顾谨修回来时她正看着自己的手抬起落下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顾谨修看她这样没急着让她喝酒而是先验证自己的猜想。
“乔与陌”
“嗯？”
她赤红着眼眶抬起头懵懂看着顾谨修。
“顾谨修生日是哪天”
“十月五呀”
她露出小虎牙邀功似的冲着她笑好似在说我记得你生日是不是要夸夸我，顾谨修在她头上揉了一把。
“喜欢顾谨修摸你头吗”
“喜欢”
“喜欢顾谨修吗”
“喜…希望我可以和顾谨修一样高”
顾谨修对她的逃避丝毫不恼，把人拉起来继续玩游戏，这次她把第九大洋收起来了，一杯长岛冰茶有三分之一进了乔与陌肚子里，把她难受得不行，皱着眉又躺在瓷砖上隐隐有些反胃。
“别躺地上，过来”
“嗯，热”
顾谨修又一次把她拽回来，彻底醉的人一点也不老实，她实在太热了，迫切地需要降温，可顾谨修不仅是把她拽在地毯上，还把自己的腿给她枕着。
躺上顾谨修的腿倒老实了，但也没好到哪去，一个劲地动想找个舒服些的方式却没有，最后只能抱着顾谨修的腿小声呢喃。
“难受…”
“想吐吗”
“一点点”
顾谨修有些自责，她对乔与陌的酒量并不了解，估算出了差错以致没控制住量让她难受了。
“去吐出来就好受了”
“不要”
又在蹭，顾谨修觉得乔与陌上辈子绝对是只小狗，相比狗她更喜欢猫，可如果是乔与陌的话她自然是喜欢乔与陌。
“乖，吐完喝点蜂蜜水”
“不喜欢…不喜欢蜂蜜”
“那就喝点温水”
“不要”
顾谨修看她也不是困，没有要睡的意思又难受的厉害，偏偏就是不肯动。
“为什么不想起来呀”
“起来就抱不到了”
原来如此，顾谨修心里好笑，却也知道现在最首要的是让她别这么难受。
“一会还让你抱”
“你每次都答应得好”
她越说越委屈，抱顾谨修的手也更用力了，生怕她跑了。
“我保证，一会给抱，现在去吐，不然越来越难受别再吐外面了，小脏孩我可不喜欢”
“不要，不要不喜欢”
“小与不是小脏孩”
总算是把人哄起来了，顾谨修当然不放心她自己，扶着脚步虚浮的人走，这一走起来胃一颠簸乔与陌越发的恶心，在进入浴室前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她下意识用手接却也只是徒劳，反倒将自己的手弄脏了。
“傻不傻，怎么用手接”
没有回应，顾谨修回头去看人已经哭了。
“我马上就收拾”
“我来吧，小心点”
乔与陌反应过来边哭边急着去收拾，险些自己把自己拌倒却还是结结实实地撞在墙上，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她像没听到一样，先是把自己的手洗干净，又去取了纸巾踉跄地过去
“给我吧，去喝点水”
“我可以收拾”
很倔强，顾谨修想插手也无从下手，有洁癖的人一边干呕一边收拾还掉些眼泪下来，越收拾反倒哭得越厉害，顾谨修的自责到了极点。
总算是收拾完了，乔与陌睫毛上挂着泪小心翼翼来到顾谨修面前汇报。
“毛巾我都洗了两次晾起来了，地我也用酒精擦过了，垃圾在门口明天…我现在，现在去扔”
说着就要去扔，顾谨修差点没反应过来。
“好啦，明天再扔”
乔与陌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她将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顾谨修上前两步把水递给她顺带着揉上她细软的发
“还难受吗，喝点水”
她乖乖喝了一大杯水，胃有些发胀，原本已经缓和些的恶心再次作祟，身体还是发热，脑袋几乎要炸掉。
“好难受，我想先睡了”
“那快去休息吧，我去给你找睡衣和一次性内裤”
一句话又让乔与陌掉下眼泪，自以为完美地背过身子擦眼泪，这一切被顾谨修尽收眼底，她叹了口气拿了两张纸帮她擦。
“怎么哭了，不想穿我的睡衣呀”
她开了句玩笑但根本不奏效，乔与陌豆大的泪往下掉，砸在顾谨修的手上烫得她心慌。
“不要不喜欢我”
“没有不喜欢小与，怎么突然这么想”
“你说…你说不喜欢小…小脏孩”
她哭得抽噎，顾谨修恨不得把自己的嘴撕了，没事和喝醉的人开什么玩笑，这下把人惹哭了。
“小与是最爱干净的小孩怎么会是小脏孩”
“那你抱抱我”
顾谨修很喜欢喝了酒的乔与陌，没什么心思，不会像清醒时一样瞻前顾后，倒显得她有些卑劣，心里这样想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她一直是个很卑劣的人，这点她很坦诚。
小火炉在怀里持续发热，这人就像是水做的，眼泪怎么也流不干，顾谨修胸前的面料都被哭湿了还是没停。
“以前不知道你这么爱哭”
只是一句无奈的感叹又引得乔与陌乱想，她一直很爱哭，但在过去没遇到值得她哭的人，也没有机会在顾谨修面前哭，会惹人厌吗，她推开顾谨修却有些站不稳，双手胡乱擦着脸上的泪。
“不哭了不哭了…不要讨厌我”
手上沾满了眼泪，使她都没办法握着她的手祈求，只能仰着头用迷离的目光看着她。
顾谨修叹了口气，再次把人拉进怀里。
“不是这个意思，顾谨修不会讨厌乔与陌的”
“还想喝酒”
“不可以喝了”
乔与陌的思维实在太发散了，但这不耽误顾谨修拒绝她，原本就喝多了，再喝哪还了得。
“那我看你喝”
喝醉了只能顺着她，顾谨修也的确没喝尽兴，调酒时乔与陌就在一旁痴痴看着她，顾谨修给她拿了瓶果汁喝让她有些参与感。
“问你个问题”
“啊？什么呀”
顾谨修又喝了口酒看乔与陌那副傻样斟酌着措辞。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你好看”
顾谨修弯着的眼一瞬敛了笑意，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还没醉吗，如果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她不介意让乔与陌再吐一次。
“过来”
她只是勾勾手乔与陌就把头送上来了。
顾谨修本在期待她真实的想法，谁知她蹦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又气又笑，她举起手中的酒杯，冰块还在酒中浮动，碰得杯壁的气泡不得不浮出水面胀破，她看着还在晃动的冰块不经意瞥向乔与陌的脸。
乔与陌像只等待主人投喂的金毛，眼中的渴望做不了假，却很有规矩地站在原地等待主人抉择。
顾谨修托在她下巴上的手向上用力锢住她的双颊，乔与陌本能地轻抿双唇，却迫于外力唇瓣微张，下一秒杯壁磕在了她下牙。
乔与陌拼命挣扎可却敌不过顾谨修，因为被她牵连着晃动，杯中的酒溢出不少，溢出的酒或是灌进乔与陌嘴里，或是洒在她脸上，或是溅到顾谨修手上，最终借着重力流到了她洁白的衬衫上。
“不…唔…不要了…不要…唔…”
口中被酒液灌满，倒下去的酒尽数淌到了衬衫上，顾谨修却丝毫没停，乔与陌努力闭上嘴将口中的酒吞掉，刚一张嘴冰凉的液体又灌进自己嘴里，一个分心被可乐味的烈酒呛到，见她咳嗽顾谨修才放过了她，眼尾泛红，让人怜惜。
顾谨修将杯子放到桌上，抽了两张纸巾细细将自己手上的液体擦拭干净，又抽了张去擦乔与陌脸上的酒，这才发现她眼角有泪。
“怎么哭了”
“我是我是喜欢的，只是因为很难受才会流泪”
“你这样我会忍不住欺负你的”
纸巾从眼角挪到嘴角，再到下巴，再到脖颈，最后是衬衫，每一处被濡湿的地方都被纸巾擦拭，她擦得认真，可乔与陌总觉得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唇上，哪怕她此时低着头在擦她的衬衫，除非头顶长眼睛绝无可能看到，可那感觉更甚。
“可以欺负的…只要”
酒精逐渐上头，麻痹了她的大脑，仅仅是迟钝就够了，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她及时闭上嘴，可顾谨修向来不依不饶。
“只要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