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透着疼惜温柔的亲吻，蝴翼般掠过她唇角，覆在她唇上。

南汐睁大眼睛。

展尧的手覆住她双眼，双唇辗转。

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一下，两下，慢慢合拢，归于安静。

南汐逸出一声叹息。她总是拿他没办法。

他加深亲吻，不可控地变得强势炽烈。肆意地纠缠着她的唇舌，汲取她的甜美。

她抓住他的衬衫下摆，攥到手里，气息全然乱了。

“展尧。”

模糊的呢喃，是她在唤他名字，也像是在提醒自己他是谁。

他抚着她面颊、下颚，轻揉她的耳垂。

南汐手臂绕上他颈子，回应他。

如他一般给予，亦索取。

展尧的呼吸颤了颤，心弦似被一只淘气的猫爪爪搭上，险些失去理智。

如此美好，他甘愿一世沉沦，却必须适时抽身。不然会失控。

他侧转脸，唇移到她耳畔，“别生气，别委屈，犯不上。”

南汐静静地依偎着他，等呼吸匀净下来，和他拉开距离，微笑着说：“我没事了。安排个司机送我回家吧，你应该早点休息。”

展尧想了想，问她：“晚上要是睡这儿，有没有问题？这样，也算是陪我到临走，仁至义尽了。”

南汐说：“我得先问一下。”

“嗯。”

南汐打电话给伊莲，问北北睡了没。

伊莲说北北吃完饭做了一阵数学题，有点儿累了，大概半小时前睡着的。

南汐说那我今晚睡外边，明天他醒之前就能回去。

伊莲说行，不用担心家里。

等她收了线，展尧问：“睡楼上还是楼下？”

“楼下。”南汐踢掉鞋子，换上拖鞋。

展尧带她到一层的主卧，开了灯，指了指衣帽间，“这儿没女孩子的衣服，挑我一件凑合着。”

南汐说好。

“早点儿睡。”展尧指了指上面，“有事随时叫我。”

“嗯。”

“晚安。”展尧走出去，帮她带上门。

南汐望着房门，无奈地出了会儿神。

找到遥控，降下窗帘，去浴室冲了个澡，裹着浴巾赤脚走进衣帽间，随手选了他一件黑色衬衫穿上。

躺到分外宽大柔软的床上，她熄了灯，许久了无睡意。

她拿过手机来看。

展晓墨那边，一定在网上发布了专访。

蔚若玫一通电话都没打，一条信息都没发，当然不是不介意，只是明白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新收到三封邮件，分别来自Roman、展晓墨父母。

Roman概述了自己的进展，说情形再乐观不过，过一两天见面时细谈。

展晓墨父母的邮件内容是对她要求做出的回馈——拍下的道歉书上已经多了他们两个的签名。

南汐笑了笑，放下手机。

翻来覆去很久，睡意还是不肯光顾。

展尧什么动静都没有，摆明是铁了心不会做出明确解释。

她要不要接受这样的事实？

如果他很长时间不再回来，那么她许久以后想起，感触唯有层层迷雾。

遇到了一个谜一样的男人，他丢给她满心的困惑，远走大洋彼岸。

既然不相见，他应该就不会再联系，一个电话信息都不会给她。

可明明，他们对彼此有感觉。就像ML一样，亲吻中人的细微反应，能最直接地映射感情与情绪。

对他的好感到了什么程度，等到他离开之后，南汐应该就有结论了。

可她不想等到那时候。

为什么要等？

南汐慢腾腾地用中文发信息给他：睡不着。

过了会儿，展尧回复她：数星星。

南汐：没用，我饿了。

展尧：只能叫外卖。想吃什么？

南汐：你。

展尧那边静默下去。

南汐等了十多分钟，下地，光着脚上楼去。

落地窗外城市的光映照入室，室内没开灯也不影响视线。

他应该睡在楼上的主卧，南汐凭着直觉找过去。

门虚掩着。

她推门走进室内，闻到了烟草味。

床上空空如也，他还没睡。

南汐略站了站，找到了他。

他坐在窗前的沙发上吸烟，手中的烟在昏暗中明明灭灭。

南汐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看着他侧颜，只觉这情形与经常闪现在脑海的模糊的一个片段有几分相似，甚至于，那几分相似是完全可以重合的。

片刻恍惚之后，她心神一震。

是她只能与同一类男人发生交集，还是他与她遗忘的人关系匪浅？

或者……他就是他？

南汐迫切地想问，却不能问。

这种问题，即便处于暧昧阶段，也很讨人嫌。

如果他不是，那她把他当成了什么？替身？

换了她，大概率会翻脸。

如果他是，那就是根本不想或不能告诉她，不然早就说了。

不能说，那就做点儿什么好了。

都是成年人，虚度**简直是罪过。

她不就是为了拿下这个自控力一流的男人才上来的？

展尧转头望着她。

南汐没办法看到他眼中的情绪，应该是挺无语的吧。

她的手按到他肩上，然后，坐到他怀里，双臂缠住他颈子，近距离地看着他。

展尧把烟摁熄在烟缸里，仍旧很放松地坐着，抬手给她理了理蓬松的长发。

南汐趋近他，到了呼吸相闻的距离，微微偏头，吻上他的唇。品味美味的糖果一般地吮，随后便毫不掩饰心迹地撩拨，舌尖灵巧地撬开他唇齿。

展尧把住她，回应着她，却不是她想要的炽烈纠缠。

南汐配合着他的意思，绵长温缓地持续这亲吻，身形有意无意地轻轻扭动。

展尧搂紧她，借此让她动弹不了，然后侧了侧脸，“又要干嘛？”

“不是说了，”南汐紧贴着他，要他感受到自己心跳似的，又点了点他的唇，轻咬一口，“我饿了。”

“小兔崽子，”展尧没法子忽略身体的感受，邪火已经开始流窜，“大晚上的，别又作妖儿。”

“你让我留宿，就有义务满足我任何需求。”南汐小猫似的啃啮着品尝着他的耳垂，身形蹭来蹭去。

展尧要被磨疯了，也气笑了，磨着牙说：“有你大爷的需求……”

南汐趁虚而入，用唇舌阻断了他的话。

这一次，不消片刻，气氛便已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