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以姚啊,你快回来吧,你妈妈出车祸在医院……”抢救室门口,一个五岁半的小男孩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刚刚妈妈突然把他推开,现在再也醒不过来了。邻居刘阿姨正在打电话给姐姐,小男孩抬头望了一眼抢救室,目光渐渐的没有了焦距。

“饼干?饼干?”刘阿姨的手在小男孩的面前挥了挥,男孩没有任何反应,刘阿姨叹了口气,“唉,造孽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阿姨等着有些着急,虽然她知道以姚从京都过来没那么快,但是这么晚她还真不放心让饼干一个人在医院,可家里还有一老一小,要不先带饼干回去睡觉?……正出神间,抢救室门开了,医生要把病人拉到楼上手术室,刘阿姨连忙带饼干站起来,准备跟随。医院门口突然吵吵闹闹,刘阿姨朝后边望去,一个女孩挤开重围冲进来,看到医生推的病床上那个熟悉的人时,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妈——”后面的经纪人和保安拦着想要进来的一些人,女孩急忙跟着医生跑到手术室门口,目送母亲被推进去。手术室的门又关了起来,手术室外的女孩泣不成声。一直不说话的饼干突然拉住了姐姐的手,刘阿姨也轻轻拍了拍江以姚:“好啦,人各有命,别哭了,听天吧。”当弟弟的手握紧的时候,江以姚的心突然被迫平静下来,家里的顶梁柱只剩下她了,她不能倒。江以姚轻轻地抱了下刘阿姨,还带着很重的鼻音:“刘姨你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行。”刘阿姨担忧的看着江家俩姐弟,为难起来:“要不我先带饼干到我家睡觉?”江以姚、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刘姨,你回去吧。万一……我想妈妈也想看饼干最后一面。再说还有慕姐陪着我。我不是小孩子了。”家里的人实在需要照顾,刘阿姨叮嘱江以姚有事给她打电话,匆匆离开了。

医院门口的路人发现也不是什么大明星,拍了几张照几段视频就渐渐三区。慕沁询问到江以姚的位置,想了想江以姚还没有吃晚饭,在医院的外面打包了两份套餐饭送了上来。饼干饿得有点久了,江以姚把自己的那份给了他,自己再去给弟弟买瓶牛奶。

母亲还在手术室里,江以姚也没什么胃口吃饭,在自助售卖机给弟弟买了瓶牛奶,远远的看到医院门口还有个蠢蠢欲动的狗仔,以姚没心情理会,拿起掉下来的牛奶转身就往楼上走。饼干已经不吃了,但剩了一大堆在旁边,江以姚皱了一下眉:“不要浪费。”饼干怯生生的看了姐姐一眼:“姐姐还没吃饭……”慕沁的白眼快要翻上天了:“矫情,我还会饿着你姐姐吗?”话还没说完,就把自己的饭扒拉了一些给饼干,又分过去好几大块肉,“吃掉!”饼干看了姐姐一眼,看到姐姐点了头后把慕沁分过来的饭和肉吃了,却再也不肯继续,硬要姐姐吃饭。乖乖的接过姐姐买的牛奶,自己坐在椅子上喝牛奶。

慕沁和江以姚讨论着接下来的安排,江以姚有部剧快杀青了,现在却出了这事,先跟导演请假了几天,反正江以姚的戏份也没剩多少,先拍别人的拖一拖。江以姚打算把母亲和弟弟接过去住,母亲出了这种事,她不放心让母亲自己呆在这里,要不是她在邻居家留了电话号码,出了这种事,饼干一个人怎么办?“拍完这戏我要休息几天,安顿一下饼干和我妈。”江以姚用下巴指了指那个还在喝牛奶的小男孩。

慕沁的嘴角微微抽搐,这妞的吃货属性不会是遗传吧:“你弟叫饼干啊,你取的吗?”

江以姚点了点头:“大名江以轩,小名饼干。”

慕沁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不愧是你。”

时间虽然还在流逝,但江以姚的心情好像平静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慕沁聊着饼干以前的趣事。

“他小时候外人看起来特别听话,给什么东西都要我妈有吃过一口后才会吃,其实哪是懂事啊,单纯就怕人下毒,先找人试试。”

“他小时候特别能吃,别的小朋友吃饭要追着喂,他不是,他追着找你要饭,我妈天天担心他会不会吃不饱,又怕他吃得太多,长太胖。后来我带他去做了一次健康检查,体重还在健康标准内,我妈才放心。”

“他三岁那年有次尿床,大半夜自己爬到我床上,挨着我睡,结果又尿了一次,我第二天还要上学,醒来发现袖子都湿了,气的我把他放到地上睡。”慕沁配合地笑出声,饼干喝着牛奶,抬起头,幽怨地看了姐姐一眼。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江以姚连忙站起来询问刚走出来的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医生摇头:“内脏破损太厉害,我们尽力了。”

江以姚突然什么也听不到了,只剩下医生最后一句话在脑海里回荡。母亲从手术室被推出,江以姚就这么扑了上去:“妈——”痛彻心扉,没想到这次回来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饼干好像也知道了什么,突然就哭了起来,止也止不住。护士拍着江以姚的肩膀:“节哀吧。”慕沁轻轻抱起饼干,准备带饼干先离开,让以姚自己静一下。没走几步,饼干突然挣脱跳了下来,跑过去抱着江以姚:“姐姐你别哭了,妈妈只是睡着了,妈妈会再醒过来的,姐姐我们不要吵妈妈了好不好,我们回家……”饼干拉着江以姚想往外拖,眼眶里的泪珠模糊了他的眼睛也好像模糊了他的力气,怎么也拖不动。他隐隐约约知道妈妈到底怎么了,家里只剩下他这个男子汉,他必须要保护姐姐。两个小人就这么哭成一团。

谁也不知道这么突然,慕沁又多给江以姚请了几天假,以姚这孩子也是比较苦的,父亲去世三四年了,母亲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江以姚十八岁被星探相中,为了让母亲轻松一些改了志愿报了演艺学校,人虽然挺有灵气的,但出道这一年来也没有特别火,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个女二的席位,快要杀青时又出了这么个变故,也不知道对她以后会有多大的冲击,本来说反正还小,学校里多学几年,拿出去也好看,现在……唉。以姚要读书,饼干也要,慕沁悄悄联系公司,打算给她接几个片酬高的综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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