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晨光带着雨后的清新,驱散了连夜审讯的疲惫宋知意坐在法医办公室里,正整理着紫蕊案的最终报告,手腕上的绷带格外显眼。门被轻轻推开,陈喃端着两杯热咖啡走进来,将其中一杯放在她面前“马大壮的卷宗已经移交检察院了,这案子算是彻底结了。”陈喃拉过椅子坐下,指尖摩挲着咖啡杯壁,“你老师的死亡也正式更正为因公牺牲,后续的荣誉评定会尽快下来。”宋知意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暖意漫遍全身。她从抽屉里取出老师的笔记,小心翼翼地翻开,纸页上的字迹依旧清晰,仿佛老师从未离开“其实我一直很自责”她轻声说“如果当年我能早点发现笔记里的线索,或许就能早点为他沉冤昭雪。”陈喃看着她眼底的泪光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这么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老师要是知道,一定会为你骄傲的。”她顿了顿笑着补充道,“而且,不是还有我吗?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案子,我都陪你一起。”宋知意抬眸,对上陈喃明亮的眼眸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陈喃下意识摸着耳垂“其实,你也没有那么高冷嘛。”宋知意愣住有些无奈“原来我们陈队这样觉得我呀。”陈喃点点头,宋知意被逗笑了怎么会有这么正直的人啊
就在这时,陈喃的电话突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欢笑
“陈队城西发现一具女尸,死状奇特,初步判断可能是一起新的命案。”电话那头传来李言急促的声音。陈喃瞬间收起笑容站起身来:“地址发我,马上到”挂了电话,她看向宋知意眼神里满是坚定,“走,宋大小姐新的案子来了。”宋知意将笔记放回抽屉,起身拿起证物箱,手腕上的绷带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好。”她应道,眼底闪烁着专业的光芒。两人并肩走出办公室,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警笛声在街道上响起,朝着城西的方向疾驰而去城西郊外的风裹着碎石屑,刮在脸上生疼。林骁踩下刹车,警车停在废弃采石场入口,眼前是蜿蜒向下的碎石路,尽头隐在灰蒙蒙的雾气里。“就是这儿?”她推开车门,警服领口被风掀起,目光扫过远处隐约可见的山洞轮廓。身旁的宋知意已经换好了防护服,证物箱提在手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箱扣——自从在紫蕊案的卷宗里看到那片青铜令牌碎片,她就总觉得老师的旧案背后,还藏着更复杂的网“采石场废弃五年了,上个月有驴友探险时发现的山洞。”辖区警员迎上来,脸色发白,“那白骨……死状太怪了,我们没敢乱动。”陈喃点头,示意警员带路。三人沿着碎石路往下走,雾气越来越浓,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腐朽气息。山洞入口低矮,需弯腰才能进入,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手机手电筒的光束在岩壁上投下晃动的阴影。“就在前面。”警员的声音带着颤音,抬手照亮前方石台。宋知意的脚步顿住,手电筒的光落在那具白骨上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白骨蜷缩着,姿势诡异,骨骼表面布满深浅不一的凿刻痕迹,像某种扭曲的图腾,而原本该是手指的位置,只剩下光秃秃的掌骨,截断处的骨骼边缘泛着陈旧的黄白色。“死者骨骼完整度约80%,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四年到五年之间。”宋知意蹲下身戴上手套指尖轻轻触碰骨骼上的凿刻痕迹,“这些痕迹边缘整齐,受力均匀,不是自然形成,也不是死后破坏——更像是生前被人用利器缓慢刻下的。”陈喃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白骨旁的半块青铜令牌上,令牌锈迹斑斑,表面刻着的“巫”字虽模糊,却与宋知意老师旧案现场的碎片轮廓完全吻合。“这令牌,”她沉声开口,“和黄教授当年案发现场的碎片,是同一类东西。”宋知意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那枚令牌,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她将令牌小心装进证物袋,又看向白骨的手指骨截断处:“截断处有明显的愈合痕迹,说明死者被截断手指后,至少还存活了三个月。”
“生前刻骨、截断手指,还存活了一段时间……”陈喃皱紧眉头,“凶手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宋知意没有立刻回答,手电筒的光在岩壁上缓缓移动,忽然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刻痕上。那是一个和青铜令牌上类似的“巫”字,只是笔画更潦草,像是临死前仓促刻下的。“或许和某种仪式有关。”宋知意站起身,语气凝重“我需要把骨骼带回实验室做详细鉴定,尤其是凿刻痕迹的深度、角度,还有骨骼的微量元素分析,可能会有线索。”陈喃点头,对警员下令:“封锁山洞,扩大搜索范围,重点排查周边是否有其他骨骼碎片或可疑物品;另外,联系技术科,立刻对这枚青铜令牌进行全面鉴定,同时调取五年前的失踪人口档案,比对DNA。”雾气从洞口涌进来,裹挟着寒意。宋知意看着手中的证物袋,指尖冰凉——老师的旧案、紫蕊案的余波、眼前的白骨与青铜令牌,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消失已久的“巫骨教”。她知道,这起白骨谜案,远比她们想象的要复杂。而陈喃站在山洞中央,目光扫过岩壁上的刻痕,掌心微微收紧。她能感觉到,这起案子背后,隐藏着一股黑暗的势力,而她们即将揭开的,可能是一段被尘封的血腥过往。
法医实验室的冷光灯下,周曼的骨骼被整齐地排列在鉴定台上。苏晚握着放大镜,指尖顺着肱骨上的凿刻痕迹缓缓移动,屏幕上同步显示着三维扫描图像,每一道刻痕的深度、角度都被精准记录。
“这些刻痕不是随机的。”宋知意忽然开口,声音打破了实验室的寂静,“你看从锁骨到肋骨,再到股骨,刻痕的排列遵循着某种规律,像是……一套完整的图腾体系。”
陈喃凑上前,看着屏幕上重叠的刻痕图案,眉头皱得更紧:“图腾?和那个‘巫骨教’有关?”“大概率是。”宋知意调出本地民俗资料,指尖点在屏幕上一张泛黄的照片上,“这是十年前‘巫骨教’被查封时,从他们的据点搜出的图腾拓片,你对比一下。”屏幕上,拓片上的扭曲纹路与骨骼刻痕虽有差异,却能看出明显的传承关系。陈喃指尖敲击着桌面:“这么说,凶手是在模仿‘巫骨教’的仪式?可这个教派不是早就被查封了吗?”“或许没彻底消失。”宋知意拿起那枚青铜令牌,对着灯光仔细观察,“令牌边缘有新的磨损痕迹,说明近几年还有人使用过。而且,死者周曼是民俗学家,专门研究‘巫骨文化’,她的失踪和死亡,绝对不是巧合。”
话音刚落,陈喃的电话响起,陈喃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怎么了?”宋知意抬头问道。
“技术科那边有结果了。”陈喃挂了电话沉声道“青铜令牌上除了死者的痕迹,还有另一个人的DNA,比对后发现,属于十年前‘巫骨教’的二号人物,刘鑫当年教派被查封时,他就失踪了,一直是通缉犯。”宋知意的瞳孔骤然收缩:“刘鑫……我老师的研究笔记里,提到过这个名字,说他是‘巫骨教’里最痴迷于‘骨祭仪式’的人,甚至认为用‘懂骨之人’的骨骼祭祀,能获得某种力量。”
“懂骨之人?”陈喃捕捉到关键信息“周曼是民俗学家,研究‘巫骨文化’,算不算‘懂骨之人’?还有你老师,他是植物毒素专家,怎么会和刘鑫扯上关系?”“我老师当年的研究不止涉及植物毒素。”苏晚从抽屉里翻出黄教授的另一本笔记“他后期一直在调查‘巫骨教’利用毒物进行祭祀的案件,刘鑫很可能把他当成了阻碍。”就在这时,陈喃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警员发来的消息:“陈队,查到了!周曼失踪前,最后联系的人是她的学生,叫**路,**路三年前从民俗学专业毕业,现在在本地一家博物馆工作,而且……他的毕业论文,就是关于‘巫骨教’的仪式研究。”
“立刻去会会这个**路。”陈喃站起身眼神锐利,“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宋知意将笔记收好,拿起证物箱:“我和你一起去。骨骼鉴定还需要时间,但**路或许能为我们解读那些凿刻痕迹的含义。”警车再次驶离警局,朝着博物馆的方向而去。窗外的阳光正好,却驱散不了两人心头的阴霾刘鑫的出现、**路的疑点、骨骼上的神秘刻痕,这起白骨谜案,如同一张逐渐收紧的网,将他们再次卷入与过往相关的黑暗漩涡中。
博物馆的民俗展厅里,**路正对着一组古老的骨骼展品讲解,看到陈喃和宋知意走来,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两位警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陈喃亮出证件,目光直视着他:“郑先生,我们想了解一下,你导师周曼失踪前,和你最后一次联系时,都说了些什么?”
**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讲解器:“周老师……她失踪前,只是问了我一些关于‘巫骨祭祀’的细节,没说别的。”
宋知意看着他微颤的指尖,忽然开口:“你知道‘骨祭仪式’里‘刻骨图腾’的含义吗?”**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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