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正是暑热时,艳阳高照,你衣衫褴褛奔逃在路上,后方追了一群气势凶恶手握刀棒的仆役。
你一边跑一边大喊着救命,救命。
路上有看戏的人,也有觉得你可怜的,可看着那打打杀杀的阵仗,没人敢对你伸出援手。
你怕到了极点,如果真的被抓回去,恐怕会被折磨到生不如死。
你是临州城郊村里一家破落户的女儿,自小长得好看,随着年岁越长越出挑,十里八乡的都知道。
你爹娘重男轻女,小时侯不觉得你能有大造化,什么活都让你干,什么苦都叫你吃,后来见你有本钱,不叫你做粗活了,忙着教养你女儿家的雅事,可惜自己又不懂,只能教出个半吊子,幸而你自己知学,勉强有了点文化。
你是家里的老大,底下有个小两岁的妹妹和小八岁的弟弟。
其实本来有两个妹妹的,你爹娘看老三生出来还是个女孩儿,没什么用还费粮食,被远远卖给了城东一户没有生育能力的人家换银子。
眼见你越长越好,你爹娘常听人夸道,听多了也飘乎,酒香不怕巷子深,美名传得远了总有人想来一探究竟,看看你是不是真如传言的那般漂亮。
这下是更惹人惦记了,你爹娘把你拘在屋头待价而沽,但凡有哪家过来求娶总是捏腔拿调看不上。
不凑巧某日你上街采买,不小心撞上出门游玩打街的浪荡子,被碰掉了面纱,那人见你貌美就想调戏,你抄着手里的家伙揍他,抓紧跑了,那浪荡子派仆从一路跟踪,晓得了你的落脚地,第二日就打听清了你家的情况,第三日便上门,连着五日,一次比一次给的银子多,打定主意要将你买回去。
那浪荡子是城中米商刘家的长子刘彪,你听说他家中妻妾成群,整日里不学好,只流连在烟花楚楼之地,看你漂亮就想要你回去做小。
你本来只想老老实实嫁个正经汉子,死活不从,没想到你爹娘见钱眼开,帮着刘家囚你。
你不是没逃过,可你爹娘用你妹妹威胁你,若要是逃了就把你妹妹卖进窑子里去,你爹娘拿了刘家给的一千两银子,将你好一顿打骂提点,捆着送到了刘家的马车上。
你被刘彪领回去的时候叫他的爹又瞧上了,那浪荡子还没玩过你,不舍得给他爹,他爹想跟儿子强要你,两人争执无果,先将你锁进了柴房。
父子俩没解决你的归属,倒是给你争取了一点时间。
你求爷爷告奶奶,看守的没有一个人可怜你放你走,知晓自己跑不掉,你假意消停认命,不再总说着什么想出去的话。
说来也巧,一日你来了葵水,血顺着腿流下去沾了一裤子,你千求万求,终于求得大娘心软,给你打盆热水拿了条干净裤子。
你一边卖惨示弱一边又威逼利诱,说你一个弱女子不情不愿被买过来也就罢了,你认命了,现下来了葵水身子虚弱,身上更是脏污不堪,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不求他们可怜,想去恭房清理身子换条裤子而已。
你毕竟是大少爷带回来的人,现下只是一时被关着,等你出去了勾得主家抬举你,今后你就算半个主子,你已记住他们这些仆役的脸,到时候吹吹枕头风,找个理由叫主家将他们打发出去,或是在主家面前替他们说好话抬举他们往高处爬,还不全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若是不放心,就让大娘跟着你一起进恭房,这宅子这么大仆从那么多,你早就想通了,刘家家大业大,你安心呆着吃香喝辣远比在外边过苦日子强。
那几个人商量几许点头答应,便将你押送到恭房,由大娘跟着进去。
你收拾干净身上衣裙,抄起铜盆将大娘砸晕,扒着恭房的窗户往出逃,差点就要重获自由,被刚巧从外头回来的刘彪和他爹撞上,你被人扯着头发拽倒骂小贱人竟还想跑,叫一伙仆役将你揍了一顿,又把你锁了回去。
当天就叫婆子把你收拾干净送到房里,父子俩也不争了,要一起办了你,既然你不识抬举不想做妾那就做个玩物,免得夜长梦多,到嘴的兔子撒丫跑了可没处后悔。
这次不管你说什么都没人信了,只管把你洗干净换上轻薄的纱衣送到床上去。
你说你没经过事儿,能不能他们一个一个来,攀着他儿子说你想先要他,把老头子气坏了。
老头子立在不远处看着,阴沉沉的,你扯落帘幔,勾着刘彪的脖子在他耳朵边吹气,用气声娇娇怜怜地说你不想一女侍二夫,你怕老头子。
说着说着开始挑唆,连个女人都要跟儿子抢,可想而知老头子心里是多瞧不上他这个大儿子。刘家家大业大,可老头子至今把着掌家权,不就是嫌他这个儿子不行,院里到处都说弟弟比他能干,将来若是老头子死了,大头都传给弟弟,他捞不着多少东西。
现下二弟远出不在家中,若是趁此机会让老头子瘫了坏了,逼他写文书将东西都传到他手里,到时候这个家里就全听他一人做主。
你又蛊惑他可以做他的帮手和人证,等文书拿到手一切木已成舟,到时候怎么说还不是你们两个说了算,刘彪一个只知道爬女人床的二愣子听进去,喜色连连说你真是个机灵的小妖精,直接趁着他爹不防备抄着家伙就砸过去,一边砸一边骂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他爹嗷嗷叫唤畜生畜生,一边四处躲,眼看着老头子被揍倒在地上,刘彪还喘着粗气时不时给他爹来一下子,骂骂咧咧的。
你捡起碰倒的烛台狠狠砸到刘彪头上将他砸晕过去,眼见目的达成,你将门落了锁,把父子俩关在里头,寻着一处柴房点了把火,嚷嚷着起火了起火了,趁着院子乱起来,夜黑风高摸墙跑了。
这父子俩怕被人耻笑玩弄同一个女人,把宅子里下人支得远远的,屋里闹出这么大动静也没人过来,倒是方便了你。
若非父子俩不做人,你也不会做到这地步,你宽慰自己都是为了逃跑不得已的。
没过几日刘宅挂上白幡,刘彪确实如愿掌了家,但发誓要将你这个小贱人捉住,预备将你先奸后杀,不留全尸,派出几十仆役出来四处寻你。
你东躲西藏了好几日,跑进山林里迷了路最后只得原路折返,有人按着画像认出了你,去找刘家告发你的行踪拿赏银,你就是这么被刘家的仆役找上的。
身后追赶的人各个如豺狼,你只想着怕是今日就是死期了。
你闷头朝前跑,前方左转便是闹市街头,若能混乱藏入人群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刚拐过头,前方有人纵马扬鞭,驾车疾驰而来,眼见就要冲撞上,你本能地想要躲避,身体却因过度紧张有些僵硬,一个踉跄扑在地上,你躲闪不及缩抱成一团,企图让那人跨马从你身上越过去,赶车的人急急勒马,硬是在你身前一步之遥的地方堪堪停住。
你手脚并用爬起来,只听马车里传出温厚的男声:“前方发生何事?”
驾车的人回话:“是一个小娘子,差点与马车撞上。”
“既无事,便抓紧赶路罢。”
“是。”
你看那马车气阔,随行的人举手投足间训练有素,行事规规矩矩,听他声音温和宽厚,想来是个好主家。
你噗通跪下:“大人救命!求大人救救我!”
恰此时刘宅的仆役追赶上来将你团团围住,有人上来架住你就要走。
一旦被拖到刘宅……你不敢往下想,叫喊声都凄厉起来,“大人!米商刘彪毒杀亲父,我亲眼见刘彪谋害亲爹,他如今要杀我灭口,他强买良家女,父子意图共狎我一人,求大人救我性命!求大人救我性命!”
眼见马车里的人仍不出声,你挣扎无果,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声喊叫:“求求好心人替我报官,若是叫他们捉回去,我必死无疑,求你们救救我吧!救命!我不走!我不走!你们放开我!”
周围人窃窃私语,一片闹哄哄的。
仆役中有人驱赶围着的人群,“让让…让让,刘家处理私事,都散了,都散了!”
“慢着,”车帘内探出一只手,随后一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走出马车,“我乃临州县令,方才这小娘子说的可是真的?”
那些仆役见是官老爷,连忙放开你手脚弯腰拱手,四周看热闹的百姓也都纷纷行礼。
真叫你猜对了,马车里坐着的是个官老爷。
“请大人明鉴!若今日我被带回刘家,明日我就是一具尸首。”你跪在地上哭的凄惨,那一串串的眼泪看得人直揪心,“我发誓我没有半句虚言,请大人叫来那刘彪,我与他对峙!大人!求求您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啊大人!”
日头正热,那刘彪被自家仆役请来,浑身火气满脸凶相,来了照着你的脸啪啪给了几巴掌,又一脚将你踹倒在地,直将你打得呕出了血。
“光天化日,你做什么?”那县令厉声开口,真是胆大包天,当着他的面也敢行凶!
“我管教买来的奴婢,还轮不到您一个官老爷来插手,这贱人残杀我父亲,我必要叫她血债血偿!”
“大人明鉴!那刘家老爷是这个不孝子杀的!我亲眼看见他对他爹动的手!他这是颠倒黑白!他要杀我灭口!”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大人!这贱人杀了我父亲,还要栽赃于我!”
“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贱人!”
刘彪欲再动手,被县令身边的护卫拦住。
你跪朝刘彪,恨恨开口:“你父子二人欲一齐奸污我,我一个弱女子,如何孤身面对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我怎么敢当着你的面杀你的父亲?难道你是眼睁睁放任我杀人,再任由我从你眼皮底下逃出去吗?仅凭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做得到?你谋害亲父,如今还想栽赃到我头上!”
说完膝行至县令身前,砰砰磕头,“大人,刘彪百般抵赖扯谎不能容我,求大人明鉴!我本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刘家强买我入奴籍逼我做妾,做妾也罢了,我就此认命了。可他们父子贪图我貌美,要二人同奸我,也不顾我小日子一身污秽,我怎堪受辱?”
中间刘彪不停叫嚣,贱人烂货,胡说八道,要撕烂你的臭嘴……
“安静!安静!谁是谁非本县令自有论断,你若再胡搅蛮缠,我就当这小娘子说的都是真的,将你押入大牢!你若再叫嚣先挨十板子!”
“如此有违伦理的事刘家父子都能做出来!刘彪害父只因他迟迟不得掌家权,米铺生意皆由他父亲一手把着,我亲眼见着他将刘老爷殴打至昏厥,进气多出气少,没几日刘宅就挂起白幡,刘家谁不知道他爹属意他二弟,刘彪拿着文书继承家业,其中的猫腻,县令您一查便知!”
“大人,我怕极了他这样凶残暴虐之人,他的后脑应当是有伤的。趁他殴杀亲父时,我用烛台将他击晕了逃出来,若非如此,恐怕我早就同他爹一样被打死了!他当着您的面都敢行凶,我太害怕了,大人,求您将我关进大牢吧!就当他父亲是我杀的,我宁愿进大牢蹲大狱也不想被他带回去!”
你又重重磕了好几个头,跪在地上再不作声,哭得整张脸都花了。
“县令大人,耽搁太久了,孰真孰假容后再断。”
一道冷峻的男声从马车里传出,辨不出情绪,你偷偷抬眼,透过那掀开一角的车帘,撞上一双幽暗的红色眸子,连忙垂下脑袋。
你没想到马车中竟还坐了一人,外边这样闹,他竟如岿然佛一般不动声色。
“将他二人押入大牢,择日审问,莫再耽搁正事。”
当日你被押入大牢,一直无人审你,倒是没人为难。
你在牢里呆得人都臭了,五日后衙役押你出牢,你以为是要提审你,可他们押着你上马车,你问要带你去哪儿没人应你,以为是要被送回刘家,扭着嚎着不上车,说怕不是他们官商勾结,被衙役一杵子敲晕了。
直到你悠悠转醒,人裸着坐在浴桶里,被几个女侍好一顿搓洗,搓干净又被架着扔进一旁的香汤浴池里泡。
“我这是在哪儿?”你开口问。
“等会儿洗干净了带你去见家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一个女侍回你。
泡完将你裹了擦干净,浑身涂上香脂软膏。
你本不想涂,可光着身子不敢大动,几个女侍半推半劝哄着你,连臀缝都扒开揉了膏子,“你们这是做什么!”
“姑娘身子长得好,需好好保养着。”几人不理会你的抗拒,其中一个递给你把小毛刷子,“姑娘刷牙漱个嘴吧。”
伺候你的人年纪并不很大,瞧着三十左右的样子,梳着妇人髻,手上极有力道,约么是会功夫的,即便是刘家的男仆役,和这些女侍打起来恐怕也是小巫见大巫。
你依言刷了牙漱了嘴,穿上给你准备的衣裳,被女侍们带着七绕八绕,穿过曲折回廊,来到一处极气派敞阔的屋子跟前,门口站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侍卫,领头的女侍把你往前一送,高声道:“秦爷,人收拾齐整了。”
兄弟俩推开门转过头对你说:“进去吧。”
秦爷……
这院子这么阔气,可你从没听说过临州有姓秦的人物。
你略带拘谨地走进去,大热天的屋子里却透着凉意,四周放着冰鉴,屋里琴声清亮,比在外边听得更悠扬悦耳。
“下去吧。”
是那日马车上没露面的男人的声音,你想起那双红色的眸子,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身体下意识紧绷,那是猎物遇到真正的危险时才有的警觉。
琴声戛然而止,一着素色衣裙的女子抱着琴鞠躬退出来,从你身边擦身而过,顺手带上了房门。
屋中央隔着一道屏风,沉闷的脚步声徐徐响起,那人从屏风后面走出,一袭黑色金绣锦袍,勾勒出宽阔的肩背和劲瘦的腰身,雪色长发一部分高束头顶,簪以玉冠,剩余披发有几缕垂落胸前,身形挺拔健硕,站定在你身前,带着迫人的威压感。
血色的眸子深邃锐利,眼角内勾外扬,透出股邪魅,你躲开他的视线,静静站着没有出声。
“这颜色很适合你。”他说。
从没穿过这样烈的红,你莫名感觉一阵脸热。
“秦彻,我的名字。”
“秦爷,”你恭敬唤他,“我…”
“教唆刘彪杀害亲父,按律当处死,如今你没死,可有什么想说的?”那人打断你。
“我没有教唆。”他说的笃定,你有些底气不足。
“刘彪的证词一清二楚,要不要我把供状拿来让你瞧瞧?”
你沉默不语。
“前几日还伶牙俐齿,现在怎么哑巴了?”
“刘彪攀咬我杀了他父亲,攀咬不成便造谣我教唆杀人,前后口供不一,他的话不可信,你又有何证据说我教唆杀人?”
“若不是我将你救出来,你真以为能如愿逃脱?”他不理会你的质询,只反问你。
“我本就不需要你救,即便县令将我打板子,我也是一样的话。没有证据能证明我教唆杀人,县令自会放了我,又何须你多此一举。”
秦彻状似委屈道:“我好心将你从大牢救出来,你怎不领情。”
“是你多事在先。哪有不顾他人意愿,强行施恩还要人领情的道理?”
“呵,天真。”他轻哧,“老头子掌家多年,刘彪早不疯晚不疯,偏在和他爹一同奸弄你时杀了亲爹,还给你机会砸晕他让你逃出去,是个人都知有违常理,此乃其一。其二,刘彪不学无术,整日眠花宿柳,一个无脑败家子,哪来的胆量和心眼想出杀父夺权这招?其三,他弟弟刘骥是个狠角色,即便你嘴硬不认,刘彪秋后问斩,你侥幸逃脱,你以为刘老二能放过你?”
你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也是为什么你一开始不敢报官只顾逃命,“你既已明了真相,还想听我说什么?再者,你既将我救出,又何必再将我送回去,想来,在你这里我是安全无虞的。”
秦彻赞许地笑,“供状已被销毁,刘彪被判秋后问斩,你现在是无罪之身。”
“你想要什么?”你问他。
“那得看你有什么。”
你仰头直视他,“你已经想好了不是吗?”
“有时候太聪明,会失去许多乐趣。”
“我既花心思救你,便没打算放你走。”他伸手抚上你的脸,“你被无罪释放,刘家老二现在四处寻你,要给自己亲爹和弟弟报仇。”
“更何况,”他刻意停顿,“你的契书还捏在刘家手里。”
第二日,秦彻领着你去了一趟刘宅,那刘骥以为秦彻是来送人的,没想到是要将你的契书拿走,摆明了要保你。
“秦爷,我刘某不愿与您交恶,只是这贱奴坑害我父兄,烧我屋脊,此为死仇,我不得不报。”
“若您将她交还与我,往后我刘家上下唯您马首是瞻,任您差遣。”
“能供我差遣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秦彻端起茶杯抿了口又放下,“你这茶不行。”
刘骥脸上挂不住,这西湖龙井是他托了关系,花了大钱从御前十八颗产出里购得,平日里都是锁起来舍不得喝,有贵客才拿出来招待,可秦彻一句轻飘飘的“茶不行”,着实落人脸面,他都已经如此低姿态。
“秦爷,这女人您就非要不可吗?我能为您搜罗天下美人,比她美上千倍万倍。”刘骥压着心头的不悦,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
“哦?”秦彻似是来了兴趣,“若是能寻见十个八个更美的,我可以把她交给你处置。”
这人怎么……!他答应给你赎回身契,怎么来了就变卦!
你伸手攀上他臂膀,揪着他的手紧了紧,“秦爷~”
故意叫得软软糯糯,整个人娇滴滴的,又面露惧色。
秦彻笑出声,伸手在你脸上揉了一把,把被女人迷上头的昏样儿演得足足的。
“这女人我现在新鲜的紧,舍不得。她的身契我今日要带走。”
“秦爷,您这可就坏了规矩,说带走就带走,我父兄难道要白死不成?”刘骥一肚子火气。
“你父兄欺辱我的女人,没去掀了他的坟都算我慈悲,今日把她留在这可以,想想你刘家的生意。”
“您是打定主意要仗势欺人了?”
“是。”秦彻直视着刘骥,定定开口。
刘骥软下性子,“秦爷,您贵为皇商之首,有天子做保,何必同我一个小小米商过不去。”
“若你识趣,我自是不会同你一般见识,”秦彻大马金刀地坐着,把玩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案子已结审,我可保你兄长一命,你刘家的生意我也能助一臂之力,你好好想想,不要顾此失彼。”
你需要东躲西藏逃命才能摆脱的困境,就这么轻而易举被解决了。
拿回契书,秦彻叫马车先送你回了府。
晚上,秦彻拿着新契书给你看,“秦狸,你的新名字。”
“?”你急躁,“我有自己的姓名!”
“我已替你改了名籍。”
“你凭什么……”
“你人都是我的,名字有何改不得。”
秦彻将你搂在怀里,一手卷着你的发丝,“这新名字与你甚是相配。”
你僵硬地坐在他身上,“秦爷,我不想做玩物。我…我……”
这篇彻出场太靠后了,ooc致歉,彻和你俩人的话好像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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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秦彻和秦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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