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一草一木都如从前。
冯椋坐在床边,手指从床头柜的表面揩下一层灰。
人走茶凉。嘴里念着这个词的冯椋躺在了床上,闭紧眼。
空荡的房间里,他的呼吸平缓,思念无声。
老爷子只当冯椋是图新鲜玩个男人,压根没放在心上,毕竟谁还没有点荒唐往事,改了就行。
“小椋啊,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该懂点事了。”老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到了该死的年纪又拽着命活了下来。
他苍老的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笑容,“你妈那么心狠,要把你流放,好在老头子我说话还算顶用,把你保下来了。”
“我都这么大个岁数了,不能眼睁睁看着骨肉分离,家散咯。“
”所以,我偏心眼了一回,小椋,以后不要再犯错误了。“关于两条人命,他轻轻提起,轻轻放下。
”成家之后立业,“老人语重心长劝道后生,”和那个男人玩玩就行,娶个媳妇生个孩子才是正道。“
”我知道的。“冯椋握住爷爷的手,点头,好似把话听进去了。
“知道就好,坐坐再说说话吧。“老爷子开起自己玩笑,”说不定我等会一闭眼就没了。”
“小椋,人还是要有个家的。”老人忆起往昔和老伴的峥嵘岁月,声音慢慢轻了下来。
冯椋静静听着,直到抖动的线条平成一条直线,推开门走了出去。
何女士瞧冯椋离去,明白还是逆子执迷不悟,最后规劝儿子一句,“没人会再保你了,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
冯椋的脚步没有停顿,径直走下楼。
秦秘从来没想过辅佐人做作业会是那么难的一件事,他都要把自己气死了。
”徐正,管管你妹妹!“秦秘弃笔,自闭的背着女高中生坐。
烧饭的徐正或许听见了,或许没听见,锅铲加速翻动间隙能听见男人大声的碎碎念,“这菜好像有点淡啊,我再加点盐吧。”
徐丽看着数学试卷抓耳挠腮,毕竟人被逼急了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只有数学题,不会的是真不会。
”我连题目都看不懂怎么做嘛。“徐丽心虚的解释,听了半天就写了个解。
“题目我和你讲的很清楚啊。”秦秘恼火的转过来,指着自己写的明明白白的公式委屈坏了。
别说题目讲的很仔细,答案都写的一清二楚,怎么能思路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徐丽两手一摊,“这知识不进我脑子里我有什么办法。”
“过会再学,来来来,先吃饭吧。”徐正把菜端上桌,系着的围裙没来得及解下来就来紧急灭火。
秦秘气得鼓着腮帮子,没心思吃饭。
绯红小脸,样子可爱的让徐正手贱的去捏了把。
“啧啧啧。”还说不是嫂子,咬着筷子的徐丽明目张胆看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传进男人耳里。
“吃你的饭去。”徐正扭头,色厉内茬吼妹妹。
男人扭头马上变了嘴脸,半蹲下身抬脸仰视坐在凳子上生闷气的青年,望着透明镜片下怀疑人生的眼神,徐正好笑的说,“你说说你,教她个朽木干嘛,把自己气着了吧。”
“....“秦秘泄气,从小到大都没遇见过笨学生,这回碰上了不信邪,觉得怎么会有人数学考几十分啊,一定是老师不行,结果秦秘来教了也被气个倒仰。
秦秘叹气,抿着的嘴松开,被徐正见机行事拉到饭桌坐下。”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宫保鸡丁,红烧肉,油焖大虾,豉油青菜,都是我的拿手好菜。“徐正夹了两筷子给罪魁祸首,夹了更多的菜给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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