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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师姐,子萧告退。”点了下头看着两个孩子离去。伏苓关上门,看着身边的天明和少羽,也道:“你们也先回三省书屋去吧!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事情还多,一时半会肯定是忙不完的,今天先回去吧。明日还有的忙呢!”
“啊——“天明还在犹豫,少羽一拽他的衣袖。
“是!小师姐。”“哦!”少羽叠手,天明点点头,两个少年从跪塌上爬起来,也一起退下了。
红楼外间跳动的火光中,只剩下一红一蓝的两个女孩子。石兰望着少羽带着天明走到红楼院外,再转身将红楼小院的院门关紧,这才缓步走到伏苓身侧,抬起头从悠长睫羽下看着她:“……颜路先生找你所谓何事?你可知道?”
沉色堆砌在纯黑眼眸底,伏苓缓而沉重的点头。
“可是——和白日里的事情有关?”石兰又道了句。伏苓侧颜望了她一眼,轻笑:“怕是十之**!”白日里,白日里还能有什么事呢!不过是张良带着颜路,给端木蓉姑娘诊脉去了而已。可——
石兰缓缓的皱起眉道出内心的疑虑和担忧:“是和他们两个躲在庄子里有干系吗?”
伏苓缓缓摇摇头:“不是,不过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天明和少羽冒充儒家弟子躲在庄内的事情。今日过后怕是于颜师兄而言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幽幽的叹口气,伏苓转身走到一侧的跪塌边将手中拿着的竹简,眼睛微瞥间却发现白日里取来做“暗号”用的书简居然是《九叹》中的《悲离》。
伏苓微怔,心口忽然一痛。
“看来若是不是为了天明和少羽的事情,那是为何?”
抬起眼眸将满心口的疼痛压下去,伏苓侧目:“石兰,墨家此行来桑海的目的,你可知为何?”石兰被黑发盖住的眼眸骤然闪过一丝明亮的光,她知道了:“你是说,那位重病的端木姑娘?”
“对。”伏苓微微点头,又道:“那么石兰,你又知道这齐鲁大地之上,桑海之滨之中,小圣贤庄之内,谁是赫赫有名的杏林高手?”
“颜路先生!”
前因后果在伏苓的连接之下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石兰恍然大悟却有升起一个疑问:“那,为何颜路先生要找你——端木姑娘的病和你又有什么干系?”
“问题就在这。”神色莫名的挑了下眼睛,伏苓转过身在跪塌上坐下,并膝在身前望着裙摆上跃动的光影:“我曾经受人之托秘密的替墨家的这位姑娘治疗过一段时间。”
无声无息的抽了口气,石兰明白了关键所在:“既然是秘密的,为何颜路先生从何知道了这件事?”
“我也很想知道,颜师兄是怎么知道的?”如果真的是为了端木姑娘的话,可这件事她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痕迹才是。她一直都很小心,除非——
伏苓忽抿了下唇,眼眸闪了下,心底混乱沉吟道:“除非——”
“——除非?”石兰追问。
“除非,拜托我的那个人把这件事告诉了他。”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比起她,颜师兄可靠的多了。无论是从医术还是情谊上,都是。
停顿,许久——
“你说受人之托——”石兰看着伏苓紧绷的面色,迟疑道:“拜托你的那个人,是谁?”
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伏苓闭了下眼眸悠悠道:“张、良。”
此刻,忙碌了一天的张良,正手持一杯,站在他文鼎斋的竹楼小院之中。只是一身浅蓝的贵公子不知道,文鼎斋的屋顶上,伏苓暗红的剑灵国色正支着手臂托着头冷眼瞥着他。
今日是满月,月光如华,皓月如洒。银色月色下的贵公子,勾唇一笑忽迸发出一丝内力骤然跃上文鼎斋内的一颗高高的枫树上,仰月坐下。
屋顶上的国色不出意外的扬了扬眉,因为此刻张良的表情尽收她的眼底。
若是熟悉的人便就会知道,这个人真正开心起来全然不是平日里那副淡然的摸样。他会笑,清朗的眉宇和侵染着点点俊逸淡蓝的眼眸里全是清亮的笑意,神采飞扬的就像是什么也挡不住光。
犀利的眉会挑起,薄樱色的唇瓣也会勾笑,半点也不掩饰。这个样子若是见过一眼,便就会知道这个人平日里眼睛微启,唇角含笑的儒雅,只不过是用来客套的疏离而已。
这个人本就是把犀利的剑!
而今晚枫树上的张良明显的,就属于心情很好时候,国色不满的皱起眉。
月色如此的好,蓝衣黑发的俊逸贵公子也是难得的心情愉悦。张良伸手将刚刚拿在手中的杯盏端到眼前,然后居然从腰间掏出一小盏酒香四溢的碧玉小壶来。
白玉般的杯盏倒入晶亮的酒水,款款的暖香中,银色的月光泛成一抹柔和的月牙儿。国色悄无声息的从屋顶弹起,在静悄悄的落到张良的身边。高高的枫树上,桑海的月色满如轮。从高点起的树梢上俯瞰下去,小圣贤庄内一片寂静,只有红楼还燃着灯。
这个人此刻就望着这小圣贤庄内仅剩的灯火,侧目的品着酒,眸色忽然变得淡淡的,空寂亦然,暗红剑灵顺着这个人的目光望过去,心底莫名一寒。
这个人,又想把她拉进什么圈套里!
红楼之中,伏苓的心口就在此时骤然一痛。手臂的《楚辞,九叹,悲离》骤然的抖了下,伏苓连忙抓住书简,心口又忽然不痛了。她有些迟疑,身后石兰在追问:“看来若是不是为了天明和少羽的事情,那是为何?”
“你说受人之托——”石兰看着伏苓紧绷的面色,迟疑道:“拜托你的那个人,是谁?”
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伏苓深闭了下眼眸悠悠道:“张、良。”
“可,既然是秘密的诊脉,为何张良他要——”石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许久,停住了没有说下去。
“……”伏苓微微摇了摇头,冷风穿堂她忽然哆嗦了一下才缓缓的斟酌道:“当时我也不曾要求他谁也不要告诉。大概他觉得告诉颜师兄并不要紧吧,反正只要我大哥不知道即可,而且我也要走了。我怎样,于这个人而言也就无关轻重了。”
石兰陷在不安之中。她微怔的看着伏苓坐在跪塌上漫漫无所谓的摸样,有些着急又有些生气。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少女的声音轻轻的只有尾音维扬的忍不住透出一丝焦急。
“……”微怔,失笑。伏苓安抚的对一侧的焦躁的石兰眨了眨眼睛:“不碍得。颜师兄的话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大哥不知道就行了。更何况——”伏苓望着那卷《九叹,悲离》漫漫的笑了笑:“我即将远行也就无所谓了吧。”
反正以后都不会碍着那个人的眼了吧!
“我不明白……”石兰不解又有些委屈,她看着伏苓替她打抱不平:“他既然诚心请你帮忙,又知道你最在意这两个人,也最最不愿意让颜路先生和伏念掌门担心你。他就该替你隐瞒为何还要把你的行踪告诉这这个人呢!!”
伏苓纯黑的眸子微怔的停顿,凝滞,垂在一侧袖口中是手掌无意识的收紧。伏苓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仰头望着桑海流云繁星天际,一轮皓白的满月明晃晃的落在她的黑眸里。
“……那是因为,石兰你还不够了解他。”
月色渐渐高了,碧色小瓶中的酒渐渐空了。侵蓝的眸子不复明亮,微混,张良有些醉了。
都说半醉不醉,神色微醺的美人最有风情,这句话若是搁在平日里甚少饮酒,忽然醉了的人身上更是如此。一旁的剑灵暗暗道:看来这一条,无论男女只要是美人都是很适用的。
文鼎斋内碧色的枫树翠叶如冠,倚在树干上的男子伪装尽退,眉宇华丽清冷,淡蓝的眼眸里却含着清莹的笑意,最后小半杯清酒被他端手中,靠在樱唇畔轻嗅着,久久的也不愿饮下。
国色冷眼望着他挑了挑眉:据说薄唇的人,往往薄情。而这个人既薄情且寡意,可是也许是因为此刻,这个人醉了,那樱色的薄唇竟有几分嫣红。
月色明亮洒在他的身上,张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在复抬首的瞬间,眼眸不禁有些摇晃,真的有些醉了。正因为有些醉了眼前那一轮桑海明月,便模糊的恍若一轮往事的烟屏。
闻涛书院的碧海蓝天就在眼前,海浪击打碎裂在他们脚下不足几尺的地方,震得露台微微摇晃,颜师兄侧过头望着他眼底有着莫名的神色:“我可以理解你的心境。可你为何要把伏苓带进来?”
海浪声还未退去,身侧已经是小圣贤庄茶亭侧的朱红围栏,环佩清莹的声响近在他的耳侧,清冷的女声也在此时淡淡的响起在耳畔。茶听外的回廊之上,伏苓立在他身边嘴角里含着淡淡笑意,眼底却还是那般冰冷的光:“颜师兄已然起疑,你若不想在拖下去,那就最好赶紧——”
他的目光落到远处,茶听内是他请来的范增与项梁。完全还来不及起疑,他已经惯然的带上了笑意,在回首瞬间身侧,朱红的身影已经走的那样的远。
“……你当初,那颗药……我——”远处,颜师兄骤然回首蓝色的儒衫衣袖微摆:“那颗碧血玉叶花,你当初是为了端木蓉姑娘?”
张良微晕的闭了下眼睛。声音远去又回来却还是颜师兄,用前所未有的声音担忧无比的对他道。
“……难为她一个女孩子,在庄子中……可是她吃了这样多的苦,还能如此乐心于世,我觉得,很、难、得。子房你要救的那个人,如此的重要,重要过伏苓吗?”
他当时是如何说的?嗯?树冠上蓝衣男子已经仰目而卧,月色空透如羽织盖在他俊朗的眉间。
与天下大事相比,任何人都是不重要的!他是这样说的吗?当时,他是这样说的啊!
“你看,这就是你和颜师兄他们的区别。”
清冷冷的清丽女声就在此时再一次响起。意识中的他微怔的回首,身后春日的阳光富蕴美好,一声绯红衣衫的少女踩着满地的桃花漫步而来,唇角的笑是那样的漫不经心的慵懒,掩饰着眼底冰冷的讥讽:“……我说的话,他们即便迟疑还是想要尽力的去信一信的。”
清风吟悦,枫树上的人忽然低低的笑了一声,无意识般的捂了下胸口。惊的同样眺望红楼的国色骤然回过头来,张良却已经安然的闭目睡去。暗红的剑灵不知道,刚刚那声无意识的低笑,千古谋圣的心底响起的是谁的声音,而醒过来的张良也不会记得自己酒醉时片刻的断绪。
可这句话,在以后那样空旷寂寥,休戚与共的漫长时光里,此刻这个眉目清秀闭目沉睡的蓝衣男子却时常会想起。
只是,每想起一次,便要痛一次;每想起一次,心上伤便要深一分。
时光犹如流水,时光亦可犹如刀刃,每走过一分便要狠狠的割下一刀。即便浅薄,即便慢慢,即便开始时不留痕迹,但是悠长的岁月后,才会发现心上伤,早已经入骨成殇。
即便,此时,此刻,这种感觉,于张良而言只是一些酒醉之后内心深处不知所谓的感觉而已。
往事一声叹,梦里秋芳寻不见,蓦然回首,已千年……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也饿了。”伏苓整理了下思绪笑着转过身来,与石兰换了一个话题:“里屋有点心和吃的,我们吃点东西吧!”
她一下子换的太快,石兰有些跟不上伏苓的节奏:“啊?”
“啊什么啊!”低笑的上前拽住石兰的双手,秀气少女被伏苓蹦蹦跳跳的拽着蹦跶里屋把刚才提来的食盒一起提了出来:“来,吃点心。”
“啊……”石兰仔细看着伏苓的笑脸,辨别着她此刻真正的心情:“呃,不能。天色好晚了。我要回客栈了。”
“恩恩不要着急嘛!”伸出一个巴掌,没有半点风骨的摇了摇。伏苓吞下一个绿豆糕,对愣在原地的石兰笑着眨眨眼睛。石兰微怔,每次她这么笑的时候,通常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心里这样想着,石兰孤疑的眉宇就挑起来了:“怎么?”
又吞下了一个奶仁糕,伏苓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略惆怅:呃,离家出走之后,这以后丁掌柜的糕点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到了吧!
石兰看着伏苓吃到如此开心,心底的疑问越来越大,这丫头到底搞什么鬼:“这些,不是你要带着回去路上吃的吗?你现在这是——?”
“我大后天早上才走呢!”伏苓抿了一口茶,真正的心满意足啊心满意足了:“天气这么热,这个时候装起来,非要坏了不成!”
“那伏念先生还——”石兰陡然停住了,因为她看见伏苓的脸上又露出了大狐狸一般狡猾的笑容:“……你是故意的!”想都没想话就蹦了出来。石兰恍然,这丫头一定肯定绝对是故意的。
点头,伏苓笑了:“明白啦。”
“你把我框来干嘛?”石兰没好气的嘀咕着,一双温柔的大眼睛凶凶的瞪着跪塌侧的始作俑者,害得她在这边耽误了这么久,还和那两个小子呆在一起。
当然是框你来和未来的夫君培养感情啊!
伏苓抿唇内心狂笑着挪耶着面前这个未来的第一夫人,但是面子上不敢透露出分毫:“消消气消消气,我的殿下。我可是有正当理由的!”
石兰哼了一声,又横了她一眼。
“你不信是吧!”伏苓坐在跪塌边有捏起一块甘草糕,用下巴示意着一侧堆积如山的书卷:“你不是在找书吗?藏书阁那个地方可不是好进的。现在在我这,你不就可以找了吗?”
“……”石兰顿住,看向一侧刚刚她整理的那些藏书阁的书卷,心中明白几许,本来也就是玩笑的怒气也就散了不少:“你是为了让我找东西,才把我留下来的?”
“也是,也不是。”吃完甘草糕,伏苓拍了拍手站起身,拿过一卷整理妥当的书卷对石兰道:“我知道你在找什么,而这个东西一定于你们蜀山重要非常。而我答应过你们的大巫,尽我全力的帮助你。所以在我离去前,尽我所能的想要试一试。若是这些中——”手臂微垂示意着身侧的书简:“都没有你要找的东西,明日,将这些书简搬回藏书阁的时候,你还可以在藏书阁中继续寻找。”
“……”石兰纯色的眸子闪了下,垂落。她就要走了还如此的担心着她的事。明明她自己才是最要担忧的那一个。
“嗯!这第二嘛!”伏苓将手中的书简放下,转过身把身后的铜灯烛心挑了挑:“今天白天的事情,倒是提醒了我。果然看不出什么并不代表没有被怀疑。所以,你最近这几天还是避开墨家的那些人来的好。丁掌柜那我已经拜托人去说过了。这几日你就在庄中帮我整理行李,避一避这一阵风声也是好的!”
没有注意到身后少女眼底的黯然,伏苓专注着自己手中的事。许久,石兰低低的才说道:“那么,这几天我要住在这?”
“嗯……不介意的话,你就住下了吧!”伏苓落目又把地上的一卷竹简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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