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回到家刚换好衣服准备去洗漱,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亮。
她偏过头看了眼,发现是高考完那天问她要联系方式的男生。
‘明天有时间吗?最近有一部电影上映,想约你一起去看。’
当时没有在意他的好友申请,江岁连备注都没有给他打上,这会儿早就忘了他的名字。
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抱歉’两个字还没发出去,她迟疑了几秒,又删掉了这两个字,重新开始输入。
‘有时间,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
大概那个男生没想她真的会答应,几乎是秒回着把地址发给了她,结尾不忘留了一句晚安。
江岁对他没什么印象,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但本能地直觉并不讨厌这个人,所以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
匆匆洗漱完,她才发现脚踝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刮伤了一道口子,上面的血迹早就干透了,只是碰了水后伤口开始刺痛红肿,看起来有些吓人。
江岁轻轻碰了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口子很深,这会儿又有要流血的迹象,她皱着眉头趿上拖鞋去客厅翻医疗箱。
平时这东西都固定在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放好,很少有人会用,但是这几天老爷子打太极扭伤了腰,每天固定的时间都要换膏药,一来二去的她根本都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黑漆漆的客厅里没有开灯,周家的其他都已经休息了。
江岁一瘸一拐地在客厅里找,完全没有察觉秦砚川站在自己身后。
“找什么?”
他冷不丁的开口,江岁本来脚踝的伤口就疼,这么一吓差点跌坐在地上。
秦砚川轻挑眉峰,把她扶起来时才看到小姑娘右腿有些古怪。
“受伤了?”
“嗯。”她点点头,“可能是晚上回来的时候在院子里不小心碰到的。”
别墅门外那一大片的花花草草不少都带些刺或者锯口,会被割伤她觉得见怪不怪了。
只不过秦砚川冷了脸,将她按在沙发上坐好,随后蹲下抬起她的脚。
少女细瘦伶仃的脚踝白得透明,本来就小的一只脚,被他握着手里更是显得无比纤细,只说一条长长的伤口划过去,皮都肉翻着,隐隐透出几丝血迹,看得他眉头紧蹙。
“真是要人时时刻刻盯着你才行。”秦砚川站起身看了她一眼,转身从书架最上层拿出药箱给她上药。
他的嗓音极冷,带着些许难以掩盖的不悦。
江岁低着头没敢反驳他。
只是下一秒,双氧水被倒在伤口上的瞬间,那种无法忍受的刺痛让她再不想张口也违抗不了自己的本能。
“啊!好痛!”
秀气的五官拧在一起,疼得江岁瞬间失去理智,沙发都差点被她抠破。
秦砚川心头一跳,给她上药的动作不自觉地就停住了,等了一小会儿,他抬眼问:“好点了没有?”
小姑娘疯狂摇头,长长的黑发扫在身侧:“没有,太疼了小叔,不擦药了行吗?”
“不行。”他无情地拒绝,“伤口这么深,不上药容易感染。”
“好吧……”江岁撇着嘴,没有再反驳。
好在经过那一下无与伦比的刺痛,接下来的那点不适感只能算是毛毛雨。
她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卷翘浓密,咬着下唇看秦砚川为自己清理伤口。
哪怕是大夏天,他的手指也是冰冰凉凉的,握着她的脚踝有些痒痒的触感。
江岁心跳乱成一团,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小叔,我自己来吧……”她抿直唇角开口,“我自己上药就行了。”
可秦砚川没理她,只是敛着狭长的眸子问:“我还没问你,那条裙子怎么送给了周嘉音?”
江岁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好半天:“音音说她喜欢。”
“她喜欢你就送?”秦砚川冷笑着。
眉眼间的不悦简直藏都藏不住,江岁不敢看他,扭过头望向窗外,心虚道:“反正……都已经送了,不然下次我再买一条一样的跟她换回来嘛。”
“买不到了。”
“什么?”
她诧异地回头,瞪大双目:“怎么会买不到?姚阿姨还说她也有一条呢。”
秦砚川诧异地抬眸:“她说她还有一条?”
“嗯。”江岁乖乖点头,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怎么啦小叔?”
他轻嗤一声,不带任何温度低勾起唇角,知道江岁被姚青给骗了。
“这裙子是我去定制的,怎么可能还买得到第二条?”
江岁半晌没吭声,微微张着嘴唇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定制……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可这种雀跃的心情还没有维持几秒,她又想到自己傻傻被姚青给骗得把裙子给了周嘉音……
“好了,送了就送了。”他看着小姑娘懊恼的表情,宽慰道,“再定制一条就行。”
不想江岁太过于自责,秦砚川没有告诉她,这条裙子从她十七岁开始,从设计到定稿制作用时接近一年。
期间改稿无数次,都是他亲自参与的。
可江岁委委屈屈,揪着沙发角:“小叔你不怪我?”
到底是特地定制的裙子,被转送给另外一个人,她换位思考自己肯定会被气死,更何况……更何况她这个脾气本身就不怎么好的小叔。
客厅的灯没有开,缱绻的月光像是一汪银色的湖水,晃晃荡荡地从落地窗游进来。
眼前少女被笼罩在影影绰绰的光晕里,她的头发又黑又长,总有那么几根不听话的发丝飘进他的视线里。
穿着雪白的睡裙,像一个纯洁无暇的小天使。
秦砚川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缓缓上移,落在她粉嫩饱满的双唇上。
他再一次听到自己不受控的心跳,一声一声简直震耳欲聋。
沉默良久,他站起身把药箱收拾好:“回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又皱起眉,江岁抿抿唇:“好,小叔晚安。”
“晚安。”克制着自己回头的冲动,秦砚川转身离开,硬生生把目光抽离。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多看她一眼,好像都是逾矩的。
-
一夜的辗转反侧,秦砚川整晚都没有睡好。
各种纷杂繁琐的梦境仿佛是把他拉入一片沼泽,越要挣扎越是深陷。
在梦里他无数次感觉到沉重的淤泥在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但他的生物钟一向准时,从来不会有睡懒觉的时候,哪怕前一天再累,第二天早上也是照常同一个时间起来。
高考结束后,用早餐的时间大部分都看不见周嘉音,只有江岁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餐厅吃早饭。
“小叔,早上好。”
江岁见他过来,给他倒了杯牛奶,递过去的时候却瞥见男人眼下淡淡的青黑色:“没睡好吗?”
秦砚川揉揉胀痛的眉心,点头:“嗯,有点失眠,你呢,怎么起得这么早?”
江岁握着勺子的手僵硬了半秒,轻咳了几声:“和同学约好出去玩。”
他没有在意,点了点头。
只是秦砚川怎么都想不到,往后的几天里,只有在早上和深夜才能看见江岁的身影。
整天不着家,给她发信息也是几个小时后才能得到回复。
他有些不悦,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周五的清晨,他早早起床。
早饭还没来得及吃,就又看见小姑娘穿着蓝色的格子短裙正在玄关换鞋。
秦砚川脸色一沉,微愠地看她一言不发。
今天睡过头了,斯米马赛嘤嘤嘤
平时更新大概就是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哒,没挂请假条也没更新千万不要等着不睡觉(会头秃的bushi)
社畜如我,一定是在争分夺秒的码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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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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