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沪城11

金愿抽了张纸巾擦了下嘴,嚼碎嘴里的冰,咽下去,“怎么就不玩儿了?你才喝了一杯呢。”

“就是~”周良旭在一旁起哄,没提醒金愿他前面一杯酒连问了两个问题。

周良旭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刚才老板看她的眼神都拉丝了。

金愿一双凤眼强撑着眼皮到晚上已有些许疲乏,但酒吧这会儿正热闹,虽然只是个休闲喝酒的清吧,没有夜店那种震耳欲聋的音乐,也足够吵得金愿脑壳疼。

苏哲尧说完要送她回去的话以后并没有任何动作,金愿凑近他,摇了摇他胳膊,“再问一个嘛,你对我难道没有一点好奇心吗?”

“没有。”他把车钥匙拿出来掷在台面上,叫阿良:“上回你不是说想试试我车么,提前放你下班,你送一下她回去。”

“刚才不是说你送我?”金愿凑更近,抬眼直直对上苏哲尧的眼睛。

那杯金愿特调的马天尼,和他以往喝到的任何一杯马天尼,味道都不同。

前味没有那么辣,也没有记忆中那么苦得难以下咽,仔细分辨,竟然还有一丝甜。

但后劲……

苏哲尧想起那天酒会上的香槟,他当晚就签单买下酒吧三个月的用量,约莫是这两天就送到了。

苏哲尧往木架上找过去,在琳琅满目的酒瓶中看到那熟悉的细长瓶。

苏哲尧指了指那酒,问金愿:“你调酒的时候加了多少‘多巴胺’?”

酒的名字叫“多巴胺”,官方宣传的广告语是——“多巴胺,模拟爱情,制造爱情。”

“没加‘多巴胺’,我加的是金酒,金愿的金。”金愿没解围裙,自顾自又拿起雪克杯,开始调酒。

她从架子上拿来一瓶“多巴胺”,轻轻松松开了瓶盖,取少量代替金酒,大力雪克后倒进新一只马天尼杯里,递给苏哲尧,“给个面子,再问我一个问题。”

苏哲尧知道香槟度数低,这一个问题算是大降价了,他伸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口,确定这味道和刚才那杯确实不同,酒精味淡化许多。

他手指敲了敲玻璃杯壁,问她:“袁鸣声,你和他什么关系?”

金愿伸手挡住苏哲尧正准备往嘴里倒的酒,“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吧?”

苏哲尧没有回答,手部力量加大,和她夺这杯酒。

“我加你微信,原本就是想要和你好好聊一聊袁总的事情的,可惜你自己不通过……你该不会从那天起就一直醋着吧?”

苏哲尧翻出手机,很久之前的那个好友验证显示早已经过期,不知是不是吧台这里的灯光问题,金愿看到他脸上有不自然的红。

做老板的都要面子,尤其此时此刻这么多员工围着看热闹,金愿识趣又攀上他胳膊,扯着他上楼,说:“不是要报复我拿茶烫你么?去你房间里?”

苏哲尧反应慢半拍,正被金愿拽着走了两步,周良旭叫住他们,手里来回几下拿纱布包了几块冰,找了根皮筋系上,殷勤地递过去给金愿:“被热茶烫了很疼的,你上去帮他冰敷一会儿,我们不当电灯泡。”

然后用口型鼓励金愿:“拿-下-他。”

拿不下。

金愿想说,这男人肯定是对她有兴趣的,但缺乏安全感,她说过的那些真话假话他好像都不信,可能是之前被什么女人伤过,怕了女人。

拿下苏哲尧非一日之寒。

金愿要给苏哲尧冰敷,催促他把裤腿掀起来,对方没理,靠在床头任她自己动手。

西裤比想象中的薄,金愿掀开来才看到他膝盖上方被烫红的那一块,看着很疼。但金愿确定茶倒下来的一瞬间,苏哲尧面上处变不惊,她当时以为那茶的温度应当不是很高。

这人挺扛疼。

这一点他们两个人倒是很像。

只有两个人的密闭空间,上一次还是在锦瑟酒店的2404房间。

和那间套房不同,这儿面积很小,就一张床和一个小型衣橱,窗户边立着一套桌椅,有点像品质版的金翼的房间。

农村的老旧自建房,两室一厅一厨,卫生间很简陋,在院子的角落里。

两间房一间朝东一间朝西,朝西的房间用木板隔开三分之二,用帘子做了个小门,靠窗的那半边属于金翼,木板不隔音,小时候金愿最大的困扰就是金翼的呼噜声。

金翼有一个简易的衣柜,是大伯金志勇给他拿木板打的,木头有些粗糙,金翼撕掉用不上了的教科书,一页一页拿糨糊粘到木板上,然后才舍得把自己叠的平整的衣服放进去。

金愿没有衣柜也没有书桌,因为门在她这边,朝里推的木门,开门关门就占去很大一块地方,她除了张小床就只有一只老旧的皮箱,反正她衣服也不多,并不需要什么衣柜。

但金翼不喜欢总是享受特殊待遇,他把衣柜下面两次让给金愿,和她说:“衣服放在衣柜里才像家,放在箱子里像是来做客的,姐,我们是一家人。”

可金愿总也融不进他们一家人。

像是有所感应,手机铃响,恰好是金翼打过来的。

金愿没接电话,准备回家以后再给他回电。

苏哲尧不会留她在这里过夜,金愿心里很清楚。

金愿掐断电话的举动并不少有,但落在苏哲尧眼里却欲盖弥彰。

苏哲尧问她:“怎么不接,是需要我回避么?”

金愿摇头:“不重要的电话。”

“袁鸣声?”苏哲尧伸手拉住金愿的胳膊,将她拉上床,直直坐在自己没被烫伤的那条腿上。

语气不是质问,就是简单猜测的口吻。

金愿与其对视,气势并未被削弱,激将他:“怎么,吃醋?”

“四千万,不是普通关系舍得花的价钱,你怎么说服的袁鸣声注资?”

“我答应帮他一个忙。”

“什么忙值四千万?”其实不是四千万,这个项目后期盈利可观,袁鸣声亏不着,他原本就打算投苏哲尧这个项目,只是顺杆下看似卖金愿一个人情。

“狸猫换太子。”她故弄玄虚。

苏哲尧听不懂,目光空洞地看着金愿。

“你知道袁鸣声的准姐夫是谁吗?”

“徐岑安,赌王之一徐令鸿的小儿子。”

“徐岑安有个干妹妹,是港城富豪景天骏的女儿,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澳媒一直带头磕这两个人的cp。”金愿像娱乐新闻里的播音主持,开始给苏哲尧讲豪门故事。

但这故事苏哲尧听过,听过其中爱情以外的部分。

景天骏在世时和徐令鸿关系非同一般,但景天骏意外在澳城车祸身亡,许多媒体剑指何令鸿,徐令鸿笑面虎一个,捋着胡须悼念亡友,然后转身就定下徐岑安和粤区富商袁之华女儿袁紫衣的婚事。

婚期就定在今年国庆节。

两岸火热筹备婚礼,徐岑安一概撒手不管,这门婚事是徐令鸿发了话的,他违抗不得,但他心里只有他那个小青梅。

景天骏去世以后,景圆儿的生活一落千丈,家里的产业一直被大哥捏在手里,她母亲去世早,景天骏后面再婚两次,分别育有孩子,儿女之间关系疏远。

景圆儿上次入境澳城以后再没有返回港城,一直和徐岑安厮混在一起,上回袁鸣声去澳城找徐岑安谈事情,景圆儿就在身侧。

“袁家担心景圆儿在婚礼的时候惹事儿,袁总希望我去澳城做几天替身,转移徐岑安的注意力,然后袁家会将景小姐送到美国去,这个计划景家人也是默许了的。”金愿说着叹了口气,“真是豪门是非多,好好的非要拆散一对鸳鸯。”

“不过……”苏哲尧没听到重点,“所以狸猫换太子是?”

“我的秘密任务。”金愿故作玄虚,说事成之前袁鸣声叮嘱她不能告诉任何人,而且特别提了这其中也包括他苏一。

“景天骏的死和徐家脱不开干系的,有这种仇怨在中间拦着,那位景小姐还执意要待在徐少身边,看来也是个没脑子的。”苏哲尧指尖戳在她两颊的软肉上,低笑了一声,“自古红颜多祸水,徐、袁两家的婚事如果黄了,徐岑安这辈子也没法和他几个哥哥抗衡。”

苏哲尧对这事儿失了兴趣,转而去招惹腿上的人。

金愿扯开苏哲尧的爪子,“痛。”

她指的是口腔溃疡。

苏哲尧故意戳在她溃疡附近,本来已经飘散的注意力被他拉回到这一处。

苏哲尧笑了一声,“你用热茶烫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会痛?”

“我生气你不通过我微信。”金愿实话实说:“我以为你会躲一下的。”

金愿给他冰敷的动作加重力道,苏哲尧抓住她的手用力将冰块棱角往肉里摁,问她:“这么恨我?”

“我是天蝎座。”

“我也是。”

两人剑拔弩张之际,金愿被苏哲尧猛地带进怀里,他低头衔住她的嘴唇,骤然吻的又重又急,吸吮的力道大得她瞬间头皮发麻。

天蝎座的报复,又快又狠。

“唔……”金愿发出细不可闻的一声,听不出是享受还是抗拒。

“痛吗?”苏哲尧问她。

金愿没有回答,闭眼顺势勾上他脖子,咬他。

苏哲尧手从金愿腰间移开,抓在她勾着他脖子的胳膊上,控制力道不让她使劲儿勒着自己。

金愿感受到他这一细微动作,偏不如他意,手往下一滑,扯住他领带,勒紧,笑着将他舌头勾进来。

下一秒,只见他呼吸停住,大力闭了下眼,十几秒后才缓缓睁开,但依旧秉着气,眼神一下子空洞辽远起来。

金愿松开他,自己深呼吸了一口。

“咳、咳。”苏哲尧剧烈咳了两下,听见金愿咬在他耳垂,问他:“勒吗?”

苏哲尧伸过食指用力擦了下唇角,将腿上的女人拉进怀里整个地抱住,只留一双脚穿着鞋搭在床边沿,一个翻身换成上位,支起上半身去解了领带往床边一丢,扯开衬衫上方的两颗扣子,手掌插进她手里将她按在床上,压着重新吻下去。

金愿的力气在苏哲尧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她不服,拿腿踢他,又被他压住双腿,四肢都成了他的俘虏。

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那就享受。

金愿主动放弃反抗,软下来,在苏哲尧躁动粗鲁毫无章法的吻里,她的呼吸被大量掠夺。

只是个普通的隔间,看上去像休息室,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房间,所以隔音效果并不算好。

金愿闭上眼睛,原本耳边嘈杂的一切被津液搅弄的声响所取代,身上的重量逐渐加重,苏哲尧胳膊撑累了干脆放下来,整个人叠在她身上,手掌力量收敛直至松开,顺势掐上纤细的腰。

就是这时候!

金愿腿一蹬,挣脱开他的压制,双手双脚八爪鱼一样挂在苏哲尧身上,狠咬他一口。

苏哲尧吃痛,意识到金愿尖利的牙齿辗转至下颚,还有逐渐往下的趋势。

下一瞬,她的唇落在他喉结处,挑衅地伸舌打了个圈。

苏哲尧背部战栗一瞬,被金愿一推,重心不稳,连带着身上挂着的人一道跌下床去,摔在床边和床边沿齐平的边毯上。

再一次位置互换,苏哲尧垫在身下,一只胳膊迅速反应过来挡住她脑袋,另一只手稳住她的腰,看她睁大眼睛偷笑。

“不痛么?”苏哲尧问她。

“为什么会痛?”她望着他。

“口腔溃疡……这样亲会不痛?”

“嘴这个东西,亲麻了就不痛了。”

金愿摸了摸唇,“苏哲尧,你脖子太敏感了,每次勒你的时候你反应都很大。”

“我也怕死。”他用眼神威胁她别再摸老虎须,呼应她上回在出租车里说自己怕死的那句。

“怕死你就亲我?”

“我在求生。”

报复累了,两个人休战,竟然就这么安静地维持这个动作在地毯上躺了会儿,直到……

金愿忽然瞳孔收紧,伸长胳膊进床底,翘着兰花指用手指指腹拎出来一条黑色蕾丝三角裤,“苏哲尧,不是说你对女人不感兴趣么,难不成这条女士内裤是您自己的?”

苏老板多少有点抖m特质,阿愿拿茶烫他他勾唇笑,阿愿拿冰戳他他吻她,阿愿勒他唤起了他的……

ps:后期澳城故事线,徐岑安是男二,所以这些背景先交代一下,故事比较复杂,涉及人物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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