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明微现在只想洗个澡然后睡一觉;
但是她忽然想起来,衣服忘拿了,车停机场人就直接走了,忘记拿准备好明天穿的裙子了;
怎么办,真是诸事不顺!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吴学,看他们来了没,没来的话帮她带件衣服?
但是他肯定跟程天悦在一起,这件事好像不太方便,怎么办,难道去找段司域,算了吧,就在半小时前,两人才不欢而散;
长吁短叹的进来别墅,忽然察觉她怎么如此自觉的,就走进别墅了,不是说了订婚宴在红叶公馆吗?
真是昏了头了,后退半步准备折回去,是了,刚才也是想跟许格分开,所以没想那么多;
“你往哪儿走,你就住这里”,段司域的声音冷不丁的出现,吓了明微一跳,皱眉道:“有病吧,在这里吓人”;
“我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你自己进进出出的没看到,关我什么事”,段司域振振有词道;
关键是这副吵架的样子,跟他整个人的形象太违和了;
“幼稚”,明微没好气的说道,说完自顾自的往楼上走;
段司域跟在她身后道:“你确定现在就回房间吗”;
“又怎么了”,明微转过身不耐烦的说道;
“你不是答应人家,明天演奏祝歌吗,不提前去练习一下”,段司域好心提醒道;
明微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大难题,看着段司域的脸,犹豫半天才说道:“我忘记带衣服了,车停在机场,人来了,明天穿的衣服忘记带了”;
段司域没忍住笑,忍了又忍还是笑出声来,复又说道:“这算是求我帮忙吗?”;
“你说算就算”,明微见他愿意帮忙,当然顺着他的话说;
段司域笑道:“那我帮这个忙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明天我们一起出场,你当我的女伴”;
这么简单,可不像他的风格,算了,现在也不是和他掰扯的时候,明微点点头道:“可以”;
“走吧”,段司域也干脆的很;
明微跟上问道:“去哪儿,彩排吗,还是去找衣服”;
“问那么多干嘛,去了就知道了”,段司域的脚步很轻快,越显得神秘;
上次他生日会的时候,就是在红叶公馆办的,这次订婚宴排场更是大,花园里都装饰出了圣洁感;
看着黑夜里绽放的璀璨感,倒是有种替吴学高兴的心情;
顺着红毯走进去,还有侍者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但是看着已经很完整了,明微跟着段司域的步子,走到钢琴前,刚坐下吴学和程天悦就来了,还有他们的家人;
“哥”;
明微连忙起身,想到等下要介绍自己还有点尴尬,段司域拉着她的手握在手心,上前迎了两步道:“舅舅,舅妈,程伯父,程伯母,程小姐,欢迎你们”;
“司域啊,谢谢你把红叶公馆,借给吴学办订婚宴”,没有把表字叫出来,吴学爸爸十分感激,这样的亲昵也算是让他在程家面前,稍稍抬高了一些分贝;
段司域当然看出来了,配合的说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谢来谢去的”;
“明微,好久不见了”,吴学的妈妈紧跟着说道;
明微笑着一一打招呼道:“伯父伯母好,程伯父程伯母好,天悦”;
吴学连忙说道:“爸、妈,伯父伯母,今天大家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宴会是明天晚上,明天上午我们再彩排也来得及”;
四位大人也有话要说,自然是离开了,吴学和程天悦留下来看现场布置,明微重新在钢琴前坐下,却没有想弹的意思了;
段司域就站在她旁边,侍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一下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程天悦的声音;
好像还有那些地方需要调整,又有那些地方布置的很合她心意,此刻,两人好像相爱了很久的情侣,在商量婚礼的事宜;
明微起身道:“要不我们先走吧”;
“早听晚听,他总是要听的”,段司域没头没尾的说道;
恰好两人也看完了,程天悦挽着吴学走过来说道:“明微,想好明天要弹的曲子了吗”;
明微点了点头;
程天悦看着吴学说道:“要不我们提前欣赏一下,明微,可以现在弹一次吗”;
明微转过身打开琴盖,因为已经练习了很久了,所以无需乐谱,一曲结束,喜悦的人好像只有一个;
“爱之喜,我听过小提琴版本的现场演奏,没想到只有钢琴也很不错,谢谢你明微,我很喜欢”,程天悦开心的说道;
吴学忽然说道:“换一首吧”;
明微看着程天悦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最后化作了平淡,勾起嘴角道:“随他吧,他想换成什么都好”;
“这首等结婚的时候再用吧”,只一句话,就挽救了局面,或者说程天悦真的没有要求太多;
“那,梦中的婚礼吧,我看这里布置的很梦幻,也算结合主题了,而且明天没有舞会,只有入场,曲子太过欢快是有点浮夸了”,程天悦顺着吴学的话说道;
“明微可以吗”;
明微点点头,重新弹了一遍,这首相比还简单一些;
宾客尽欢,明微也该离场了;
看着两人准备往外走,程天悦好奇的问道:“明微不跟我们一起吗”;
“她跟我一起”,段司域拉着明微冰凉的手,向程天悦解释道;
“天呐,我竟然一直不知道,是我不识眼色了,那,晚安,明天见”,程天悦笑着挽着吴学离开了;
其实她不必如此强调的,这样做,只是适得其反罢了,但如今她的立场,实在是不适合说什么了;
“你在想什么?”;
“吴学不开心,我却要祝福他,这算不算残忍”;
“那你能喜欢他,跟他在一起吗”,段司域不是在问她,而是在批评,“不能的话就别说这种话,毫无意义”;
明微不恰当的笑了一下,看着段司域说道:“我是想到了你”;
“因为我曾在你的脸上,看到过他那种表情,被迫接受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表情,某一方面也可以说,你们有过感同身受的经历,所以你也别说的太轻松了”;
“是你别太投入了,给不了回应,也别给同情,因为那样更残忍”,段司域试图传递给她不同视角的理解;
明微化解了语气里的逼迫,归于平静道:“我知道,既然我能在你面前演的那么逼真,明天面对所有人,我也能演出真心祝福的角色”;
段司域将她拥入怀中,不再视线相对,有些话才说的出口;
“恨我,也好过无视、疏离、与我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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