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渊抱着陆止安,没有走向学校方向,也没有开往那个他和萧烬名义上共有却冰冷得几乎无人烟气的“家”。
自陆止安当年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后,那个所谓的“家”就失去了最后一点温度。他和萧烬,两个同样被留下的人,默契地选择了用工作和距离来麻痹自己,若非必要,几乎不再碰面,即便见面,也只剩下关于寻找进展和必要事务的、干巴巴的交流。
他将车开向了市中心一家顶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那里有他长期住着的总统套房,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功能齐全、有人打理、且能确保绝对**的落脚点。
停稳车,他将熟睡的陆止安抱起,通过专属电梯直达顶层套房。动作依旧轻柔,仿佛怀中是他失而复得、却又易碎的整个世界。
他将陆止安轻轻放在卧室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为他脱去鞋袜,拉过轻薄却温暖的羽绒被细盖好。
暖黄的灯勾勒出他安静的睡颜,褪去了清醒时的温和疏离,也敛去了醉酒后的迷离大胆,只剩下一种毫无防备的纯净。
萧渊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最终他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卧室,轻轻带上门,将一室安宁留给里面的人。
走到客厅的迷你吧台前,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纯饮的威士忌,没有加冰。他需要这杯原本该在酒吧里喝到的酒,更需要它来帮助自己冷却有些失控的心绪。
琥珀色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灼热的刺激感,却未能完全驱散脑海中那张温润又带着醉意媚态的脸。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冰凉的玻璃杯壁抵在额头上,试图压□□内陌生的燥热。
找到他,是为了守护他的平静,而不是为了打破它。萧渊在心里再次对自己强调。无论陆止安如今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过着怎样的生活,他都会站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外,确保他平安喜乐。
只是,这个合适的距离,在今晚之后,似乎变得难以把握了。
他放下酒杯,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依旧灯火通明的城市。巨大的玻璃映出他略显孤寂的身影,以及身后那扇紧闭的卧室门。
今夜,注定无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