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四人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将二人“争吵”的话语听了个真真切切。相互对视,不禁担心,尤其是芜悠和芜綠,为主子捏了一把汗。“争吵”突然就停了,没了动静,反而更是让人提心吊胆。不多时,终于有了声响,只是这声响……
好吧,床头打架床尾和,没事了。
有过前次的经历,云逍和海遥已经不会手足无措。以后呀,这就是日常了,该干嘛干嘛吧。
往日里,王爷夜里就很少留人伺候。自从睡在书房后,更是没让人守过夜。但想到上次又是更衣又是去浴池的,总要留下人。云逍和海遥商量,海遥可不想继续听墙角了,便让春棠留下。
芜悠和芜綠这段日子得了宋雪的信任,夜里会和莲儿交替着睡在西暖阁,方便照顾起夜。这会儿王爷在屋里呢,没有吩咐,她们肯定是不能睡在西暖阁,但也是要留下一个人守着。二人对视后,芜綠跟着海遥去歇着了。
听着里面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云逍主动找话,“莲儿呢?”
“主子刚才在屋里看账簿,瞧见莲儿打哈欠,让她先去歇着了。”
“宋姑娘晚上也看账簿?”
“是啊。这几日,白日里主子在书房看账簿,夜里就在屋里看。”
“夜里昏暗,可别看坏了眼睛?”
“我也劝过了,但主子执意要看。我和芜綠只能多点上几根蜡烛,让屋子里亮一些。”
云逍点头,“可别让宋姑娘睡得太晚了,身子会吃不消的,那可就……”
芜悠看了眼屋子。云逍没话说了,宋姑娘的身子能不能吃得消,全在王爷呀。
这注定是漫长的一夜,那极致的欢愉中夹杂着些微痛苦的吟唱,不知何时才会停歇……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宋雪窝在顾晨的怀里,斜眼看她,张嘴咬在了顾晨的肩头。
“嘶!雪儿,你是要谋杀爱妻吗?”
“一天到晚净胡说。什么**苦短……哼!”
“好好。我胡说,都是我胡说。”
宋雪又是轻哼一声,心虚的看了眼肩上的牙印,娇软的问道:“疼吗?”
“我皮糙肉厚的,你咬的就跟个兔子似的,怎么会疼嘛。”顾晨摩挲着宋雪光滑细腻的背,道:“你看我这伤都不用缠布了,好得差不多了。不如,咱们去乘船游湖吧。”
宋雪坐起身,仔细看了看她眉骨上的伤,幽幽的道:“等你这什么时候看不到伤疤了,什么时候再去游湖。”
“那可能就甭想去游湖了。”
宋雪眸光一暗,果然,这道伤疤是去不掉的。
顾晨想要摸一摸眉骨,被宋雪拉住了手。
“莫要去碰它。”
顾晨撇了撇嘴,道:“有些痒。”
宋雪倾身凑近,轻轻的吹着那伤,“还痒吗?”
“嗯。你再吹吹。”
宋雪很是认真的吹着气,一不留神被偷亲在了雪白的脖子。
顾晨抱住她,眉眼弯弯,“雪儿,你真好。”
“哼!”
“雪儿,你哼的真好听。”
宋雪自知说不过这人,也受不了她张口就来的情话,干脆不出声了。
顾晨笑嘻嘻的道:“雪儿,你不说话的时候真好看!”
宋雪白了她一眼。
“雪儿,你连翻白眼都美若天仙!”
“行了,该起了。我还要去看账簿呐。”
“我怎么觉得与我相比,你更喜欢账簿呀?”
宋雪觉得总算能扳回一局了,一本正经的道:“那可不是。我呀,现在最喜欢看账簿了。”
顾晨“噌”的一下坐起身,故作凶狠的道:“我现在就去把那些账簿一把火烧个干净!”
宋雪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无奈的拉住人,道:“我喜欢看你,最喜欢看你。可行了?”
“容我考虑一下……若是你陪我去乘船游湖,那便行了。”
宋雪抬手顶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想得美。”说完就下了地,忍着腰腿酸痛穿上件衣裳,深吸口气,对外唤道:“芜悠,将王爷的衣裳拿来。”
芜悠接过春棠准备好的衣裳,进了屋子。莲儿和芜綠端着用来盥洗的东西跟了进去。
“雪儿,要不,咱们现在去浴池?”
宋雪瞪了她一眼,道:“昨夜你不管不顾的胡言乱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唔……那我一会儿练完刀法再去浴池吧。你要不要在屋里沐浴?毕竟昨夜……”
“你快起来去练刀法吧,这都什么时辰了。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快起来呀。”
“可是……”
莲儿忍不住弱弱的道:“王爷,奴婢会为主子擦身的。”
顾晨看了眼莲儿,兴奋的道:“雪儿,我为你擦身吧。”
宋雪气得直跺脚,“你再说这些,我便不见你。”
顾晨麻溜的下了床,“不说了,不说了。我起来了。”
“洗脸。”
“好!”
顾晨洗了脸,用盐净口后,宋雪亲自过来为她更衣。
这是宋雪第一次为顾晨穿衣,如妻子服侍丈夫一般。她面上看似镇定,可那小巧圆润的耳朵红得都要烧起来了。尤其是看到顾晨身上的红痕时,羞得撇开视线。
顾晨张开双臂,眼睛闪亮的看着宋雪为她穿衣,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幸福。情难自抑的低头,轻吻在雪儿的额头。
旁边还有人呐,宋雪嗔了她一眼,换来顾晨的“嘿嘿”笑声。
铜镜前,宋雪为她梳发。镜中的面容不够清晰,却足够照出二人的亲昵。
宋雪有些窘迫的道:“我没有为人梳过发……只能梳成这样。你一会儿还要去沐浴,让云逍再为你梳吧。”
顾晨拉过她的手,道:“挺好的。以后,你常为我梳,必会比云逍和海遥梳得好。”
“嗯。我听海遥提过,你都是早起后就去练刀法。今日这个时辰,你先少吃点东西,再去练刀法吧。”
“咱们一起吃。”
“我还要收拾一番,你别再耽搁了。”
“我……”
屋外传来海遥的声音,“主子,表公子到府了。”
“衡儿?衡儿怎么来了?哦,定是他今日休沐,来找我切磋。”
“切磋?”
“对啊。那日去国公府,我告诉衡儿休沐时可以来王府找我。他得了一把雁翎刀,定是盼着和我切磋一番。”
宋雪担忧的道:“你可莫要伤到了。”
“不会,点到即止,不会伤到。你若不放心,不防来看看?”
甄衡虽是顾晨的表弟,但既是男子,又与自己不相识,怕是不便相见。
顾晨猜出了她心中的想法,道:“你已经见过了惠儿,也应见一下衡儿。即便今日不见,等去到国公府,你还是要见的。”
“此刻见,和去国公府见是不同的。”
“同与不同,都只是见个人而已,不必有如此多的顾虑。一会儿,我让惠儿陪你过来,可好?若是今日不见,太过见外了。”
宋雪思量一番,终是应了下来。
顾晨自是高兴,“云逍,让安生带衡儿先去忠武堂吧。若是他等得无聊,可以先和安生过过招。”
云逍应下。
“你快去吃些东西。我也好收拾一番。”
顾晨宠溺的道:“好。你不必着急,慢慢来。”
“好了,好了。”
顾晨随便吃了点东西,换上一身练武服去了忠武堂。果然,衡儿和安生正战在一处,两个人都是汗流浃背,看样子已经比划了许久。靳忠站在旁边聚精会神的瞧着。顾晨没出声,悄悄走到了靳忠身旁。人到近前,靳忠才察觉到,刚欲行礼就被拦住。
顾晨看着对峙的二人,轻声问道:“如何?”
靳忠低声回道:“表公子的功夫不差,只是少了沙场历练。”
顾晨微微颔首。
约莫过了一刻钟,二人看似打了个平手,但顾晨和靳忠清楚,若是真拿对方当敌人,安生凭着战场上积累下的经验,必会取胜。
甄衡直赞安生的刀法了得,爽言爽语,毫无国公府公子的架子。安生也是不住的称赞甄衡的刀法,言语中还是注意着分寸。二人爽朗而笑,看向靳忠时才发现多了几个人。
甄衡大步上前,道:“阿姐!”
顾晨很是满意的道:“衡儿,你的刀法又精进了,不错。”
得了阿姐的夸赞,甄衡开心不已,“我日日都会练习刀法,不曾懈怠。祖父还会亲自指点。”
“能得外祖亲自指点,自然要有所精进。不然,外祖可不会饶了你。”
“哈哈,可不是嘛。”
“我瞧你与安生练得很是尽兴,看来,不必和我切磋了。”
甄衡哪里肯,急忙道:“安侍卫的刀法很是不错,可我更想与阿姐切磋。阿姐,你可是亲口说过会与我切磋一番的,不能食言呀。”
“你看你,汗流浃背的,可还有力气与我切磋?”
“自然有呀。我这还有大把的力气。汗流浃背,只是天气热的缘故。”
顾晨“啧”了一声,转头看向靳忠,道:“瞧瞧,年纪轻,精力充沛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比不了喽。”
靳忠憨厚的笑了。此话也引得云逍和海遥笑了出来。
“阿姐只年长我几岁,怎么就老胳膊老腿了。阿姐莫要说笑了。请阿姐指教。”
“那我就活动下筋骨。云逍。”
云逍双手奉上主子的佩刀。
顾晨和甄衡在院中站定,持刀而立,蓄势待发。甄衡先动了。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近前,双手紧握长刀,从上劈下。顾晨迅速抬臂,两刀相撞,发出“咣”的一声。不等甄衡撤刀变招,顾晨已经变式,以相撞之处为支点,刀尖上旋,直接隔开了甄衡的刀,向前突刺。
幸好甄衡反应的快,顺着刀被隔开的方向侧身,躲过了这一下。从此刻开始,甄衡从最开始的主动进攻变为了被动防守。顾晨脚下灵活,一刀又一刀,刀刀相连,招招不断,连绵不绝的攻向甄衡,不给他丝毫反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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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第 1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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