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是一个神秘而又古老的地界,魔族中人浑身散发着邪恶的气息,仿佛来自黑暗深渊的煞气。一进入魔界,就会感觉被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笼罩,全程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这是一个没有日月星辰,没有方向,没有声音,只有一片漆黑的地界。
魔界的君王,黑暗之王,是个冷暴力的怪物,嗜血成性,不惜杀人取乐。
在暗无天日的魔族,他的女儿,魔界的公主,是他培养的最厉害的一把刀,最锋利的杀人利器,是将来继承他的位置的最好的人选。
她越疯批,他就越满意。他在她小的时候就教她如何变得更加冷血,杀人不眨眼。她不能有弱点,情感只是累赘,负债。
包括身为父亲的他,也不能抱有任何的亲情幻想。
在魔宫大殿之上,几个背叛者死囚徒身上被捆着绳子,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即将被处决。人人都知道魔君永远都不会心慈手软,那位公主殿下更是病态疯狂的很,所以连求饶的心思都不会怀有。
因为他们知道,横竖都是一死,死前何必再浪费口舌,说些无用的徒劳之话?
她一个这么危险的女人,可什么都干的出来。
魔君邬漠祁告诉众魔士:“魔者,天地之不屈之人。魔意,万古之不甘之念。魔道,三万万大道之通天之路。魔修,不违本心踏血而修。”
上官婴琪先用鞭子抽他们作为乐趣,看在地上跪着的这些人满身鲜血,伤痕累累的样子,她高兴极了。
疯批美人一笑,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公主殿下玩累了,乐趣过头了,突然,她果断挥剑,轻松一斩,毫不留情面,在她看来,叛徒就应该被拖出去千刀万剐,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仙挡杀仙,佛阻灭佛,唯吾魔道,万古独尊。”
血液在大殿上飞溅,少女的脸上也沾上了几滴血,却毫不在意,反而更加喜欢这种感觉。
她笑的是那般的痴狂和享受,仿佛杀人只是她无聊打趣的一场游戏。
心狠手辣的魔界公主,天下第一美人,危险又美丽,与灵夜派掌门爱女上官琪月全然不同,根本看不出来,她们竟然是同一个人!
看着她这副样子,邬漠祁满意极了,爽快的大笑。
婴琪最喜欢玫瑰花了,烈艳的红色让她感到欢喜,充满兴奋。魔宫里摆着的玫瑰花盆无处不在。
她痴笑着,手扶过自己的脸颊,勾起耳边的头发玩弄了起来。
“告诉你们一件好玩的事情,天下第一魔女染惜雪,竟然就是仙鹤阁座下灵夜派首席大弟子之一,段鸿那老头莫不是真的老眼昏花了,人在眼皮子底下横行都没有发现。像我,要是我讨厌一个人,化成灰我都认得他,将他碎尸万段。”
她的确有讨厌的人,第一个便是自己的父亲。把猎物养的太肥了,是会反噬的。
待她放下头发,从旁边的花盆里抓出一大把玫瑰花瓣,往空中一抛,全都洒在刚刚被她残忍杀害了的那群人的尸体上。
她向来只给人一次机会,绝不姑息,不相信任何人。
她在高兴。
邬漠祁质问他的下属们:“勿离洛那家伙肯交出水灵珠了吗?”
田顙:“启禀魔君,他实在嘴硬,水灵珠已经有一半听命于他了。”
邬漠祁:“接着盘问,什么花样都用上,看他能撑多久。东躲西藏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拿到水灵珠,可不能让他打水漂了。”
上官婴琪准备回屋小歇片刻,再出发去灵夜派。
“若不是因为现在我还不能暴露身份,倒真想去会一会这个勿离洛,我有的是法子让他为我折服。”
众所周知,她折磨的花样确实多的很,凡事都得看她心情,今天高兴了,对你稍微好一点,今天不高兴,你就给我死翘翘。
没过多久,小龙女一行人就来到了魔界。
苏雪柔有些担忧:“我听说魔界的公主很可怕的,勿星君要是被送到她的手上,不得面目全非了?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
谢凌云是真的遇事不慌,从袖子里摸索出一张魔宫的结构地图,指给他们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据我所知,魔界大概就这么个地儿,关人的地方呢,通常就是在地牢了,沿这个路线一直往里走,选择人少的地方 ……”
没等他说完,温小凡打断他 :“师兄你怎么对魔界看起来这么了解啊?连地图都画了,该不会是魔界的卧底吧,又或是在魔界潜伏过一段时间?”
少年人,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我要是魔族卧底,你现在就躺在地上了。”他朝地上指了指。
“谢骗子要是卧底的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把把柄露出来给我们看,老狐狸精着呢。”雪沐汐道。
路星鸣虽然认识他不过几天,但是对他的那副德性还是存在一定的了解的:“我估摸着啊,是他哪天闲着没事做去魔族逛了一圈,偷偷摸摸的给记了下来,好在日后必要时立大功。”
雪沐汐:“又或是哪天碰巧就遇到了魔族的人,因为好奇心就跟了进去,结果没发现什么重要秘密,不想白跑一趟,顺便就把整个魔宫走了一遍。”
谢凌云的确会这么干 ,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两个人,非这二人莫属了。
就连林洛禹都能大概猜到:“谢师弟若是当了魔族卧底,肯定背地里想着如何精明的把我们全部人一网打尽,哪还有这个闲情专门弄个地图给我们引路啊。”
“瞧你们这群人这话说的 。”谢凌云感觉自己不被他们信任了,早知道连地图都不给他们看,让他们自己找,呜呜呜。
一行人按照地图上的路线出发了,有的人蹑手蹑脚的,有的人小心翼翼,有的人弄得跟捉迷藏似的。
地牢里,是真的没有一点光,暗沉沉的,周围弥漫着压抑的气氛。阴冷黑暗的地牢里,常年斑驳着潮湿腐朽的味道,无尽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墙壁上长满了霉菌和蛛网。
一墙之隔,墙外明媚,牢里腐霉,鲜明讽刺,那是魔界里唯一有光的地方,平常没有人走动。
勿离洛的脸被冻的有一些发紧,另有一些痒,脚上套着脚铐,手上被铁链绑着,头垂下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憔悴模样,这是刚刚受过了一场酷刑。
没关系,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他了。
龙女一些人已经到了地牢外,门口的守卫一个接一个的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苏雪柔迷倒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还差一步就能进去了。
牢房之外有一道屏障,简单来说,就是一滩可以腐蚀仙家修为的水。
大伙儿停住脚步。
“注意脚下,面前的这滩水不是一般的水,它会腐蚀仙家修为,吞噬我的仙气,凡人也要小心些,还要麻烦公子了,你得背我过去。”小龙女突然对着谢凌云说道。
“我?”谢凌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是好像也不太情愿,抬手指了指:“离洛兄还在里面呢。”
他是在强调着什么,表达某种意思。
仔细想来,这里也没有什么人了,他确实是最好的人选。雪沐汐和林洛禹她再清楚不过,选他们不就暴露身份了吗?苏雪柔她现在也不是很熟,而且那么小的身板。
况且刚见面时她就怀疑他不是一般人,这个“重任”也只能交给他干了。
“他在呀,怎么了?所以我们得赶紧过去救他啊。”小龙女感觉他是想多了。
谢凌云的确好像是在纠结着什么,有些难为情的盯了盯雪沐汐几眼,好像是在求助,又好像是在询问着什么。
雪沐汐也没多想,催促他快一点:“不就是背她过去嘛,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既然大家都觉得没问题,他也就妥协了。
过了最后一道坎 ,他们见到了勿离洛,小龙女看着满身血疤的他,第一个冲上前去砸开束缚住他的铁链,将奄奄一息的他放下来,十分关切的问道“离洛,你怎么样?”
说实话一路走来,谢凌云的确有些怀疑 ,感觉并不那么困难 ,好像是有谁故意让他们进来似的,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们太聪明了,以至于轻易的躲过了魔界所有的眼线?
果不其然,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才刚刚走出地牢外,一行人就被魔界的人围住了,不给退路。
邬漠祁人来了,但是从不露面,只能看到斗笠下的下巴。他带有讽意的鼓了鼓掌,提前预料到他们会过来是吧。
“都来了,打起来的话,气势真有点势不可当呢。不知道天下第一魔女,今日可来捧场?”
第一件事就是慰问染惜雪。
大伙儿没把那句话写在脸上:大哥,你谁呀?她跟你很熟吗?
见没有人理他,他又道“本魔君久仰大名,在此恭候已久。”
灵夜派的弟子都这么高冷的吗?
雪沐汐不给他面子,直言不讳:“来了,但染惜雪才不会来这个破地儿捧场呢,砸场子还差不多。”
苏雪柔亦是如此:“要说撑场子,魔界的一方土地,豪华的宫殿地板,可比你本人有面子。”
温小凡更是连砖头都拿起来了:“我板砖都准备好了,就想着往魔君的头上来几下呢!”
这群人,顽劣的很,孺子不可教也,太幼稚了。要么不说话,一开口就这么气人。
谢凌云有些欠揍的走出来缓一缓场子:“都快闭嘴吧,人家魔君大人带这么多人邀请我们来,一看就是请我们喝下午茶的,再聊下去,茶叶都馊了,看魔君被气的。”
魏思苑这人还怪实诚的:“现在是晚上了。”
谢凌云要避免尴尬,随机应变的厉害,抬起长袖子就装模作样鼓起了掌:“哦呀呀呀,你人还怪好的嘞,魔君还想请我们吃夜宵呢。”他露出一个职业假笑:“不过不好意思,天色已晚,怒不奉陪。”
邬漠祁:“……”
虽然是在糊弄眼前的敌人,但苏雪柔有点嫌弃他这一副做派了:“你可真欠揍。”
路星鸣也有同样的感觉,摆了他一眼 :“虚伪,骗子。”
邬漠祁深吸一口气,尝试着押制住心里的怒火。
“水灵珠已经被强行取出,落到了我们的手上,就差宿主唤醒它的力量,不过我们倒还不着急,也不是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水灵珠灵活起来。我想说的是,勿离洛这小子已经中了剧毒,你们要想救他,就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雪沐汐已经摸清楚他们的套路了:“果然又是来谈条件的。”
魏思苑跟他们待在一起久了,也学聪明了:“既然有资本谈条件,那么前辈所下之毒,一定是染阁主解不了的毒吧?”
邬漠祁冷笑一声:“小娃娃不是很笨嘛,勿离洛中的可不止一种毒,多种毒药混合,解药迄今为止也只炼制了一两枚,染惜雪就算能搞出来,那小子也等不了那么久。”
谢凌云好像在明敲暗击提醒他:“你在威胁她啊?”
“不,是你们。”邬漠祁道。
林洛禹想弄清楚这些人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让他觊觎的:“说说你的条件吧。”
邬漠祁再次有了谈判的底气:“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当中必定有一人,身上持有灵珠 ,交出来,我就将解药给你们。”
苏雪柔:“那你倒是说说,我们灵夜派这么贫困,伙食又差得很,能有什么灵珠啊?”
温小凡:“就是,我们要是有灵珠,老早拿去当了,魔君若是诚心想要,不如带上私房钱去当铺里找找看。”
这一群人,真是气煞我也!没得救了,一个个都是嘴巴开过光的。
邬漠祁只当他们是牙尖嘴利 :“什么灵珠我不知道,在哪个人身上我也不知道,没有灵珠,你们变也要给我变出来。又或是另外一个选择,拿出一个让我满意的东西,神奇的 ,灵异的,杀伤力强的,你们一路上披荆斩棘过来,不可能遇不到。”
他们或许不知道,谢凌云肯定知道,他指的让他满意的东西,是被自己藏起来的落定剑。
“这有何难,魔君大人去染阁主的宝库里面随便挑一样不就行了,她可不是小气的人。要小气也只对我小气。”
大晚上的这人站在这里,在正主面前说什么风凉话呢。
路星鸣撞了他一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
谢凌云还是这么一副懒散尴尬的样子,明明好摆烂的人设,怎么就是一只“老狐狸”呢。
邬漠祁微微抬头,大概看到了谢凌云的面孔。他感觉在哪里见过他,可是又想不起来: “你看起来倒是挺眼熟的。”
雪沐汐也早就对他有所怀疑,加上魔君的这句话,她大底可以提取出来一些信息:他可能与魔君认识,与水,雷有些关联。他有事情瞒着他们,他的身份至今为止都是个谜。
温小凡在不知不觉中连理由都给他编好了:“你要是想说咱们谢师兄大众脸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变着花样骂人。”
好好一个人,偏偏长了一张嘴。看来谢骗子后继有人,可以传承他的衣钵了,都不用自己动嘴了。
好,很好,太棒了。只怕现在的谢凌云的心已经在角落里偷笑了吧。
不过呀,教会了徒弟可是会饿死师傅的,谢凌云也得站出来说几句,只见他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走上前去:“魔君大人,你要这样的话,我们真的没法再聊下去了。你刚刚说的两副解药呢,在下不才,我这里就好巧不巧的有另外一副。”
只见他边说着边从宽大的衣服袖子里拿出了一小个药瓶。
气死他,气死他,气死他……
邬漠祁这才意识到家里进贼了,自己是被耍了,但还是不太敢相信有人能在魔界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你怎么可能会有另外一副,明明两副都在我们魔界,休闲糊弄本君。”
谢凌云:“这可不能怪在下呀,要怪就只能怪你某次叫出去办事的一个属下,打扮的那么怪异,不让人生意都难,好巧不巧的就被好奇心严重的我跟了过去,找到了你们的老巢。”
雪沐汐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抢先说出来:“潜入敌方阵营之后呢,又因为没什么重大发现决定半途而废,但又不想回去的时候两手空空,于是就伸出咸猪手随便偷了一瓶 。“
说的这么清楚,林洛禹还以为她们是“团伙作案”呢。
“你们一起钻进去的?”
谢凌云:“雪大女侠哪有这个闲情和我一起同流合污啊,肯定是凭借着对我这个游手好闲的人了解猜出来的啊。”他是有在一本正经的演戏搞笑的:“如此智慧的她,竟然分毫不差,让我有再次身临其境之感。”
说完便将解药喂到了勿离洛的嘴巴里。
邬漠祁感觉自见面以来,这群人就一直在将自己当猴耍,没有将残忍无情的魔君放在眼里 ,他在魔界可是人人都惧怕的角色,尔等宵小之辈,岂敢轻易戏弄!
他一下就怒了起来:“都给我拿下!”
场面一度混乱,龙女一边拖着勿离洛逃跑,一边抵抗魔界魔兵的猛烈进攻。毫无悬念,又谢凌云,雪沐汐在,领着那群欠揍的人跑出来了。
初次见面就这么不友好,给魔君留下了深刻印象!
但这次不是魔界魔兵的真实实力,上官婴琪的那群魔兵才叫真正的可怕,要是今天是她在的话,他们这群人不一定能够完好无损的跑出去。
魔君大人气坏了。
邬漠祁是真的不好惹,今天他们没被他砍了,三生有幸,祖上积来的福分!
“上次派出去调查洛神行踪的人,是谁被外人尾随了?”
魔族属下没有一个感觉吱一声,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只不过不说是所有人陪着一起死,其他人大概都恨透了那个人了。
究竟是谁被谢凌云尾随进了魔界,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 不说话,全都拖去斩了!”
一瞬间,宫殿上鲜血成河,他视作漠然。
宁愿错杀,也不愿放过。他向来都是这么个性子,残忍无情,任何人都能成为他的出气筒,包括上官婴琪。
所以,上官婴琪要比他还疯狂才行。
画面一转,小龙女拖着勿离洛去了龙宫里头休养,谢凌云等人回去了灵夜派,雪沐汐回她的染月阁,路星鸣回他的百鸟阁。
咱就是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好吧。
灵夜派,弟子还没到门口呢,谢凌云这个显眼包就已经被逮住了。
丰飞楼好像走路无声无息的,确切的说,他是用高超的轻功翻山越岭过来,从天而降,突然就冒到了悠闲散步的谢凌云的身边,令他有些猝不及防的后退半步,差点叫出来。
“这不是…丰阁主嘛,有何贵干啊?”
“本阁主欲找染惜雪决斗,分出胜负打败这个天下第一。”
“你走错了,小雪她刚刚回家去了。”
“找她困难,找你容易。”
“丰阁主不会要找我决斗吧?要不你飞鸽传书过去试试?”
“几天前就传了。”
“鸽子飞回来没?”
“信没收到,鸽子在回来路上累垮了。”
那的确很难找到她。但是只要有谢凌云在,就一定有办法。
丰飞楼可是做足了功课来的,染惜雪在灵夜派时,与谢凌云的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调查过了,雪沐汐在灵夜派,你最了解他,有的是办法。”
果然太出名也不是很好啊,容易被是非缠上,脱不开身。
谢凌云:“我带丰阁主去找?”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怎么老被他给遇到?笑死,他又有理由离开灵夜派去江湖上闯荡了。
世界这么大,说不定走着走着就遇上了呢。
两个人来到了集市上,丰飞楼有些不太理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我又不是万里挑一的神算子,染惜雪现在在不在染月阁我不知道,但是到了这里,自然有办法。”
谢凌云边说着边到路边的一个包子铺边移出长椅坐了下去。
“丰阁主带钱了吗?像我这样的穷苦人家,穷困潦倒的,连个包子都吃不起,还要蹭阁主一顿饭了。”
明明可以富到要命,还天天喊穷。
丰飞楼感觉他是在逗自己玩儿:“你还有闲情吃饭,忘了自己来干什么的吗?”
谢凌云:“这也是计划之一,要是染惜雪在这方圆几百里的话,没过多久你就能见到她了。”
“难不成在这大街上吃饭,她还会主动过来买单不成?”
“先去买两屉包子来,刚出锅的噢。”
“买包子干嘛?”
“计划之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不要问我为什么,雪沐汐说的。”
谢凌云一向挺有耐心的,也希望他不要心浮气躁。
果不其然 ,两屉香喷喷的大包子摆上出来,没过多久,雪沐汐便闻着味道寻过来了,跑起步子,朝着饭桌奔来,啃包子…啃包子…
关于雪沐汐的什么事情,在旁人看来如此困难,到了谢凌云这儿就是那么的简单明了,轻松自如。
一屉包子就能解决的事。
“你别看她是天下第一魔女,有时候跟寻常小姑娘一样,挺幼稚的。”
丰飞楼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竟然这么简单,根本用不着浪费阁里的一只鸽子!
“我要跟你决斗。”
雪沐汐着急吃包子呢,暂时没空搭理他。
“等我包子吃完再说,菜呢,再点点菜。 ”
谢凌云:“老板,来盘牛肉配馒头,来只香酥鸡,再来壶小酒润润喉。”
“好嘞!”
好菜一上桌,丰飞楼夹了几个牛肉吃,香酥鸡也吃了几块肉,谢凌云筷子都没拿稳呢,一转眼的,其他的全被雪沐汐给干完了,为了不浪费食物,所以,盘子里一滴不剩。
谢凌云顿时间有些怀疑人生:“你俩饱了?”
丰飞楼:“嗯。”
雪沐汐起身去结账 :“老板,付钱。”
“那两屉包子,你的那位朋友已经付过钱了,剩下的我找您啊。”老板从口袋子摸索出几个铜板数了数,还没有理清楚就听到对面的姑娘来了一句:“不用找了,我下次还来,就当下顿饭的费用了。或者其余的钱,给那位蓝衣公子做一顿吧。”
她指的是谢凌云。
丰飞楼满脑子的决斗:“开打吧。”
雪沐汐:“才刚吃饱就打架,肚子要疼的。走一段,回染月阁的擂台堂堂正正的比。”
说完就转身走人了,显然她并不着急。
留下谢凌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吃饭。
“丰阁主,提前祝愿你再次成为染惜雪的下一个手下败将。”
丰飞楼没有回头,跟着雪沐汐往前走去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话说两个人到了染月阁,她说话算话,在擂台上与丰飞楼打了一场。
他们的英姿飒爽,让染月阁的弟子们再一次看的热血沸腾。
结果是,她们的阁主大人赢了!
看样子像是打成平手,他差一点就成功了。
两人的武功不分伯仲。
丰飞楼虽败犹荣,此后他的目标,就是先战胜染惜雪。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次之后,此后他可能再无机会了。
“我们阁主大人真厉害,天下第一果然还是天下第一。”
“染大阁主也太强了,难怪江湖上的其他阁都惧怕我们轻松自在的染月阁呢!原来都是咱们大阁主的功劳。”
“大阁主深藏不露啊,平日里天天不在阁内管事,还以为她很懒散呢。”
雪沐汐擦了擦汗就要回房间去躺着了,丰飞楼也离开了染月阁。
就在两个人不在的时候,不好的声音传出来了。
“这么看来,大阁主好像比副阁主强很多。”
“而且整个染月阁都是大阁主创立的,交给副阁主管理,还是她白捞了呢。”
“明明是姐妹,怎么差别这么大。听说大阁主的表妹,可是鲛人族的灵姝公主呢,怎么堂妹就好像没什么高贵的身份。 ”
“副阁主把我们的染月阁打理的也很好啊,我们怎么能这么说呢?但是我感觉如果是大阁主自己来打理的话,会更好 。”
“创建染月阁本来就是副阁主的提议,但是创建者却是大阁主,估计是副阁主没能力吧。到头来管东管西的,说难听点,还不是大阁主吃剩下的。”
“如果说副阁主不是染大阁主堂妹的话,风华绝代的她又怎会高看她一眼?没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睛。”
“小声点,别让两位阁主听到了,她们可是我们无话不谈的,这么说不太好,心里想想就行了。”
别人的一席话,却是打破姐妹友好关系的一把刀子。
染惜若听见了,也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话了。随着染月阁的名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不同的人进来,姐姐经常不在,靠着妹妹一人,难免疏忽,可能会有人浑水摸鱼,今天不就出了这么一群爱嚼舌根的人。
她的心里萌生出了一种不好的想法,这个想法很大胆,对旁人来说很危险,但是于她而言,却可能是件简单事,却让她很害怕 ,很纠结。
怎么说人都是有自尊心的,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也不同。她,有一种想给她下毒,令她武功尽失的心思。
不至于丧命,就只是失去武功。但是姐姐那么骄嚣,又怎么会接受呢。下了毒之后呢,就有很多时间都待在染月阁了。但又怕没有她,有一天事情败露,染月阁被江湖上其他门派针对,会撑不下去。
一想到这里,又怪起姐姐来惹到这么多仇家,没有她,连自己的退路都要担心。况且这么多年的姐妹情感,也不是假的呀!
如果下毒成功,她大可以把整个染月阁都封闭起来,没有命令不得外出,再把那些说闲言碎语的人都赶出去,让剩下在内部的成员知道这件事,使她们不再膜拜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除姐姐之外,阁内武功最强的自己身上。
又或是,将这件事情昭告天下,这样其他门派的长老们还会感谢她,称赞她,大义灭亲,说不定还会主动提出合作,在江湖上和平生活。这样做,姐姐会遇到危险。
有路在她的面前摇摆,就等着她铺平。
可是,她都没有。
她的借口是,姐姐要外出远游一段时间 ,归期不定,让外界以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害怕,有压力,将来该怎么面对姐姐,怎么面对染月阁的弟子们。如此,只怕流言蜚语会更多吧。
她将毒下在了一碗汤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端去了堂姐的房间。
“姐姐,喝汤。”
雪沐汐对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她只是简单的瞟了一眼,就端起碗喝了下去,一口气都喝完了。
大姐,那可是一碗毒药啊,你怎么就喝了呢?还喝那么多。
染惜若的眼睛里空洞无神,毫无感觉,心里却像扎了一千刀子,告诉她:“堂姐,有毒。”
毒药的药性发了,她看着她突然端来一碗汤,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谁知道是要害自己,是“催命”的药。
“此毒无色无味,只会让你丧失武功,不会取你性命。我花了很长时间,请了无数高手才配出来的,没有解药,无药可救。”
雪沐汐吐了一口血痰,慢慢抬头,用着万分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人心险恶,染月阁里的言论越来越多了,我的耳边受不了了,心也撑不下去了,你知道吗?”
她的眼里面是惊愕,从未在她的脸上看到过那样的表情:“我那么相信你,你竟然要害我?”
染惜若虽然害了她,可是心里却是舍不得的,愧疚感一瞬间跃然而出,可是她知道覆水难收的道理,她们回不去了:“我明知道你不喜背叛,却还是往刀口上撞,千秋引之毒你绝对听说过 ,你应该不会原谅我了吧……”
她仿佛想跟她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毒我,使用禁药,还真是煞费苦心。我解不了这毒,你放心了吧…”
区区一个千秋引之毒,哪里限制得了染惜雪的光芒万丈?
中毒之后,她离开染月阁,随便找了一个山洞,开始调息。她这辈子都想不到,原来第一个让自己受到伤害中毒的人,竟是自己身边的好姐妹。她的自信心也是从那时起开始坍塌的。
她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她虽然武功高强,头脑聪明,但是也不能轻而易举的完全解了厉害的千秋引之毒。她只能用内力逼一半毒素,起码保住了武功。
她带着伤,一路的走,去了百鸟阁找路星鸣。
她来百鸟阁的时候,身子已经有些昏沉了。
“路星鸣…”
姜星辰就站在门外,他察觉到不对,赶紧跑到阁里面去叫阁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受伤了,将错误的一面轻易展现了出来。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什么人能让她伤成这样,是江湖上又出了绝世高手了吗?她此时此刻,以当百鸟阁的人是自己人了。路星鸣跑到她的面前,想着她肯定是遇到事情了,问道“惜雪,你感觉怎么样 ?怎么回事啊?”
雪沐汐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已经倒在了他的怀里。路星鸣料想她肯定是碰上大事情了,立马将她抱回阁内疗伤。
他只能看出来她是中毒了,却不知道是什么毒,阁内的大夫也查不出来 ,他也不敢去外头找民间的神医,生怕这件事情被泄露出去,给她招来祸患,所以也只能自己先为她煮一煮药,输一下内力。
她头上冒汗了,便耐心的给她擦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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