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你为何问这个问题。”

长生眨着眼一本正经道：“咱们家要出蒙古女王了，日后要治理蒙古呢。”

“蒙古女王。”太子下意识地反驳，“这怎么可能？虽与草原联姻，但哪有格格公主去蒙古做女王的。”

“那在这儿能做女王吗？”

“自是不能的。”

“那只能去蒙古了。”

太子觉得他年纪还小，不是很懂，郑重道：“公主嫁去蒙古，是为了满蒙联姻以维系各部，不是去当女王的。”

“要是当上女王了，不能维系各部吗？”

“蒙古怎会让女人当蒙古王。”

长生道：“但是有女子当皇帝。”

“你……”连这都知道？谁告诉他的。荣娘娘？

“我在说历史呐。”

太子斥道，“不许瞎说。”

长生咕嘟咕嘟又喝了一盏茶水，自顾自道：“乌库玛嬷、皇玛嬷都是蒙古公主，大清的公主却连个蒙古女王都不敢想，还是蒙古人厉害一些。”

太子被他直言直语吓到，看看门外，驱走了一干人等，“长生，咱们这才多久没见，你要么不说话，要么竟说些不着调的，荣娘娘不训斥你吗？”

“训斥啊，额娘说她生了一个铁锤。”

“……”太子。

长生乌黑的眸子带着恳求道：“有没有关于蒙古的书啊太子哥哥。”

太子有些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孤给你找，这就找！”

太子立刻找了好几本他学的蒙语书，“关乎蒙古风俗地志的我到时给你送去。”

“好，太子哥哥多找几本能让姐姐当蒙古女王的书。”

“……”

“今日多谢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是个大好人。” 长生抱着书一本正经评价了一句，感激道，“我就先告辞了。”

走到门口，长生想起一事，郑重拜托：“太子哥哥要多找一些，日后妹妹们也能用。太好了，女王又多了几个。”

长生满足地畅想了一遍，抬脚走了。

太子瞅着那摇摇摆摆而去的人，半晌没说得出话来，脸涨得通红，想起什么，赶紧跑了出去。

“太子爷！”

长生走在漫长的宫道上，瞧着前后左右陌生的地方，决定往东走。

“三弟，三弟，等等！”

身后传来唤声，长生扭头，烈日灼灼，烧得脑袋疼。

“等等。”通身绸罗的小太子跑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太监。

太子停在他面前，“我送你回去。”说着牵起他的手，谆谆告诫道：“你知道钟粹宫往哪边走？”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敢跑，秋老虎厉害，太阳这么大，若是走迷了路，到时中了暑气你当如何？”长生真是太愁人了，荣娘娘真不容易。

长生笑道：“多谢太子哥哥关怀，让宫人送我回去就成，太阳大，太子哥哥还是留在乾清宫的好。”

“汗阿玛将你交给了孤，自是孤该送你回去！好了不要再多说，孤意已决！”说着牵着他往前走。

头顶的日光明而烈，周围的宫墙围得严严实实，长生有些喘不过气儿来，宫道上没有树木，二人像是行走的肉干，在砧板上移动，反复被炙烤。

长生舔了舔唇瓣，觉得呼出的气儿都是热的，脚下的砖石也热滚滚的，捏着他手的太子，手心湿漉漉的，几次都觉得对方要抓不住他了。

眼前忽而花白忽而黑沉，长生甩了甩脑袋，出溜一下软在地上。

太子吓了一跳，身侧走得好好的人一下矮下去倒地，他慌忙道：“哎！三弟！长生！长生！”

“太子，三阿哥许是中了暑气！”

“长生，长生！我背长生回钟粹宫，你速去请太医！”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