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呼吸一促，花容稍失颜色，“为何？山楂开胃，对身子不好吗？”

“儿臣恍惚记得，山楂可加快宫缩，对生产不好。”

佟贵妃心头急跳，温和一笑，“长生是从哪儿看来的。”

“儿臣久病，瞧过一些医书，若无记错，书上似有这一条，虾蟹、柿子等性寒的东西，桂圆、荔枝温热的东西，还有红花之类活血的，许多都不能碰，佟额娘不如问问太医。”

“前几条太医有嘱咐，但这山楂我只当是能开胃，太医也没说不能吃，”佟贵妃立刻看了眼宫女，“去请太医来。”

佟贵妃见三个孩子都紧张地看着他，佟贵妃笑道：“长生懂得真多。”

“儿臣喜读杂书，就看了几眼，若是不对，还请佟额娘恕罪。”

“我怎会怪罪，我只有感谢长生的。”

巧云拿来豆糕，长生说起造办处，想置办一些下学后玩耍的东西。

佟贵妃听了他的描述，笑道：“蹴鞠用的？不过没听说过还要在藤球上裹皮子的。”

“儿子力气大，万一到时玩儿时踢到兄弟们就不好了。”

佟贵妃答应了，三人立刻开心不已，吃着糕点喝着茶饮。

没一会儿太医来了，太医蹙眉，“恕臣学识浅薄，各类医书中似不曾见到山楂会对孕妇不利，化食积，健脾胃，而行结气，乃是山楂的主要功效。”

长生挠挠头，连忙起身，赧然道：“太医学识一定是比我广博的，我有些记不清在哪儿看过了，只记得山楂似有化瘀血的作用。”

他记得自己还是赛音察浑的时候，额娘就吃过那东西，所以看到这一条的时候心里留了个影儿……

“不对，”长生断然道：“我不可能记错，我额娘也吃过那东西，所以我看到时很惊讶……但是我实在不记得是哪儿本书了。”

佟贵妃听到他提到荣妃，又想到荣妃好几个孩子没有立住，便先信了几分，安慰道：“不管如何还是谨慎些好，你从何处看到的你可记得？”

要么是任太医那儿，要么是景阳宫，任太医肯定不能抖出来，所以只能是景阳宫。

“儿臣记得好像是景阳宫里的书……”

太医道：“既如此，还请娘娘以胎儿为重，且容老臣在去翻查医书。”

佟贵妃颔首。

待太医走后，长生三人也都告辞。

胤禶问道：“哥，既然都出阿哥所了，咱们回钟粹宫一趟吧。”

“好，去看看三位额娘，胤禛，你与我们同去吧。”

胤禛迟疑，“可是师傅安排了许多课业。”

“走吧，课业是永远做不完的，咱们回去了一起做，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对了，你要不要去永和宫拜见你额娘。”

胤禛眼神一动，抿唇摇了摇头，长生摸了摸他的头，“若你想去，我们可以……可以陪你去。”

“算了吧，额娘要照顾八弟。”胤禛垂头道。

“那我们一起去钟粹宫，你还没去过吧，里面种了桃树和海棠，还有二姐姐和三姐姐也住在钟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