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瑟瑟发抖,如暴雨下被打落在泥里的花瓣,看着可怜得很。
只是,在场的,无人同情。
背主,构陷,污蔑,桩桩件件,在哪儿都容不下。
她哭着道:“是李侧夫人,李侧夫人她找上我,她知道奴婢与外头的人有情谊,以这个威胁奴婢,叫奴婢拿着这块儿玉佩,到她来这日,装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就足够了,事后她会把奴婢放出去。”
府里的人,照理说都是男主子的所有物,怎能容忍丫鬟与府外勾搭?这本就是大忌。
李氏这下子身上有了力气,上去就是一脚,“你胡吣什么?我也是你能攀咬的?”
心中犹觉不解气,又上脚踹了几次,在旁人看,下手都是十分的狠辣。
胤禛越看越是失望,乌拉那拉氏只静静旁观,不发一言。
小丫头被打得惨叫出声,慌忙躲闪,胤禛发话了,声音中满是怒意与失望,“够了,还没闹够吗?”
“李氏啊,三番五次的,你是觉得我的耐心无穷尽吗?”
他慢慢往前走着,李氏越发张皇失措,往后倒退,最后跪了下来,“贝勒爷,您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都是有人加害我!”
“是有人嫉妒,我占着这侧夫人之位,想要将我拉下来。”
“对,就是这样,就是她做的!”
“她”自然指的是玥冉无疑。
“我不想听你这蹩脚且千疮百孔的解释,你好歹还有儿女,没人动你的侧夫人之位,只是到年底前,就不要出来了,免得又开始惹是生非,闹得全府都不安生。”
听着前半句,李氏才松一口气,听到后半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她哭诉着,风姿犹存,“贝勒爷,我真的没有,求您明察。”
打从新人入府,她三番两次被禁足,再来一次,就真成了全府皆知的笑话了。
而且,到年底,还有大半年时间,出来后,谁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她还能不能起来了?
“李氏,你真以为,你做下的事情,经得起详查?”
闻言,李氏瞬间喉咙一滞,说不出话来。
但不眨眼的功夫,她又开口哀求,小声道:“贝勒爷,我再不会了,求求您,就当是看在大格格和二阿哥的份儿上。”
胤禛只是看她一眼,语调不变,“每日抄写佛经十篇,静静心,捡佛豆两个时辰。”
玥冉与乌拉那拉氏嘴角同时泛起冷笑。
李氏若是不提孩子还好,提起了孩子,可不就是点着了炸药桶?
刚刚把大格格带来当作筏子,这事儿还没过去了,又提起来?
这脑子,她怎么想的?
又看了眼地上双唇颤抖,脸上带了灰尘,辫子都乱了的小丫鬟,“带下去,苏培盛,你处置了吧。”
苏培盛应声,闪身上前,一挥手,便有两个大力太监将人带走。
顺带还将人的嘴给捂上了,免得大喊大叫,再说一些不该说的。
胤禛一字一句,环视周围,道:“背主之奴,死不足惜!”
在后边儿听见他如此说话的刘忠子,顿时一个瑟缩,倒吸一口凉气,作鹌鹑状。
院里雅雀无声,皆被胤禛身上所散出的气势所震慑。
良久,他又开口,指了指李氏,“把你家主子带回去吧,记得,年底之前,别出来了。”
指了指锦书,“助纣为虐,不知规劝,拉出去,打死!”
锦书还扶着李氏,闻言抬头,眼底尽是惊恐。
她看着来的两人,死死抓着李氏,李氏亦是死死地抓着她,“侧夫人,救我,救我,求求您……我真的不想死啊!”
随即痛哭出声。
“别动她,不准动她,已经打杀了一个云雁了,连锦书现在都不放过吗?不准动她!”
两个嬷嬷将李氏和锦书分开,太监顺势将人带走。
乌拉那拉氏摸了摸手腕上的十八子,“好了,也闹够了,都散了吧,该回去歇着了。”
不多时,一院子的人退了个干净。
胤禛也没了睡觉的心思,叮嘱了玥冉几句,便随着乌拉那拉氏回了正院。
正好玥冉也没什么兴致,打了个哈欠,就要回屋,把还在那儿沉思的伊格格主仆撂在了空荡荡的院子里。
回了屋子,玥冉才啧啧感叹道:“这一天天的,真是!”
“这一回,李氏可把自己坑得够呛。”
流萤鼓着腮帮子,啐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幸好当初您和贝勒爷说得明明白白的,不然,这次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玥冉摇摇头,“他们肯定早都查清楚了,在我入府之前就差不多了,没准儿这其中的内情,比我知道的还多。”
闻言,两人大惊。
“你们也不想想,那时候我阿玛什么官位了,是从三品,四品与三品,有如天堑,我是三品官员之女,祖父曾位至本朝銮仪使,川陕总督,父亲身上还有承袭了他的云骑尉爵位呢,还是八旗正白旗,却成了贝勒府上的格格,你们觉得谁会认为这正常?”
“八成下旨那天,嫡夫人就开始查了。”
轻罗点点头,“所以她是觉得没什么问题,所以从不曾提起。”
“谁都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事儿,偏李氏没看出来。”
外头门被敲响,却是厨房的人来了,刚刚青黛院一片忙乱,却不耽搁厨房办差。
玥冉晚上吃东西,就爱用些清淡的,易克化,胃也受得住。
原本还叫了两个荤菜,她指了指,“倒是便宜你们了,拿去吃。”
流萤和轻罗将一大盘糖醋排骨留给自己几个丫鬟,至于那烤的红棕色流油的鸭子,给了张三子和刘忠子。
还叫人将自己几个的鳗面放到茶水间温着,脚步松快得很。
可一切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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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
这几个月来,德妃过得都不甚舒坦,心里也不爽快。
又听到长子的后宅屡屡生事,心中更是后悔不迭。
大晚上的请太医过府,这一次晚上又闹了起来,都不用她刻意打听,就有人把信儿递给她了。
“主子,四贝勒夫人到了。”
德妃面色冷淡,“嗯,叫她进来吧。”
乌拉那拉氏进了屋子,对着德妃盈盈一拜,“儿媳见过额涅。”
“来了?”
却没叫她坐下,只是站着。
实话说,她拿捏这个儿媳,属实没什么底气。
她这儿媳妇,家世在众阿哥嫡妻里,算不得最好,却也不差,母亲还是红带子,怎么都比她这个包衣出身的强。
只是,最近那后院儿,实在是太乱了。
“你们府上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她手上的针线不停,乌拉那拉氏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给十四阿哥做的,“这几个月,着实乱的很,你是怎么掌管中馈的?”
“额涅息怒,李氏是府上老人了,生育子女有功,就想着给她留一些颜面,孩子脸上也好看,却没想她这性子太过较真固执,屡屡生出风波,是儿媳不好,当初就该严惩,以儆效尤。”
一听到孙子孙女,德妃一肚子话被堵了回去,瞬间哑火,冷冷地瞥了眼乌拉那拉氏。
“你考虑得也是,孩子大了,生母那个样子,谁看了都不舒坦,也拿不出手去。”
“只是我听说,这两次与李氏起冲突的,都是同一人吧?”
乌拉那拉氏眉头微微一蹙,想着都把人坑成这样子了,还不放过?还想着要处罚她?
“的确是如额涅所说,被李氏弄得伤的不轻,养了许久还没养好,这又闹出来幺蛾子了。”
德妃慢慢地以银线勾勒着松树的边缘,“这做事情,总归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为何李氏不找旁人,偏偏总盯着她?想来还是自身性子也有问题。”
“巴雅拉格格长得好,李氏素来小性儿些……”
德妃说一句,乌拉那拉氏解释一句,终归是把她惹恼了,且她还不知道那狐狸精生的好?如果不是这样,她当初也不会迷了心窍,弄出这一堆事情来。
将衣裳扔在了笸箩里,冷声道:“你也不必为她处处求情说好话,我知道你想着胤禛喜欢她,想护住人,可她也确实不该屡屡与李氏起争端。”
“这样的狐媚女子,若如李氏那般,能为胤禛绵延子嗣也就罢了,偏还不能,恃宠生娇,自打她入府,就鸡犬不宁的。”
“李氏既然已经受罚,我便不管了,只是这个,一会儿我会派人随你出宫,对她稍作惩戒,叫她谨守本分,切勿再生事端,闹得阖府不安。”
乌拉那拉氏拗不过德妃,只得应下。
“不知十四弟最近可好?昨儿贝勒爷还和儿媳念叨来着,说是又精进了,但瘦了,还说得好好儿补补呢。”
说起小儿子,德妃面上便多了些笑模样,叫乌拉那拉氏坐下,“胤禛还成,知道念着他亲弟弟。”
乌拉那拉氏不言语,知道这又是意有所指,底下还有一桩官司。
贝勒爷一向与十三弟亲近,比十四这个亲弟弟还要亲近得多,哪怕敏妃生前与额涅交好,她仍是心存不满。
“小十四最能闹了,喜欢骑马射箭的,衣服损耗得厉害,我就想着,也给他做两件。”
再是损耗厉害,若不想做,也用不着一宫之主亲自给儿子做衣裳穿,自有内务府准备。
说这么多虚的有什么用,究根结底,不还是偏爱小儿子?
同是一母所出,境遇千差万别。
一个生来就成了踏上嫔位的垫脚石,一个却是心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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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那拉氏回了府上,还带来了两个嬷嬷。
玥冉被叫到了正院,满头雾水。
再厚着脸皮推一次自己预收。
《穿书后我去种田了》《康熙之宫女上位记》
文案在下方,谢谢大家。
韶颜穿了。
她来的时候,原主身上穷得就剩下二百五十六块三毛的现金了。
联系人里面还有个熟人,徐徐利诱,想要把她最后一点钱也榨干。
哦,对了,根据记忆,原主还是个小豪门的真千金。
她看看一身上下虽然干净却显得半旧的杂牌衣服,心想这孩子是真惨。
不仅如此,还得了个系统,要带她赚最多的钱,赏最帅的小奶狗,走上人生巅峰。
星光璀璨?娱乐圈顶流!
韶颜:no。
那商战风云?做商界大亨!
韶颜:不要。
系统忍无可忍,直接敲定,【我靠种田发家致富】任务已启动,请宿主努力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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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c市的上流人家有些不对劲。
很不对劲。
怎么总想着往山旮旯跑呢?
可每个人回来,都红光满面,仿佛年轻了好几岁,还神神秘秘的。
同时,一股风刮过,山旮旯出来的水果蔬菜,也风靡开来。
韶家父母破产,带着假千金忝着脸求上门,一看这产业,心中震惊无以复加,悔得肠子都青了。
然后和假千金闹崩了。
【】《》【】《》
纪繁卉是御花园成了精。
没错,御花园。
从有意识开始,感受着一堆女人每天在自己身上踩来踩去的,姐姐长妹妹短的,要不是一直沉睡,那真是消受不起。
可便是清醒时候少,日子也难过,耳朵嗡嗡的。
所以,她就盼着自己有一天立地飞升,离开这鬼地方。
不想,天雷兜头劈下来,她没飞升。
成了康熙后宫的一个小宫女。
完了!她的通天之路呢?断了?!!!
也太残忍了!
出宫去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
就是还得等个十来年。
纪繁卉傻眼了,她又不能和以前一样,一睡几十年。
所以,为了日后的清静,努力向上奋斗吧!
第一步,成为皇帝的妃子。
然后,熬死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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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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