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多想,瑞珠连忙催促冰壶去请康熙过来。
冰壶怕派小宫人过去见不到康熙,只能自己过去一趟。
“贵人小主,我们娘娘就托付给您了!”
瑞珠脸色一禀,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钮钴禄氏对她算不上真心,但是若是钮钴禄氏出什么事情,她在宫里的处境会很艰难。想到此处,她连忙往内室赶去,呼痛声越发清晰起来,恰巧一个宫女端着一盆水,惨白着脸从内室走出来,瑞珠低头一看,脸色也白了一分——水盆里像盛了一盆血水。
瑞珠快步走进去,一室的血腥味闻得人胆战心惊。内室燃着十来根巨型蜡烛,却不见一丝烟雾。内室的床边跪着一个太医,正在给钮钴禄氏把脉,从床幔里伸出来的那只手惨白如鬼。
瑞珠屏声敛气,等着太医把完脉,才走过去,她站在床幔外面轻轻地叫了一声,“娘娘。”
床幔内,钮钴禄氏兴许是太过痛苦,并没有回应。
瑞珠用眼神示意太医,两人来到外室,瑞珠问道:“李太医,娘娘如何了?”
李太医讳莫如深,不敢多言,只是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小主来了,还是快请皇上过来吧。”
瑞珠心里便明白了大半,“已经派人去请皇上了,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过来,李太医可要尽心尽力,保娘娘母子平安。”
李太医上了年纪,眉心的皱褶格外明显,“臣独自一人怕是无法胜任,还请小主做主去请周院正过来。”
瑞珠便命永寿宫的宫女拿着牌子去太医院请周院正。安排完一切,瑞珠走进内室,轻轻揭开床幔,本以为钮钴禄氏累困极了,没想到一揭开床幔,正好对上钮钴禄氏圆睁的眼睛。
那种眼神说不出的可怖,眼眶里绝望与希望交织,又透着一股深深的灰沉。
瑞珠微微吃了一惊,轻声叫了一声,“娘娘?”
钮钴禄氏仿佛定格了,对她的问候置若未闻。半晌才听到她低哑着声音问道:“孩子没事吧?”
瑞珠只能尽可能地安慰她,“李太医正在想办法,应该没问题的,娘娘要先保重自身。”
钮钴禄氏听了她的话,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下,她伸手摸了摸小腹,“他在我的肚子里,我能感受到他,他有时候会踢我,那种时候我就分外欢喜。可是这会儿,我感受不到他了。”
瑞珠抓住她的手,“肯定会没事的,娘娘,别多想了。”
钮钴禄氏没再说话。
又过了一刻,远远地听见銮驾的声音了,是康熙赶了过来。
果然不久后就听到了击掌声,快速地从外面传了进来。
康熙进来得很快,直扑内室,肩膀上的披风都系得歪歪扭扭,可见是一听到消息就立马起身赶了过来。
康熙顾不上一旁的瑞珠,直扑向床幔,握住钮钴禄氏苍白的手,“慧敏。”
这是瑞珠第一次知道钮钴禄氏的闺名。
见到康熙,钮钴禄氏的眼睛终于有了些许神采,她反握住康熙的手,“皇上!”
瑞珠站在一旁,眼看着康熙与钮祜禄氏情意绵沉,她心里竟浮起一丝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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