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东院,文盈在屋里走来走去,脑袋时不时往门口看。她想看到的人没有出现。

文盈纳闷说道:“天这么晚了,爷也从三爷那边回来了。既然回来了,他怎么不过来?我还有账要和他算。”

四爷不来东院,见不到他的人,她还怎么找他算账。

文盈甩了甩手中的帕子,蹬蹬蹬回到炕上:“福禄,我饿了,你快叫人摆膳。我不等他了,我要先吃了。”她吃饱了才能有充沛精力对四爷发脾气讨公道。

福禄劝道:“格格,要不你再等等四爷?”陈福离开东院回到了正院,四爷见到陈福,他就会知道文盈已经发现她喝的药不是坐胎药。

文盈拍桌,用的力气太大,她的手拍疼了,拿起来放到嘴边吹。她不耐地白了福禄一眼,气鼓鼓地冷哼:“等什么等,我不等,我等他都等了一天了。我就是要先用膳,偏不等他。”

福禄扭头叫人摆膳。晚上的膳食比白天吃的要清淡。文盈吃了几口不想吃,拿着筷子在桌上这边挑挑,那边捡捡。没办法,文盈胃口不好,福禄只好伺候她用膳。

福禄让小太监给她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她夹起桌上的菜放到文盈面前的碗里,同时嘴上舌灿莲花的跟文盈说,她夹的这道菜是用食材什么做的,把过程说的香气四溢。文盈听了胃口大增。

福禄笑了笑,只要找对了方法,格格还是很好哄的。

吃饱喝足了,文盈只剩下一件事没有做:“福禄,那碗避子汤你放好了没?叫人小心看着,我等会要用。”

虽然她想生孩子的初衷有些顽劣不知事,但无论如何,四爷不该叫太医给她开避子汤喝,亏她每天精神抖擞兴高采烈的把它喝光,一滴也不剩。

福禄丧着脸:“格格,你真的要和四爷闹吗?”

文盈啐她:“什么叫我要跟他闹,我明明是要找他讨他骗我的公道。”她是有理的那一方。

福禄止不住地担心:“万一四爷生气了怎么办?”四爷是主子爷,他给的赏是赏,给的罚也是赏。

“他为什么要生气,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福禄没有把福禄的担忧当真,别说她现在是真的占理,就算她不占理,她也丝毫不怕。

文盈已经习惯每次都是四爷来哄她的特殊待遇,她抬了抬下巴,自信得意,莹润的小脸在烛光下发光。

福禄叹气:“格格,你想的太简单了。奴婢是怕你气性太大闹过头,说话不管不顾,让四爷认为你不知好歹,甚至是之后不来咱们东院。要知道李格格和宋格格那是每天都盼着四爷能冷落你。”

“我才不会被爷冷落,哪怕天塌下来了,这样的事也不会发生。”文盈神情坚定。

福禄一脸无奈,重点找错了,她的格格哎!

福禄伺候文盈换衣服,她干脆把心里的真实意图开门见山地说出来,而不是隐晦提醒。她隐晦说上大半天,文盈该听不懂的还是听不懂。

“格格,你不要莽撞行事,你要有手腕的闹,撒泼打滚胡搅蛮缠是不行的,做到你对四爷发脾气了,他还得心疼你。这样就算四爷觉得你顶撞他,即使他会生气会不满,他也不会怪罪你,对你甩脸色。”

“知道啦。”文盈竖起耳朵听福禄说话,暗暗在心里感叹,真是没想到啊,福禄竟然如此有心机。

文盈自认为聪明的她所拥有的心机不会比福禄少,于是她大言不惭地说,“我用不着你教我,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对付四爷的招数多了去了。”

福禄忍不住说:“一哭二闹三撒娇,对不对,格格?”她数来数去,文盈也只有这三招。

文盈羞恼地跺脚,食指使劲戳了戳福禄的额头:“你胡说什么呢你!我什么时候对四爷哭过闹过,你还是不是我的丫鬟了,就会污蔑我。”

福禄嘴角抽了抽,格格说这话不脸红吗?

文盈斜睨看她:“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在心里偷偷地说我坏话。”

她冲着福禄伸手,“拿来吧,你身上带的银子。”她要没收。

福禄下意识捂住她袖子里的荷包:“我没有银子!”

文盈咯咯地笑了起来:“福禄啊福禄,你这是不打自招了。嘴上说没有银子,那你的手去捂你的袖子做什么?”

福禄苦着脸,讨好赔笑道:“格格,你就原谅奴婢一次。”

“不行,银子给我。”文盈杏眸转了转,拉长语调一本正经地说,“你跟了我这么久,你是知道我对院子里的人向来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文盈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福禄只能依依不舍的把荷包从袖子里掏出来,动作缓慢递给文盈。

她还是没有放弃,在做最后的努力:“格格,奴婢的荷包丑,它和屋子里这些精致昂贵的物件一点也不搭配。屋里没有合适的地方放它,你不如把它给奴婢,奴婢找地方放。”

文盈的手指抓着荷包一角,恶劣地拎起它在福禄眼前晃:“不给,我就是不给,让你看得着摸不着。”

福禄求饶:“格格,你别欺负奴婢了......”

文盈逗着福禄玩,小院里响起阵阵清甜悦耳的笑声。

四爷走进来,听到文盈的笑声,嘴角一扬,身体不自觉的放松。他几步走进屋子,文盈没有如往常那般扑到他身上撒娇粘人,然后叽叽喳喳把她一天干了些什么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四爷心想,看来她是真生气了。

他走过去坐下,同文盈面对面坐着,声音温和道:“在看书呢。”好似他没看出来文盈在生气。

“哼。”文盈喉咙发出一声轻哼,她也不抬头看他,微沉着脸低头看她手上拿着的那本书。

四爷的视线落在她看的书上面,他忽然笑了:“噗......”

文盈咯吱咯吱的磨牙。

四爷抬手掩嘴,挡住嘴角太过明显的温柔笑意:“咳咳。”看到她的第一眼,四爷便知道她在装,但她既然要装,她也该认真的装,至少书不能拿倒。

书拿倒了,她要是能认出上面的字,她就不是他认识的瓜尔佳氏了。

四爷没有拆穿文盈在装模作样的看书,他慢条斯理开口说:“难得看到一回你不是在挑首饰衣服打扮自己,而是在看书,不错,长进了。”

文盈噘着嘴,哗哗哗地翻书。

四爷柔声问道:“怎么不说话?”

“哼!”文盈不在乎的把书丢到炕桌上,委委屈屈的和四爷对视几秒,她身体一扭,整个人便背对着他。

四爷把书摆正:“从我进来到现在,你对我就只说了一个字,你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吗?”

文盈这回多说了一个字:“哼哼。”

四爷失笑,伸手把挡在他们中间的炕桌推到一边,坐到她身边,圈住她的肩膀。他就算是坐着他也比文盈高,一低头就能看到她挺起的鼻尖。

他摸了摸她的脸,逗她说:“怪了,爷的格格难不成是小猪,竟然不能说话,只会哼哼的叫。”

“奴才不是小猪。”文盈眼里凝着泪水,娇柔仰起头看他:“爷欺负奴才。要不是奴才见了额娘,奴才还不知道你让奴才喝的是避子汤。”

她委屈坏了:“宋姐姐可以怀你的子嗣,为你生儿育女,奴才为什么不行?你对奴才的宠爱难道都是假的吗?”

四爷让她坐到他腿上,单手抱住她:“胡说。”

“我待你的好和偏爱,你难道感受不到?”

“那爷为什么让奴才喝避子汤。”文盈吸吸鼻子,嘤咛一声哭了。

柳眉蹙起,眼泪宛如珍珠,泛着晶莹剔透的光,从她的眼睛中间一颗一颗往下掉。珠泪涟涟,楚楚动人,惹人爱怜。

四爷伸手擦掉文盈脸上的泪水,没有开口劝她不要掉眼泪。文盈要是开始流眼泪了,按照他对她的了解,一时半会她是不会停下。

他拿起杯子喂她喝水,她眼泪掉多了,喝点水补补。

见四爷没有来劝她不要哭,文盈先是一愣,随即眼泪流的更多。抽抽噎噎间,她的鼻尖变红了:“爷对奴才的好,就是眼睁睁的在旁边看着奴才哭吗?你都不来劝劝奴才。这下子,奴才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你好狠的心。”

说他狠心?这话有些不讲理了。

四爷捧起文盈的脸,左右来回一下又一下地亲她的眼角,他的动作太过温柔,透着亲昵与纵容。在如此温情的氛围里,文盈不禁羞红了脸颊,粉扑扑的。

文盈乖乖仰着头让他亲,在他要停下时主动蹭过去,娇滴滴地说:“爷,奴才还要你亲……”她直白的表达了她对四爷亲吻她的喜欢,丝毫不忸怩。

她的脸上只有泪水划过的痕迹,干干净净,不会出现涕泗横流的状况。

她哭,她也要哭得美美。

等文盈不哭了,四爷开口叫苏培盛把从前院带来的盒子拿过来。他打开盒子,盒子里是几支绒花簪子,有松针、梅花、桃花等不同形状,主色调以嫩粉、大红、紫色为主,中间辅以素雅的绿色、淡蓝色和渐变的白色红色点缀。

文盈眼睛一亮,它们好好看,像真花一样的鲜活。

四爷见到她眼里散发的欢喜,挑了一支松针白梅绒花簪插到她的头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她说:“好看,人比花娇。”

文盈喜笑颜开,面容明媚璀璨,显然四爷的夸赞说到她的心坎上去了。她依赖的用双手抱住四爷的脖子,整个人娇小柔软地偎在他的怀中。

不过她很快脱离了这幅晕乎乎的状态,她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文盈气呼呼地瞪着四爷,说道:“奴才好看有什么,奴才在那有的人眼里,其实一点也不重要......”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下又一下的往四爷脸上看。

“奴才要是重要的话,那个谁谁谁他就不会在嘴上叫太医给奴才开坐胎药,实则让奴才喝避子汤。”文盈不喊爷了,她骄纵轻狂的用那个谁谁谁的称呼来指代四爷,“奴才被人当傻子糊弄了。奴才长这么大,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和侮辱。”

四爷叹气,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疼。

他身体往后仰,靠在大迎枕上,伸手拨弄摩挲她的耳垂,说道:“你年纪小,太早生育对你和孩子都不好。我叫太医给你开的药,既可以避孕,又能够滋养你的身体。它喝了不伤身,你就把它当成普通的补身汤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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