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读书,从孩提时便是哈日呼讨厌的事情,没想到到了京城还要被太皇太后恩赐到尚书房念书,哈日呼此刻的心情不知道如何言说,看着苏依尔笑盈盈的脸,不禁感到悲伤。
“哥哥,尚书房里还有许多皇亲国戚,也许你可以在这里找到你的姑娘的。”苏依尔眨巴着眼睛看着哈日呼挠头苦恼的模样,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哈日呼很是无语。
“妹妹,你这样子真是没有兄妹情。你外头的铺子都是谁在帮忙,城外庄子种的那些辣椒都是谁忙里忙外的。”哈日呼气呼呼地说。
看着哈日呼生气的模样,苏依尔才止住了笑来,对着哈日呼作揖,“多谢哥哥帮忙。”
说罢,哈日呼又说起了火锅店最近的生意,“你想得这个办法还真不错,这个记账数字是从哪里学来的?”哈日呼有些奇怪,怎么妹妹什么都懂,衬得自己真是傻乎乎什么都不懂。
“你忘了,我们那儿总会有些长得奇怪的人路过,我跟一个路过的人学的,说是阿拉伯来的,我便唤其阿拉伯数字。这样记账用表格更快,防止那些掌柜做手脚。这个这个表格可要注意学了,我们的生意要越做越大!”
苏依尔说起这些东西,脸上洋溢着笑容,眼睛里闪着光,一副自信的模样看着很是引人注目。
哈日呼读书一般,记账这块倒是学得很快。这些东西苏依尔只要教一遍,哈日呼就能掌握甚至可以举一反三,前些日子另一家铺子的掌柜的趁着年关在账本上做了一些手脚,就是被哈日呼一眼找出,那掌柜的下场自然也不好,被哈日呼整了一顿扔到了衙门里。
“说起来,这个火锅店的生意还真是好,谁能想到我们就靠着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赚了咱们部落一年的银子。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所谓士农工商,商人虽排在最末,但是钱确实赚得多,我们部落要发展,还是要靠这些。”而更深的原因苏依尔并没有说,哈日呼作为蒙古人也不懂那些。
“我另外派了人去福建等地寻找一个叫红薯的东西,若是能成功,那我们部落也有更多的粮食。”
“可是我们不会像汉人那样种地,就是我们部落那些菜籽也是你说种的。”
“无妨。那个东西很好侍弄。不怕。”
兄妹两个说着话,乌兰拿这塔林夫寄来的信,“小郡主,王爷着人送来的信。”
“新的一批羊也送来了,你上次送回部落的那个辣椒很好,大家虽然吃不惯,但是都说吃了以后很御寒。如今天气冷雪大,在京城多呆一些时日,等春暖花开了记得回来。”
塔林夫的信像他平时说的话一样简单粗暴,只是在信的末尾说起对一双儿女的思念,这信纸抖了抖还带着一点松墨的香味,是塔林夫过生辰的时候,苏依尔托人买的,塔林夫最近迷上了练字,在他的大帐里,专门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用于练字,更多的则是兵法方面的书籍,很多都是苏依尔托人找来的,这次到京中,也是苏依尔也找了许多笔墨纸砚和书籍让人带回去给家中的阿布。
哈日呼靠着椅子撇撇嘴道:“阿布偏心,信里都在说你,就尾巴念叨我两句,还叫我听你的话。”
哈日呼的抱怨惹来了苏依尔一阵欢笑,她拿着信纸看向一旁委屈巴巴撇嘴的模样,更是乐不可支。
再说皇宫中。
康熙自解决了鳌拜后,亲自执掌朝政,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康熙那是意气风发,一点也不觉得批阅奏折很累,“哼,如今倒是知晓害怕了。”
看了一本一本依附鳌拜的那些人的求饶奏折,康熙脸上意味不明,只是嘴角那一抹冷笑凸显了他内心的想法。李德全眼观鼻,鼻观心随侍一旁,并不发一言。
放置在墙角的西洋钟正慢慢走着,李德全看了看时辰,夜有些深了,便小心来到康熙身旁说:“皇上,夜深了,该休息了。”
康熙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觑了一眼李德全和已经进来站在门口端着侍寝牌子的敬事房太监,那太监露出讨好的笑意弓着身来到康熙眼前,将手中的牌子递过头顶,恭敬地说:
“请皇上翻牌子。”
康熙随手将奏折放在一旁,圆润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一个个牌子,目光在钮祜禄氏的牌子上停留了许久,想起那个才情艳艳的女子,略微沉吟了片刻,准备去钮祜禄氏的寝宫。
“皇上?夜深露重,担心风寒。”李德全忙拿着银白色镶银丝边银狐披风,就怕一个不注意让康熙着了凉,自己就遭了殃。
储秀宫中,灯火重重,钮祜禄氏对着梳妆镜细细打量着自己的眉眼,身后的贴身宫女一边为其梳妆,一边说:“娘娘莫要想得太多,忧思伤身,鳌拜大人已经是过去式了,皇上如今又翻了您的牌子,便是不把这事怪罪到您的头上,您便放开了心,生个健健康康的小皇子才是正经事。”
说话间,外头响起了静鞭的声响,主仆几人赶紧到门口侯驾。
更深露重,暖黄的灯光照在美人如玉的面庞,钮祜禄氏略施粉黛的脸庞上,一双明亮的双眸倒映着康熙坚毅的脸庞,钮祜禄氏红着脸刚准备行礼,便被康熙拉住了手,牵着钮祜禄氏一边往殿里走,一边关心地说:“夜里凉,怎么出来了,当心受了风寒。”
“臣妾心里想着皇上,便不觉得冷了。”
康熙一听,脸上便露出了笑来,伸手将钮祜禄氏拦在怀里,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康熙眼见那一抹漂亮的眉眼间有一股忧愁,便问:“怎么了,可是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没有伺候好?这般好看的眉眼,老是皱着可不好看了。”
钮祜禄氏笑了,嗔怪道:“宫里人都伺候得很好,只是臣妾想到,”说到这里,钮祜禄氏偷偷抬头看着康熙,小心翼翼道:“皇上,臣妾阿玛……”
钮钴禄氏的阿玛遏必隆作为辅政大臣,却是一个墙头草,这样的行为,在康熙清除了鳌拜后,钮祜禄氏一直心中不安,如今见到康熙更是忧虑。
康熙一双锐利的眼神看向一旁柔弱的女子,心中一思量便知她心中所担忧的,康熙随即露出笑容来,搂着钮祜禄氏轻声安慰,遏必隆的言行在康熙这里自然是一个奸佞小人,可钮祜禄氏冰雪聪明,自入宫以来循规蹈矩,不曾越线,康熙自然是怜惜的。
这一夜,康熙自然温柔相待,第二日起床之时,钮祜禄氏的眉间春意,彰显了帝王对钮祜禄氏的宽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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