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看她一眼,没理会,只对着外面道:“进来。”
苏言赶紧回过神来,起来站在一边。苏培盛从外面进来,手上的托盘里有一个小瓷瓶,到了跟前才开口。
“爷,这是在针线房查出来的东西,应该就是府医说的漆树汁液。”
四爷示意旁边的府医过来看了,府医只拿起来打开闻了一下就确定了:“主子爷,就是这个东西。”
四爷又看向苏培盛,苏培盛继续道:“这事儿已经查清楚了,是针线房那边的婢女把这个东西涂抹在了苏格格的衣裳上。针线房婢女一开始说这东西是从宋格格身边的婢女玲儿那里拿来的,可经过查实,玲儿没有和这婢女接触过,有接触的,是李侧福晋院子里的二等丫头荷香。”
苏言听见这句话,心里没什么波动,竟然有一种果然是这样的感觉。
“荷香呢?”四爷问。
“已经在外面了,爷是否要亲自审问?”
四爷听见这话,往身侧看了一眼苏言,见她自己好像还在出神的样子,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是不是傻了?这个时候了也一句话不说?
苏言一回神就见四爷盯着自己,屋内安安静静的,她愣了一下:“爷?”
“此事你可有要说的?”
苏言更加疑惑了:“我不会查案断案,苏公公既然已经查出来了,想必是没有假的,爷要是觉得还有什么,叫荷香进来问清楚就是了。”
反正这事儿也不能叫李侧福晋怎么样,她也没想要借着这件事情就如何,最后多半是牺牲一个荷香。
况且,这事儿受罪的是四爷自己,他要是生气就罚的重一点,至于她自己,以后更要加倍小心才是了。
以前四爷没有过来的时候,李侧福晋只是暗地里打压,例如压着东西不给,罚跪。
如今却已经试图毁了她了,如此一来,再疏忽不得。
四爷听闻这话,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让人将荷香带进来,又让苏培盛去将李侧福晋带过来,苏培盛应了一声就赶紧去了。荷香先进来,跪在那里脸色煞白,不过一会儿,散着头发的李侧福晋也一并过来了。
四爷脸上的疙瘩还没消下去,就用帘子挡着的,就连荷香进来也只是跪在外面。
李侧福晋一进来就看见荷香跪在那里,当即目光一闪,却还是撑着给四爷行礼,苏言在四爷旁边福了福身。
她往荷香那边看了一眼,荷香也正好抬起头来,看见李侧福晋的眼神,立刻低下头去,两只手在身侧揪了揪衣裳,抿唇不敢有动静。
四爷淡淡的道:“李氏,你院子里的这个婢女,意图毒害苏氏,你可有话说?”
四爷语气平静,听不出来生气的样子,李侧福晋却心中一跳,立即道:“妾不知此事,还请爷明察。”
说着就跪了下去,四爷眯了眯眼,看着李氏没有说话,苏培盛在一边将刚刚问出来的那些话都说了一遍,而且也竟查出来的东西也都拿过来了,荷香见李侧福晋跪在那里不言不语,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要是暴露了,就只能是自己一个人扛下来的。
她也怕死,却不敢连累家中父母兄妹。
膝行上前,重重的刻了一个头:“此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与侧福晋无关,奴婢见苏格格获宠后主子郁郁寡欢,边想着若是能除掉苏格格,主子大概会开心一些,奴婢也好去主子跟前讨赏,所以才用计做了这些事情,如今奴婢一人承担,绝不连累侧福晋。”
苏言在心中摇头,这一看就是假话,荷香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往李侧福晋那边看呢,明显是不敢说出来。
四爷也并非就如此相信了荷香的话,但心中还有其他的考量,荷香说出这番话之后便下了结论。
“荷香意图谋害苏氏,其罪可诛,李氏管教不严,禁足。”
荷香脸色一白,眼皮一番就晕了过去,李氏长舒一口气,虽然不满这禁足的命令,可此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瞧着苏氏在帘子后面,站在爷的身边,好像办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心中不快。
白白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最后却没能扳倒了苏氏。
苏言听见这个发落结果,往旁边瞅了一眼,默默告诉自己,不要气不要气!反正这次受苦的不是她,是他自己找虐还不肯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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