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率先反应过来，“主儿，奴婢明白了。”

陈佳婉面带微笑。

白及迷茫的看向白果，下一秒拉住白果的手，“白果姐姐，好姐姐，你快告诉我吧。”

白果先是看了陈佳婉一眼，见其微微点头，才开口说道，“白及，你别忘了，现在是孝期，而后宫除了平答应，主儿和其他娘娘们是府邸便一直陪伴皇上的，听说养心殿后殿，还养着一批身份低微的奉茶宫女。”

“只不过每次伺候完皇上，都会喝下避子汤，这避子汤虽然药性温和，但都说是药三分毒，喝多了也伤身啊。”

“哦，我明白了。”

白及恍然大悟，知道了原因反而兴致缺缺了。

她很喜欢现在的主儿，虽然主儿依旧不太受宠，但对待她们好，不似以前，主儿性子沉闷，别说和她们交流，就是皇上来了，主儿都是没几句话。

虽然她在主儿身边的待遇没有在其他娘娘那边的待遇好，但她能感觉到主儿是关心她们的。

“主儿，奴婢服侍您用膳，今日有您昨日点的清蒸鱼和龙井虾仁。”

“好。”

陈佳婉看着布菜的白及眼睛弯了弯。

至于平答应，那是哪块小饼干。

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

因为今年是先帝故去的年份，所以虽然临近年关，但也一切从简，一点热闹的气氛都没有。

陈佳婉坐在屋子里，看着外面的雪景。

即使不想争宠她心里也忍不住感叹，原主是真的不得宠啊。

从进宫，根据原主的记忆，和她过来之后，皇上就在原主晕倒那次来过一次，最后还转头去看了纯嫔和三阿哥。

之后便在没来过。

显然是忘记她这么个人了。

“主儿，这是这个月的账本。”

小明子捧着两个匣子进来。

“放这吧，你弟弟如今怎么样？”

陈佳婉打开匣子，看到一小叠纸票，还有一本账本。

“这个月这么多吗？”

小明子恭敬的回答，“谢主儿的关心，奴才弟弟已经大好了，如今经营铺子也上手了。”

“这个月胰香铺的名头打出去了，在北城也算有了一点点名气，主儿给胰子定价低廉又好用，所以北城的很多人都会去买一两块，积少成多，所以这个月多了一些。”

“嗯，病去如抽丝，现在看着好了，也不能过于劳累，还是要好生休养。”陈佳婉一边翻看着账本，一边应道，“你弟弟账记得挺不错，可见当时学的也用心？可有心想继续读下去？”

“奴才替弟弟谢主儿的关心。”小明子脸上带着感激，下一秒又有些不好意思，“谢主儿对奴才弟弟的夸奖，可惜，奴才弟弟资质有限，识一些字，会记账本已经是上限了。”

“主儿，铺子里按照主的吩咐，买了三个奴才做帮工，卖身契在银票中间夹着。”

陈佳婉心中暗道可惜，但能帮她赚钱也不错，看到卖身契，嘴角微微勾起。

银票有五张五十两面额的，三张十两面额的。

陈佳婉想了想抽出一张十两的，给了小明子，“做的不错，日后好好办差事，现在铺子稳定下来，每三个月你出宫一次即可，从下月起铺子得一分利归你和你弟弟。”

“一定要低调行事。”

“主儿放心，奴才和奴才弟弟都会更加谨慎。”

小明子比陈佳婉还深知京城地界权贵多，很可能一个不起眼的人物，就也许与权贵有点关系。

比如他和他弟弟，虽然他在宫内地位低，跟的主子也不过是个常在，但那也是跟宫里有关联，外人瞧着就是宫里有人，他在时不时的去看看，在北城那地界，他弟弟老老实实的闷声发财，也不会有不长眼的。

陈佳婉娘家毕竟都在江南那边，小官之家钱财也少，别说在京城，就是在江南那边都没几间盈利铺子。

自从苏晚烟封嫔后，江南那边势力大部分孝敬都给了纯嫔，她大抵是也没被完全放弃，但也只能分到一层。

她不可能总是用空间的钱财，因此让小明子在宫外置办了间不算起眼的铺子，用来做皂角生意。

陈佳婉过来后，本来在考察后，有心让忠心的白果的父母替她在宫外发展一点利润大又不起眼的小生意，以供她宫内用。

也是机缘巧合，小明子的弟弟重病，没钱医治，小明子在宫中就是最低等的宫人，人微言轻份利少，白果发现后告诉了陈佳婉。

陈佳婉也见不得一条人命消失，尤其是身边人的亲戚，因此帮了一把。

从此获得了小明子绝对的忠心。

小明子的弟弟是小明子唯一的亲人，与小明子兄弟情深，在宫外北城寻了份酒楼帮工的活计，但这次因为生病，这份活也被人占了。

陈佳婉曾在现代自制过手工皂之类的，因此把最简单的皂角制作法子并一些银子，让小明子出宫。

皂角属于薄利多销的消耗品，无论是富贵人家，而是略有薄产的农耕之家，家家户户总会经常用上。

皂角的配方算不得多珍贵，但也不是平民能知晓的。

皂角铺子不大，大富商看不上眼，小商贩见铺子时不时有宫中太监出入，自然也不敢招惹。

小明子弟弟也有几分能力，加上早期小明子出宫跟着忙乎，这不现在铺子已经走上正轨。

当然方子以她现在的位份不好麻烦内务府往家里送，不过在临近年关，收到原主父母从江南那边送过来的东西后，她把粗糙皂角和精致皂角的制作方子夹在了回礼之间，算是尽一份孝心。

“时间过得真快。”

陈佳婉看着风和日丽的天气忍不住感叹，看到外面的柳树有抽芽的迹象，远远看着树木带着若有似无的绿色。

“是啊，主儿，转眼间春天来了。”白果端着一盘枇杷果放在陈佳婉面前，“主儿，内务府刚送过来的枇杷果，皇后娘娘做主，各宫都有。”

陈佳婉看着盘子中已经去皮去籽切好的枇杷果，有了一点食欲。

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不愧是贡品，只是和她空间内的水果相比差了些。

“外面什么动静？”陈佳婉听到外面的声响，透过半开的窗户看过去。

只看见皇后身边的首领太监张泰带着一群人直奔正殿，半晌后带着一个襁褓离开，还有纯嫔满脸不舍，亦步亦趋的看着逐渐远离的襁褓，下一秒消失在陈佳婉的视线内。

“主儿，三阿哥还没满月，就搬到兆祥所生活，难怪纯嫔娘娘今日如此失态。”

“不过是祖宗规矩，本来三阿哥去年十月份进宫时就应该搬过去，却因为冬季寒冷，这开春了才送过去。”

陈佳婉想到今日去长春宫请安，皇后那副大气温柔的面孔说出来的话，直直的插向那些孕育子嗣妃嫔的心。

皇子公主诞生下来，都送到兆祥所生活，妃嫔是不能轻易探望的，除了皇后。

虽然皇后生下的公主阿哥也送过去了，并没有搞独特，但是皇后可以随时去看，而且二阿哥永琏已经五岁，三公主也四岁了，都到了知事的年龄，也可以常常回长春宫。

但三阿哥就不一样了，如今还未满周岁。

白果听到主儿的话，暗自后悔，她怎么敢质疑祖宗规矩，质疑皇上皇后。

“出去后注意，不过日后不管纯嫔心里怎么想，明面上大抵都会站在皇后身后。”

白果明白了，皇后这一手即是震慑，也是拉拢。

纯嫔日后跟着皇后，也许皇后一高兴，就允许纯嫔多去兆祥所看看三阿哥。

这事暂且和陈佳婉无关，就是日后可能都没什么关系。

只是让陈佳婉认识到皇后并不是如表面看上去那般纯白柔善之人。

不过好在，她看到的是皇后暂时只用明招对付妃嫔，就像这次，先是说出凡是出生的皇子皇女都要送到兆祥所，不能养在妃嫔身边，但下一秒，也说了皇子皇女在兆祥所，六岁之前都享受双份份利，身边伺候的宫人也都要翻一倍。

这一手让有怨言的妃嫔都说不出什么了，就连皇上都要认为皇后心慈，颇有嫡母风范。

“这宫里乱乱的，白果，我们去御花园逛一逛。”

陈佳婉在屋内都感觉能听见纯嫔隐隐的哭声，心情烦躁的合上书籍。

“是。”

白果看了一眼主殿方向，心中也忍不住感叹，这三阿哥都送去兆祥所有三天了，可纯嫔娘娘这眼泪还是没有停过。

白及去主殿与纯嫔身边的掌事宫女说了一声，陈佳婉便带着白果离开了钟粹宫。

钟粹宫距离御花园很近，不过冬季才过，春季将至，此时的御花园除了一部分绑在树枝上的假花，也就有朦胧的一片绿色。

倒是没什么好欣赏的，只是空气更为清新。

“我记得梅园还有一部分春梅？”陈佳婉对御花园的性质减了几分。

“是，梅园的春梅如今长的正好。”

“既如此，我们便去梅园。”陈佳婉说完，转身看向白果，“你去寻两个篮子，我们摘些梅花，做些酥饼，或者酿酒都不错。”

“主儿放心，梅园里备着这些，就是供主儿们用的。”

陈佳婉来了些兴致，拍了拍白果的手，主仆二人往梅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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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