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梁九功满面笑容,道:“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长绮颔首,回了屋,打开匣子,看到了里面卷着几本书,还有一堆手稿。
她拿出,看到一本上面写着《西法神机》,一本上面写着《神器谱》,这两本书都介绍了这个时空,武器的发展营造,其原理构造虽有粗疏的地方,但是根据后世她把玩儿的那些武器,造出这些可谓不在话下。
最底下还有一本《数理精蕴》,中间间或夹杂着他做题的手稿,自己工整,每个步骤写得清清楚楚,长绮还看到了几处错漏,不由莞尔。
外面有宫女问道:“主儿,可要奴才掌灯。”
“掌灯吧。”长绮心头踊跃,走去炕上。
屋中渐次点亮烛火,她凑过去开始捧读,越看精神越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在纸张上记下想法与构图,以至于她一直熬到了天亮。
康熙寅时从张氏屋中起来时,天色犹自昏暗,天空有簌簌落落的雪花子,廊下的灯逐一点亮,橙黄的光在地面留下一圈儿光亮。
呼出的气成一团白雾,足下积雪绵软,他立在廊下,视线右面侧殿里的灯光吸引,张氏给他理了理衣服上的雪花子。
康熙道:“朕走了。”
张氏欠身,“恭送皇上。”
康熙朝对面的侧殿而去,张氏看到,垂了下眸子,回了屋里。
青萍起得早,刚从屋里轻手轻脚出来去打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走来,定睛一瞧,又见其身后跟着不少奴才,立刻行礼。
康熙道:“你家主子起了。”
“回皇上,卫贵人昨日熬了夜,睡的晚,还未起身,奴才这便去……”
“不必。”康熙推门而入,屋中一股温意迎面而来。
屋中尚有些黑,唯有炕几上点着一星灯火,榻上蜷缩着一个人,侧身缩在被窝中,她手边还有一卷书,折了角。
康熙缓步而去,立在塌边看了眼女子,视线落到小几上,只见上面画着各种草图,还有许多……白字。
尽管白字连篇,他还是认出了上面写的东西,比如,木仓管、击锤、扳机等等,有些字迹潦草,皆是连笔,而且有许多地方都写了西洋文,其笔意急促随意也十分粗硬,绝非女子常见的纤细秀美婉娈。
都说字如其人,写出这样笔记的女子呢?会是什么性格?
是平日里的温顺?是床笫之间的冶艳?还是什么?
长绮迷糊间感觉到一道犀利的视线落下,微微睁眼,只见塌边立着一个人,不由骤然惊醒,另一只手已先于意识举起烛台,浑身都是戒备。
“是朕。”康熙的声音闷闷的。
“皇上?”长绮立刻下了床,周身的警惕戒备悉数收敛,“皇上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他的声音在昏暗里带了冬日的凉。
康熙眼神深邃犀利,她刚才的警惕,拿灯的迅速,都可看出她极强戒备心,见她抬眸似松了口气,又满是温柔,他压下心头的疑窦,道:“怎么没去床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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