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怡不会真的傻到以为清宫可以搞自由恋爱。
不过，五公主确实运气不错。
之所以陛下跟太后定下舜安颜作为额驸，除了他姓佟佳外，也是瞧着他从前在宫里和公主相处的确实不错。
这门婚事家长满意，小两口自己也乐意，已经很不错了。
总比敏仪和老五这一对好，简直乱点鸳鸯谱。
五公主让身边的嬷嬷去把福玉叫了过来。
一眼瞅着就清高的要命的敏仪相比，福玉一张小脸圆圆的，倒是显得娇憨可人，和五公主是一个类型，特别会讨人喜欢。
侧殿里，顾明怡对她说：“累了吧，歇歇。”
看了许久的秀女，太后有点困了，准备先睡个午觉。
照理她们得在殿外等候，不过有五公主的面子，如今有个阴凉的地方让她们坐下来喝喝茶。
福玉见四下无人，总算是松了口气，跳到姐姐身边。
“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你是我妹妹，我当然帮你了，不帮你帮谁。”
“之前额娘说，你不肯……”
“额娘原话肯定不是这么说的吧。”
“姐、我不是这意思。”福玉吐了吐舌头，“额娘和我都知道你在五爷府上日子难过，如果不是为了我的事，额娘也不会求你。”
本来在她们家，阿玛只是个不上不下的儿子。
既不如大伯得力，又不如叔叔受宠，反正他们这房在祖父面前一向是没什么脸的。
原本想着闺女嫁给了五爷，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嫡福晋。
就算大家都知道五爷没有另外几位爷出色，可那又怎样，另外几位爷他也不是太子啊，再出色又能如何，还不是用来衬托太子殿下的英明神武。
原本敏仪出嫁，陛下还特地让祖父赶回来参加婚礼，他们都觉得在家中挺直了腰杆，盼着祖父能够多瞧他们家一眼。
哪知祖父还是一如既往，一点变化也没。
“玛法向来不苟言笑，什么事都中规中矩、公事公办。”
康熙不就喜欢他这一点么。
“若因为我嫁了五爷，就对咱们这一房青眼有加，倒显得他巴结五爷似的，他断然是不肯的。”
“姐，很多事额娘都没跟你说。”福玉叽叽喳喳抱怨，“三姐四姐她们……”
“行了行了，别说了。”
无非那些家长里短，听着就头疼。
她说：“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和姐姐说说，趁着今日皇太后高兴，说不定真就能成。”
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么。
福玉眼睛亮晶晶：“姐，真的我说谁都行？”
顾明怡嗤笑：“你先说出来听听。”
当然不是谁都行了，你要是说要嫁给皇帝，跳上去一辈儿当你姐我的小妈，也能行？
福玉自嘻嘻说：“呆会儿我自己去求太后娘娘。”
嗯？
顾明怡警惕起来了，在她印象中，这妹子还算是听话，从小到大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也是按部就班长大的。
不过学起东西来就没有她姐姐敏仪厉害了，反正她也不用考秀才。
“你先说给我听。”
见福玉羞涩地低下头，她更觉不妙了。
这什么意思，难道竟是真的有了确定的人选，这岂不是私相授受过了？
胆子还挺大的。
“到底是谁？”
她问的都这么明确了，丫头还是扭扭捏捏红着脸。
明怡伸手掐了她一把，福玉“啊”了一声。
“姐，你弄疼我了。”
她恶狠狠：“快说。”
福玉眼中含泪，楚楚可怜：“我，我想嫁给四爷。”
顾明怡：？？？
“哪个四爷？”
难道是别家行四的？
“就是，就是四爷嘛。”
顾明怡：……我拿你当妹子，你居然想当我嫂子……
“四爷早有嫡福晋了，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
“我又不用当嫡福晋。”
不仅当不了嫡福晋，侧福晋也没空了，现在四贝勒府只有一个侧福晋的空、是生了好几个娃的李氏。
当然，如果是皇帝想赐侧福晋，一百个也行，可是……
“你居然要给人家做妾？！”
顾明怡寻思，如果现在是敏仪在这儿，铁定气的两眼一黑。
这事若是传出去，她在五爷府上也不用做人了。
她抓着福玉的肩膀，狠狠晃了几下，想要把她脑子里的水晃出去。
“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疯了！你知道四爷是谁么你，你丫见过四爷么？！”
这丫头根本没有见过四爷本人吧。
等等，在这个时间段，根本不认识老四，却非要嫁给老四，宁可当妾也行的，难道……
她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该不会也是个穿越的吧？！
……
此时此刻，顾明怡应该严肃地问：“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这样一来，她未必能知道福玉是不是穿的，但福玉一定能知道自己是穿的了。
她抿嘴想了想：“你为什么一心要嫁四爷？以前都没有听你说过。”
“我见过四爷的。”福玉说，“有一回在街上，我看见过他。”
“就一见钟情啦。”
老四也没有长一张特别俊俏的脸蛋啊。
从她见过的几个数字军团来说，确实是太子殿下最好看。康熙又是个十足的颜控，难怪最喜欢这个儿子。
老八也不错，仅次于太子。
宜妃是后宫著名美人，但老五就生了一般，老九更是最丑的。
“我知道四爷有嫡福晋了，也没指望这个，就算是格格也行啊，难道一个格格都不行么。”
她俩一个爹妈生的，敏仪当贝勒嫡福晋是有些差了，但也不是差很多。
那她当一个格格，那不是足足的么。
顾明怡咬牙：“你明明知道，你姐我如今在五贝勒府上日子艰难，现在你要是给四爷当妾室，让我在四福晋面前还有没有脸。”
“可——”
“我劝你死了这个心。”她冷冷道，“你也不用见太后了，我现在立刻就把你送回去。”
我看你有什么办法，非嫁给老四不可。
“姐姐，你自己婚姻不顺，怎么拿我出气呀？”
顾明怡直接上手、掐住福玉的脸。
“你今天不给我把话说清楚了，我就拿条绳子直接给你勒死了，咱们姐妹俩黄泉路上作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