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爷居住的地方叫天地一家春,此时人来人往,忙碌异常。那些人要么严肃要么悲痛,弄得气氛非常压抑。
景娴正在推算雍正离世的时间,突然袖子被拉了一下。她低头看,永琏正抓了她袖子,红着眼睛看她。
景娴探出这个孩子的想法,叹了一口气,拍拍永琏的头,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摇头。
正在这时,内殿一片大乱,所有人都听到在内侍疾的皇帝大吼:“快叫那拉氏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景娴。那富察氏脸色苍白,若非高氏见机快扶了她一把,她几乎也要冲进去了。为什么,皇上就这样不顾自己的脸面吗?她才是正妃啊!
一个太监出来:“皇上宣侧妃乌拉那拉氏入殿侍疾。”
景娴叹气,找她有什么用?罢了,再见最后一面吧。她对高氏打个眼色,将手中领着的永琏永璜交给她后独自进门。
内殿里,雍正躺在床上,弘曕趴在他身上哭,地上跪着泣不成声的弘昼,弘历一见她进来,仿佛看到了救星。扑过来抓了她问:“娴儿,娴儿,你的优昙花还有没有?有没有?你救救皇父吧。。。我求求你。。。”他一边说一边就要跪拜,可见他是真着急了,连皇帝专用的那个朕都不说了。
景娴拉弘历时在他手掌上打了个清心决,而后甩开弘历,扑到雍正面前,轻轻的叫:“姑父。。。”眼里酸痛,一滴眼泪掉了下来。这不是她的眼泪,是这个身体的自然反应。从记忆中可知,原本的那拉氏是极为敬重雍正爷的。
雍正虚弱的笑:“小娴儿怎么又掉金豆子了?再哭,姑父就被你冲跑了。”他大约是回光返照吧,开始说从前的事儿:“那时啊,你还那么小,总是哭,非要朕哄才行。一晃眼,娴儿都长这么大了。可是从你姑母去了后,你就再没叫过朕姑父。朕知道,娴儿是在怨朕。娴儿,别恨姑父,姑父当年,是真的想让娴儿一生平安的。”
景娴叹了一口气,心中侧然,这话说的没错。雍正当年纵然想把她纳入宫多半也是为了她好,一来可以躲过储位之争,二来做个太妃同样可以维护那拉家的荣耀,以后若有心上人大不了假死出宫也不会引人注意。雍正爷这个人啊,说他心狠也只是对自己狠,对别人尤其是亲人,他最心软不过了。
忆完了当年事,雍正这才开始正式的交代后事。他先吩咐弘昼不要荒唐,尽心辅佐皇帝,而后下旨将八岁的六阿哥弘曕出继果亲王允礼为嗣。
最后,才算是皇帝的事儿。雍正爷看着弘历说:“弘历啊,大清就交给你了,你要用心治理,不可怠惰国事。宁以一人奉天下,莫令天下奉一人。景娴会帮你,你绝对不能欺负她。你这些叔伯兄弟哪个也不能动,知道吗?”
弘历跪下大哭:“儿臣遵旨。”
雍正想了一下,把手腕上的佛珠褪下来套到景娴手上:“娴儿,此珠为圣祖所赐,朕赐之于你。日后若是弘历负你,你可以此珠示之,他必不敢为难你。”
景娴点点头。
雍正把弘昼与弘历都叫到身边,命苏培盛将粘竿处令牌分成两份,由他们共同执掌。言定,粘竿处共十四堂他们兄弟各占一半,以后做什么事都要互相帮忙。。。。
最后一刻,雍正在胸口掏出一个血红的玉扳指,对景娴说:“娴儿,这是血滴子的首领信物,朕赐之与你,归你调配。今后倘若皇帝昏庸无能,宠妾灭妻,怠慢国政,于国无益之时。你可持此令,集齐宗亲百官,废皇帝而杀之,另立明君!艾新觉罗所有子弟,但有违法乱纪,贪赃枉法,祸及百姓者,你集齐证据也可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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