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之后,富察氏咳了一下,一个老嬷嬷上来端了杯茶,奉到景娴面前:“请侧福晋敬茶。”
景娴点头,接了杯子,双手捧杯,走到富察氏正面,单膝一跪:“侧福晋那拉氏敬福晋茶,恭祝福晋福庆康乐,长宁清平,侧室微贱,福晋容情。”将茶举过头顶,等富察氏来接。
富察氏正低头看那叫喜的帕子,闻言把盒子放下,接了杯子,说:“既进了府就是一家人,日后好好相处,多为王爷开枝散叶才是。”
景娴等富察氏把杯子接牢,立刻就起身后退两步,立在她身前,凤衣与凤翎上前来立在景娴身边,三人恰好挡住了在场众格格的目光。
富察氏低头正要喝茶,突然觉得手中杯子分外烫手,拿个不住就掉了下来。岂知那杯子在半空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竟拐了个弯飞出去,正好砸在景娴的肩膀上。砰的一声,满室皆闻。一时间,全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
景娴立在当堂,顶着半身的茶水与茶叶片,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冷笑。刚才那一下只是个隔空煮水的小法术,托飞茶杯的是凤衣。富察氏,御赐的侧福晋进门头一回敬茶你就敢砸,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富察氏当时就蒙了。刚才是怎么回事?茶杯为何突然变烫?下人不会端太热的茶水才对。而且,明明往下掉的杯子怎么会飞出去?又怎么会砸在乌拉那拉身上?这可怎么好?万一让皇上知道了怎么办?嫁入王府七八年,一向冷静有智的富察氏,生平第一次慌了手脚。
而在场的人也全蒙了!格格们没看见实际情况,但新来的侧福晋那一身茶水在那摆着呢。福晋这是怎么了?疯了吧?这可是皇上亲自下旨御封的第一侧福晋啊,说实话只怕王爷都得敬上三分。人家头一天敬茶就说了两句话你砸人家干什么啊?对皇上不满么?与福晋不合的人格格们都兴奋了,这可是场好戏啊!
富察氏蒙,手下人可不敢蒙啊!那个富察氏的奶嬷嬷秦氏忙说:“哎呀,福晋怎么手滑了?快,快让侧福晋去换件衣服吧。”拼了没规矩她也必须提醒福晋,不然福晋倒霉她们也捞不到好处。
富察氏惊醒。现在可不是蒙的时候,得在王爷回来之前把这事儿压下去,好在高氏不在,让这个那拉氏换衣服,给她些好处再警告一下格格们。对,就这么办!忙下了座,说:“这是怎么说的,真是手滑了一下,妹妹莫怪,快随姐姐去换件衣服吧。”
景娴依旧面无表情,平板板的说:“既是福晋手滑,那就再上一杯茶重新敬过,礼不可废,换衣不急。”
她不急,富察氏急啊,佯怒:“胡闹,敬茶急什么,身子才重要,快随姐姐换衣服去。”她对秦氏使眼色,秦氏就上来要拖景娴。
凤衣与凤翎同时上前一步,挡在景娴身前说:“退下,谁也不准动我们主子。”
富察氏怒:“放肆,你们主子衣服都湿了,再不换冻坏了怎么办?”
景娴摆手让凤衣凤翎退开,说:“福晋不必担心,那拉氏出身将门,这点水倒没什么。福晋还是上坐,重新敬茶要紧。至于今日之事,皇上与王爷自会定夺。”
富察氏想说什么,门口又是一声报:“高侧福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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