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皇宫里处处装饰一新。树上挂着绢制的花叶灯笼,亭台楼阁、廊桥屏风无不金碧辉煌。永琮一路走一路看,边看边感叹不已,这就是皇宫,这是天下最富丽最尊贵也最残忍最肮脏的地方!
不过啊,在国外走了一大圈再回来看这个皇宫,咱们八爷突然觉得这个皇宫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四四方方的大盒子吗?
你说他当年怎么就鬼迷了心的非要当那个吃力不讨好的皇帝,非要成为这个大盒子的主人,死赖在这里不走呢?
可能。。。这里面是有什么自己放不开的东西?
永琮叹口气之后又笑了,放不开?放不开又如何?有人在意吗?那个人在意过吗?
这金碧辉煌的后宫啊,埋葬了多少人心,泯灭了多少人性,又绝望了多少人的希望啊!
天上飞飞扬扬,大雪从未如此冰冷过。
永琮停下来,伸手接住几片雪花,雪化了,凉得入骨。。。
“空的。。。”永琮轻轻的笑,看着空空的手心。原来从一开始,他所有的希望就是空的啊。。。掌控天下如何?富可敌国如何?当了皇帝又如何?到头来,他还是没有找到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到头来,除了吹过耳边的风除了化在手心的雪之外,他还是一无所有啊。
“也好啊,空了也好,从来就没有过也好,总比。。。”永琮自嘲的笑着,眼泪却掉了下来:“总比拥有之后再失去了好,总比满怀希望的绝望要好,总比。。。”等二哥登基之后就如那个凤九天的提议,去澳大利亚吧,在那里,有更广阔的天地和更自由的未来在等着自己。
“小八?”有人走过来,用伞把他遮住:“你怎么在这里?雪下得这么大,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永琮侧头看,是永瑜,这人也进宫了?
永瑜被看得不自在,咳了一下说:“看你到这里,应该是去祭拜元后吧?我刚刚从翊坤宫出来,你。。。”永琮这两年来频繁出海,每次都长去不归,让他有些担心。他知道永琏已经在外面立国,永琮做为元后嫡幼子早晚也会离开大清。到那时,他们之间可能就真的是“一刀两断”了吧。
永琮收好心情,笑:“小九啊,今天怎么有心情来当孝子了?”
永瑜皱眉,听出了永琮话里的讽刺。自从被皇帝(高氏)骂过之后,他几次反醒自己,终于明白当年亲额娘对他的一片苦心。额娘啊,她的额娘为了能生下他,养大他费了多少心思啊。可他呢?竟然不知悔改还把亲娘给气死了。从那之后,他就经常进宫祭拜高氏,今天也是刚刚祭拜完出来就碰到了永琮。
永琮见永瑜不高兴,只是笑笑:“我去长春宫拜望一下,今晚就住在宫里,九弟若无事就快回去吧。”说完不再停留的走了。
雪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风声吹走了永瑜的声音:“永琮,胤禩。。。当年。。。我。。。对不起。。。”
对不起?皇父啊,事到如今,谁对得起谁,谁又能说得清啊。。。永琮知道永瑜在说什么,却不想回头也没必要再回头了。
承乾宫里,和孝收起元光镜,满脸八卦的问永基:“我说,你那个八弟是不是对康熙有那个意思啊?”
永基抓着下巴琢磨:“上辈子没看出来啊?莫非。。。可能。。。也许。。。”
和孝切:“你说了这半天倒底有没有啊?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永基切:“当胤礽时天天忙着和胤褆掐,谁有时间管他个小豆丁。不过啊,孤当年倒是听说这个胤禩在府里养了不少小倌,差点被自己福晋闹死。”
和孝摆手:“算了算了,随他们折腾去。对了,明天的家宴你是怎么安排的?”
永基道:“还能怎么安排?就安在愉康楼,皇父带着我们坐在楼下,你们女的坐楼上,前面是戏台子,孤看了一下,这回连小燕子都带了个团进宫,打算表演歌舞呢。”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