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绝育药的事儿怎么样了?”景娴让弘历睡过去才问。
凤翎说:“皇帝下旨招高斌回京,就这几日,证据有咱们帮忙,查的也差不多了。”
景娴道:“那高斌是个能吏,又是治水高手,富察家一门都身居要职,当此用人之际,雍正不会把他们怎样。金氏是朝鲜族,没什么威胁。只要他们给出说法,雍正多半会借坡下驴。没必要把弘历老丈人都整死,弘历登基后还要靠他们呢!”
第二天,弘历醒来就木呆呆的,景娴知道他还没从梦里的打击回过神来,索性连饭也没管,直接打包了一份佛跳墙就送他出了门。于是我们英明神武的雍正爷就看到了这么个奇景:他的儿子,宝亲王弘历,直着眼,直着脚,直着身子抱着个酒坛子上了朝,不行礼也罢了,一整个朝会一言不发,那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眼珠子都没动过地方,急得与弘历关系最好的弘昼直咧嘴。
散了朝,雍正把弘历带回养心殿,弘昼怕四哥挨骂,厚脸皮的也跟了来。
“弘历,有什么话就说吧。”雍正被弘历盯得浑身发毛,这儿子又是怎么了?抽了?
弘历一言不发的走上来,把怀里的酒坛放在龙案上,而后回到底下跪好,开口头一句话就吓跪了屋子里一半的人:“儿臣弘历,恳请皇父下旨,废去儿臣亲王之位,继位资格。”
养心殿人不多,明面上只有弘历,雍正,弘昼和苏培盛。弘历说完,弘昼想都没想咕咚一声就跪了,转头看四哥如同见鬼:“四哥,你。。。你魔障了吧?“
雍正一口气卡住了嗓子,顶红了脸,怒喝:“弘历,大早上你说什么胡话!”同时大力拍桌子,把身前那个酒坛震歪了。登时,香味就散了满殿。
吃货弘昼支着鼻子闻:“好香啊,好香!”伸脖子往上看。
雍正这才细看不起眼的酒坛,把上面盖的两个碗拿下来,香味更多,原来是吃的。不由得心中一暖,还是儿子好啊,有好吃的也想着老子。再看弘历跪在下面神态可怜,想想他后院那些糟心事儿,不由得有些同情他。再说话就软了口气:“起来吧,你府上的事儿也不全怪你,如今朕把景娴给你,她会帮你的。”
弘昼就等这一声呢,忙爬起来凑到雍正跟前顺当的讨了一碗汤,好在养心殿有银勺子,这就开吃。
弘历却没动,依旧跪着,声音沉重:“皇父登基十三年,呕心沥血,勤理朝政,最后累死在龙案之上,还背上个抄家皇帝的骂名。可儿子呢?儿子一生数次南巡花费无数,寻欢作乐以至于美人满宫,推行议罪银聚敛钱财以至于贪腐横行民不聊生。几个嫡子都被害死,活下来的儿子骂死两个出继两个,唯一长大成人的继后嫡子生前无封死后无爵。儿子还宠妾灭妻,气死了元后又废了继后,抬举母族纽轱辘氏养出了天下第一**和珅。”
雍正后背发凉,这与刘云说的何其相似啊?
弘昼都听呆了。这是什么神展开啊?这都哪跟哪儿啊?
弘历回头看弘昼,说:“五弟,我逼得你办生丧装荒唐自保,六弟出继后早死。这还不算,我还抢了你唯一的女儿和婉,把她嫁去蒙古,那孩子二十五岁就去了,连个孩子也没留下啊。。。”
弘昼大惊,手里的碗掉到地上:“四哥,你怎么知道弟弟打算福晋这一胎生女儿就叫和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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