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一个皇帝,至少上辈子是皇帝,弘历很容易就从景娴的话里听出了问题。一个杯子,一个商人,就能从大清赚走无数的银钱,那别的呢?从宫中那精巧的西洋钟表到圣祖时太子组建的火枪队再到无坚不摧的红衣大炮,外面的国家还有多少好东西?是不是都比大清的好?万一将来那些外国人用那些东西攻打大清,清国又会怎样?大清固步自封太久了,久到根本看不见外面的世界。长此以往会怎样?上一世他们闭关锁国,这辈子呢?
想到这里,弘历打了个寒噤,抬头看景娴,景娴也正看他,眼里带着笑意。莫非,她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特意提醒自己吗?
“娴儿,你哥哥能弄到这个...玻璃的生产方法吗?”弘历问。
景娴想了一下,说:“有,我哥哥特意要了一份。”摆手:“凤衣,去拿来。”
凤衣拿来一个折子递给弘历,弘历打开看。上面详细记录了玻璃从采矿,炼制、出炉、压板、铸模等所有过程。后面是成本核算,市场前景。不得不说,凤鸣的折子做的很好,写的很有吸引力。
弘历看了一会儿,断然起身:“饭不吃了,爷要进宫一下。娴儿,这杯子送我一个好不好?”
景娴摆手:“那东西我有一箱子呢,都给你。对了,后面厨房炖了佛跳墙,你带一个给皇上吧,葱花卷带二十个,回一次家不吃饭哪行。”
弘历拍拍景娴,知道自己又被这丫头利用了一回,不过这个利用他喜欢。转身让手下备车,带上一箱子东西就走了。
等他走了,景娴才丢掉刀叉吩咐:“凤衣,把这什么菜端下去,难吃死了,把今晚的饭拿来。”
戴佳氏这才明白:“侧福晋,您刚刚是故意这么说的吗?”哪有人把丈夫往外推的?
景娴道:“怡容,本来今晚该你侍寝,结果让我搅了,对不住啊。你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年纪小,生孩子太早也不好。”
戴佳氏无语。她早就看出来了,王爷从一来开始那眼神就没离开这个那拉氏,就算让她侍寝又如何?可是这个侧福晋对王爷的态度有点怪啊。说是妾吧,又有点像朋友。说是朋友吧,又有些疏远,太奇怪了。
见她脸色怪异,景娴拉她吃饭,说:“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说玻璃的事儿让他注意外国?”
戴佳氏点头。
景娴道:“大清闭关锁国,国人早就看不到外面的事情,总是自喻□□大国,却不知道早已被外国超过很远了。长此以往,早晚得让那洋人打进国门来。怡容,你我同是满族之人,自然要帮忙守住我满家江山才是。”
戴佳氏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侧福晋,您很关心皇上,也关心王爷,却不是喜欢?对不对?”
景娴笑:“怎么,是奇怪我为什么不讨好他顺着他再留下他反而往外推了?怡容,你我都是满族女子,做不来那套温柔小意儿,就做自己本色也罢了。再说,我又不是靠他吃饭,我的家族也不用我来帮忙挣这份荣光。我又何必委委屈屈,悲悲切切的去讨好他?先皇后是我姑母,皇上是我最敬重的长辈,我当然关心。至于宝亲王么,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说完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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