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两声,却是允禟手中的扇子、允俄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这两人看景娴,全都目瞪口呆。
不怪他们吃惊啊。雍正自从登基之后威仪日盛,冷面王爷升级成冷面皇帝那寻常掉个脸色都能吓趴一屋子的人,何况此时发了真火!刚才那一刻,连他们都顶不住,可这丫头竟然不怕?而且不是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知的不怕,而是胸有成竹,赌定了雍正不能把她怎么样的不怕,不在意甚至是不屑。这丫头倒底有什么底牌能这么有侍无恐的顶撞雍正?她不怕雍正杀了她?
而怪就怪在平日喜怒无常的雍正此时脸色虽难看到了极点,周身的杀气却慢慢的淡了下去。他盯着景娴不说话,场面就冷了下来。
“行了行了老四,对个孩子你发什么火啊?”停了一会儿,允俄出来打圆场:“人家说的,也有点道理嘛。”
他是真挺喜欢这丫头的,何况能给雍正添堵的人他怎么着也得护上几分不是:“嗯这个,小侄媳妇儿啊,事情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允俄虽号称草包皇子,但康熙的儿子怎么可能真是草包?他当年在宫里,因为额娘身份高而地位仅次于太子,为了避开储位之争只能装成脾气暴躁的样子,实际上他是极为聪明又很想得开的人。做为大清的一份子,当年再怎么闹都是为了八哥允祀。如今八哥已死,过去的事儿也就成了故事不提也罢。
眼见大清有危险,他还是能分得清高低的:“丫头,你只要画个道儿下来,十叔能办的,绝对不推辞。”
允禟捡起扇子,说:“赚钱我在行啊。丫头,你说说,怎么能赚外国人的钱,咱们把他们的钱都赚过来,看他们还拿什么打咱们。”
雍正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那你说,该如何齐心?”
景娴想想,说:“齐心之道,早在皇上宽赦曾静等江南大批文人反对朝廷之罪时就有了效果。不过,皇上还是该广开言路,彻底废了文字狱才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反正无论如何皇上都不能再杀人了。”
雍正低头看写下的东西,脑子里回想起弘历说过的话。他,活不过十三年了。现在已经十二年,没有时间了啊!
“你说的这几条,朕只怕是办不到了。好在弘历有你辅佐,应该能办到吧?”雍正叹气。
景娴摇头:“很可惜,宝亲王办不到。”
“为何?”雍正一惊。
“改革变法非一代之功,最初的执行者甚至会背上骂名。君主若没有极高的威望或极狠厉的手段是无法完成此事的。宝亲王的性子说白了就是耳软心活、好大喜功。以他为帝,最多可维持大清四十年安稳。四十年之外,大清必乱。所以说,改革之事,皇上可以做,他不行。”景娴说的可真不客气,听的允禟允俄直撇嘴,哪有人这么贬低自家丈夫的。
雍正沉默了。景娴说的没错,四项改革,从根本上触动了老勋贵族的利益,自己可以弹压住那些老顽固弘历可不行。何况这个弘历喜好美色又爱听奉承,自视过高又太过傲气。让他来变法等于儿戏。看来,也只能寄望弘历的下一代了。:“那依你所说,将来由你所生之子继位,可能做到?”他记得弘历说过,几个嫡子都早死,唯有景娴生的孩子活到成年。
景娴吓一跳,她生孩子,开什么玩笑?她是修仙者,怎么可能生孩子?“皇上,宝亲王嫡妻已定,又有嫡子永琏。这继位之子,似乎不该由我来生吧?”停了一下,她又笑:“皇上莫怪景娴说话直,宝亲王现有二子,若能远离母族,景娴倒是可以好好调教一下,也许还有些用处。”
“若是日后你生下皇子,由你亲自教导,可能成为明君?”雍正还是不想放过这个话题。
又来了!景娴行礼:“皇上,景娴一日不为后,断不可生子,否则必乱。而且,为了永琏的将来考虑,景娴还是不能封后,不能生子方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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