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彻底放开了纠缠你的手。
你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就是如此,只要他放开那只纠缠怀抱你的手,情缘就瞬间断裂。
你开始剖析自己,解读自己,以一个客观者的存在分析自己。
可你没想到,离开温玉会这么痛苦。
自从那天说出那句话后,有些关系就难以挽回。
你无数次想要再打电话,可你又不知道找什么样的借口。你曾经看过一本著作里,有一段话描写他自己:我在情感上的愚钝就像是门窗紧闭的屋子,虽然爱情的脚步在屋前走过去又走过来,我也听到了,可是我觉得那是路过的脚步,那是走向别人的脚步。直到有一天,这个脚步停留在这里,然后门铃响了。
也许是温玉停留在了你的门口,却又被你的胆小和一次又一次的畏惧推开。
你得承认。
你懦弱,胆小,被爱一次次伤害后再也没有爱的勇气,才是你被男权社会最大的规训。你带着无处可逃的锁链,在地上一次次血肉模糊的攀爬,可你没有了站起来的,属于女人最大的勇气。
最重要的是,即使你打死都不承认,你的自卑是你对自己情感从不诚实的最大借口。
你的不诚实,让你的铃铛从未敲响。
你才是,那个最懦弱的人。
这种情人的离开。
好像有人在漆黑的深夜,又关掉了一盏灯。
你明明不把爱情,作为重要的东西。
但他的离开,几个月的消失,却让你感到像一场永不结束的潮湿,总在下雨狼狈前隐隐作痛。
你习惯了他的撒娇,习惯了他的温度,习惯了他的疼爱。
却没有习惯,他的消失不见。
另一边,A城。
电话声响了,可温玉却没接到,最新款的手机放在他宿舍床下的桌子上。
研究生也要毕业了。
可怎么回到你那里,他想了三个月,晚上都没怎么想着。
刚才终于要睡着了,却在迷迷糊糊之中,再次惊醒,好像你还能在耳边轻轻地呼唤他的名字,却又在醒来时怅然若失。
仿佛之前在你身边无数个回忆延线,都可以随机组成一个个让他不再痛苦流泪的排列组合。
泪沾湿了他的枕头,却没沾湿他的勇气。
他正准备起身。精瘦的肌肉线条在身上若隐若现,那青白色的血管在光下浮动,像是时间的美好偏爱在他的身上,流动这一股难以言说的青涩和妩媚。
窸窸窣窣的开门声却响起,有人说说笑笑着回到了宿舍。
一进来,就瞧见他放在桌上不断响铃的手机。
“温玉,最近怎么回事?又不接电话?”一直对他漠不关心的舍友突然起来开始关心起他。
几个人突然安静了下来,一齐往温玉床上看去。
目光中,不乏嫉妒和不自然,还有那种幸灾乐祸的隐秘。
温玉从熬夜作画的床铺上伸出头,白皙俊美的脸庞还泛着朦胧的红。
但他并不想回答,而是接过电话,立马睁开眼,一股脑的穿衣下床,说了声谢,便冷了下脸。
他拿着手机,出了宿舍,就为了接你的电话。
身后,几个舍友挤眉弄眼,不乏酸味的开始蛐蛐。
“不就是卖了几幅画吗,清高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鸭子去了。”
“又穷又酸。”
····
可温玉并不在乎。关于他的新秀锐起,不是所有人都给予掌声,但是他的知己,他的伯乐,他的伴侣,不能不站在他身后。
听到你们公司又传出举办连锁商品展示会的消息。
他再次鼓起勇气,决定带上他的新作,去找你。
手捧着盖着布的画作,眼神之中,却有着不顾一切的疯狂,隐藏在他宽大的白衬衫下,是他颇有心机特别制作的情侣项链。
他毅然决然的奔赴你。
而这一次,那副新作,是他自己。
你站在他的身后,被白纱、被光影埋藏,却有一种神圣的神秘感。
画作之中,男人在白纱下没有露出容颜,浮光掠影之下,有一只皮环,在被热水打湿的白衬衫之边若隐若现。
整幅画不过快一米,却染着一种灰败中的绝望,绝望中的深情,像是打下粉尘的秋雨,带点朦朦胧胧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却轻轻扫着看客们的心。
他想用这幅画,留住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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