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18

林沫然被扑面而来的烟草味呛得猛一阵咳嗽。

连带着手指都有些发抖。

季眠将这颤抖握在手里,问他:“打了多久?”

林沫然掰着手指头数:“四、五、六七八个小时吧,忘了,有点酸疼。”

“以后都不用了,”季眠怪自己多嘴,非要通过这种形式证明是被在意的,蓦地有点心疼,“等你生日,我也给你手打蛋糕,能不能平衡?”

要知道,就是季眠的家里人,也几乎没吃过他亲手做的东西。

林沫然伸手要去掐季眠:“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季眠立刻捏住他的爪子,反悔道:“不想要算了。”

“要。”林沫然有样学样,“不能太小,至少八寸。”

季眠笑着答应他:“好。”

不放心,季眠又把徐欲言折腾起来跑了一趟24小时药店,买了一些喷剂和膏药。

凌晨两点,徐欲言赶到的时候林沫然已经睡着了。

而他的老板,正衣衫略显凌乱地给睡着的人靠着肩膀。

徐欲言忍不住想,如果林沫然把持不住流口水出来,季眠会是怎样的反应,这件衬衫是要还是不要。

季眠像个男主人似地招待他:“药放桌子上,冰箱里有水,自己拿,找地方坐吧。”

徐欲言:“……”

这到底是谁的家?

得知是林沫然的手需要处理,徐欲言自告奋勇:“季总,我先洗个手,我来帮他弄吧。”

这是助理干的活。

“不用,”季眠看了他一眼,跟他抢活儿似地,“我来。”

徐欲言知道这是真不需要他了,拿了瓶水,找地方坐了。

他坐在沙发上,看季眠一丝不苟地往林沫然手上喷喷剂,等喷剂干了,又贴上膏药。

抚平。

认真程度堪比阅读合约条款。

徐欲言实名怀疑季眠是借机抚摸林沫然的玉手,翻过来覆过去地,流连忘返。

只恨自己不能拍照留念。

季眠仿佛能洞悉他心中所想:“想说什么?”

徐欲言忐忑:“我能说吗?”

“说,或者三倍奖金,”季眠说,“你选。”

徐欲言就直接说了:“季总,你这个样子,好像照顾自己老婆啊!”

“……”

“从现在开始闭嘴,”听到敏感词的季眠黑了脸,“帮我给他抬床上去。”

说是帮忙,徐欲言基本没出什么力。

季眠把人扛到肩膀上,三两步就送到了卧室。

他只是帮忙扶了一下。

把人放到床上,该换衣服了。

徐欲言哪敢代劳,懂事地立正靠墙站着,等着欣赏季眠的表演。

但季眠被难住了。

虽然据长辈们说,小时候两个人一起洗过澡,坦诚相见得彻彻底底。

但自打有记忆起,就开始互相防范了。

季眠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床上的人:“自己能脱衣服吗?”

林沫然回敬他一串奶声奶气的鼾声,睡得跟死猪一样。

季眠愣了两秒,看了眼徐欲言:“你帮他把衣服脱了。”

徐欲言:“……”

怎么又给他送命题啊。

“我,我不行吧。”理智告诉徐欲言,不脱只是违抗了老板的一个命令,要是脱,那问题可就多了,推辞道,“我毕竟是个Beta,我怕我馋上他的肉.体。”

季眠:“……”

徐欲言被折腾了一夜,胆子也变大了:“要不季总您来?您是个Alpha,总不会……”

季眠觉得徐欲言说得有道理,得他来,不然就好像变相承认他也怕自己馋上林沫然身子一样。

于是季眠重新走过去,弯腰给林沫然解衣服扣子。

一颗,两颗,第三颗的时候下不去手了。

熟睡的人突然挺了一下胸,又翻了个身,把衬衫卷在身下不说,还碰瓷了一下他的手。

季眠僵硬地回过味来,如果林沫然构造正常,他刚才碰到的应该是……

一个特别像樱桃的东西……

操。

季眠在心里骂了一句。

“我他妈也不行。”

“……”

徐欲言简直没眼看,深深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个多余。

好在林沫然突然有了点清醒意识,垂死病中惊坐起,闭着眼睛把自己扒成了个光溜溜的鸡蛋,拽过被子,继续睡了。

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徐欲言立刻别过眼去。

季眠也舒了一口气。

行吧,裸睡总比穿衣服睡舒服。

安顿好人,季眠和徐欲言从林沫然家撤出去。

出了门,季眠想起一件事来:“跟提娜说一下,明早的热搜,压下去。”

苏提娜是季眠的经纪人。

徐欲言不太明白:“不就是跟粉丝过个生日吗,为什么要压?”

这种跟粉丝的零距离互动是多好的树形象的素材啊。

季眠:“我不想再看到我的名字跟谁放到一块。”

徐欲言第一万次无语。

感情之前跟林沫然名字不是放到一块?

-

第二天,季眠把剩下的蛋糕带去了公司,当做点心想起来就吃一点。

周一有很多会要开,把晏行秋的事暂放在了一边,下班时才想起来。

正犹豫着还要不要约,怎么约,晏行秋主动联系了他。

晏行秋:[小季,昨天我也是临时接到店长和粉丝的请求,配合他们给你一个生日惊喜,你没介意吧?]

季眠礼貌地回复:[谢谢晏老师]

但不说不介意,因为有人介意了。

他和林沫然互相吹鼻子瞪眼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哄人,连你过生日我也给你手打蛋糕这种见鬼的话都说了。

晏行秋:[昨天没聊尽兴,今晚有时间见个面吗?为表歉意,我补一个生日礼物给你]

季眠盯着对话框陷入沉思。

这恐怕,表的不是歉意。

献殷勤的应该是他,怎么突然反过来了。

听导演说联系过晏行秋,那晏行秋必然知道这部戏是季眠想要制作的。

或许他就是想等季眠主动联系,再以季眠的名气为跳板。

而今天一整天,热搜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季眠和他的名字,晏行秋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如此一来,让晏行秋来演男一这件事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但季眠还是打算见一见,把钉子钉死。

晏行秋约季眠在一家高档酒吧。

季眠到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到晏行秋,两人一起走进去。

季眠是这家店的VVip,见是季眠带客人来,酒保立刻迎上来说还空着一个包间,问要不要过去。

季眠点了下头,在酒保的指引下往包间走,突然被吧台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攥住了视线。

林沫然?

季眠怀疑自己陷入了某种无法摆脱的魔咒,怎么他一跟别人做点什么,总是能碰见林沫然。

而林沫然每次都不管他是不是有正事要谈,全都一意孤行地认为他在发展恋情。

“……”

季眠想悄悄走开,以免林沫然坏他好事。

但是那只手拿着酒杯的手,还贴着他昨天给贴的膏药……

到底有没有点基本的常识,手疼不是什么重症,但也最好不要喝酒吧!

而且到现在药效也过了。

见季眠脚步停顿,视线也定住,晏行秋问他:“遇见熟人了?可以一起……”

季眠头痛,那就一起吧。

否则再被林沫然撞见……

恰好,林沫然此刻回过头来,正对他们的方向:“好巧。”

于是三个人一同进了包厢。

晏行秋和季眠同时落座,中间隔了段距离。

林沫然跟在季眠身后进来,但是跳过季眠,坐到了晏行秋那边。

林沫然面色白里带粉,明显喝高了的样子,坐下就开始social:“晏老师,特别喜欢您演的戏,尤其是获奖的那个《山峰》,我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可以加您个微信吗?”

“您不演戏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有机会真想跟您合作一下……”

晏行秋面露尴尬,不得不回以同样的热情。

被当做空气晾在一旁的季眠:“……”

林沫然嗨得如同磕了药,拉扯着晏行秋的衣服问:“晏老师,你是个Beta对吗?你真的是个Beta吗?“

说着要去闻晏行秋的腺体。

季眠实在觉得有伤风化,他也不想再约晏行秋第三次了,直接打断,拉着林沫然去了三楼的天台。

一路拽着手腕上来,季眠闻到了好大的酒味:“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有点甜,并不惹人讨厌。

“不多,不到一瓶。”林沫然说。

天台要夏天正式到来之后才开放,所以暂时没什么人。

季眠站在栏杆边,拿出一颗烟,点上:“怎么了,喝这么多?”

林沫然活动被攥疼了的手腕:“买醉,不让么?”

季眠:“你又没失恋,买什么醉?”

林沫然:“我失没失恋你怎么知道。”

他昨天其实有装睡的成分,不奢望发生什么,但季眠碰他一下都恨不得立刻洗手的那种反应实在是……

“呵呵,”季眠裹一口烟,把烟丝吸得猩红,又缓缓将烟雾吐到夜色中,“缺父爱吗?”

林沫然:“嗯?”

“那个男人,”季眠问,“你对他有兴趣?”

林沫然:“……”

“你能不能适可而止一点,”季眠忽然一把拽住林沫然的胳膊,把他压在天台的栏杆上,有些发狠地说,“能不能不要我跟谁见面你就觉得我在追谁。”

林沫然腰卡在栏杆上,上半身被压了出去,悬空着。

腿软得只要季眠松开手他就能立刻跪下去。

或者,摔下去。

他怕得要死,担心季眠一生气把他从三楼推下去。

这个高度,会残废吧。

但是为什么,看着季眠放大在咫尺的脸,他想的全是另外一件事。

好、想、亲、他。

若是林沫然清醒着,是一定不敢这么想的,但是现在他醉得意乱神迷,又被季眠的花瓣唇迷得晕头转向,不仅这么想了,还闭上了眼睛。

一个索吻的姿势。

青柠味信息素渗透到夜晚的空气里,又从四面八方涌来。

季眠有一刹那的错乱和眩晕。

真是醉得不轻,季眠把烟叼在嘴里,双手扶着林沫然:“别睡。”

“我想问你个问题,”林沫然有些失望地睁开眼睛,“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是一个Omega,你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会把你这副样子录下来,等你第二天醒来给你看看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如果你是Omega。”季眠说。

林沫然咽下心跳:“嗯。”

“那咱们要先来算一算账。”季眠一手绅士地揽着林沫然的肩膀,另一只夹着烟的手带着明灭的火星,用了一个亲密的姿势,给他理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

温和无害的表象下暗藏汹涌:“你骗了我多少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嗯?分化还是基因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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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竹 3瓶;一两77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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