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城附近的商业街,午后本该是悠闲热闹的,此刻却弥漫着一种紧张的骚动。
几分钟前,这里发生了一起持刀伤人未遂事件。一个因失恋情绪失控的男学生,持水果刀企图攻击前女友,被及时赶到的巡逻民警和热心群众制服,虚惊一场。但现场依旧留下了恐慌的余波。
特警小队负责外围警戒和排查潜在风险,陆澈站在街角,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确保没有任何遗漏的威胁。他身形笔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
不远处,江浸月正半蹲着,耐心安抚一个受到惊吓、哭个不停的女学生。她的声音放得很柔,与在会议室里的清冷判若两人。只是连续几个小时的奔波和高强度工作,让她有些低血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也微微发白。
她刚站起身,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脚下踉跄了一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只骨节分明、带着战术手套的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那力量恰到好处,既提供了支撑,又不会让人感到冒犯。
她抬头,对上陆澈近在咫尺的目光。他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像深秋的湖水。
“低血糖?”他问,语气是陈述而非疑问。他对她的一切太过了解。
江浸月嗯了一声,想挣脱,他却没松手。
陆澈另一只手从作战服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递到她面前。不是药,而是一颗独立包装的、浅蓝色的薄荷糖。糖纸在略显昏暗的天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
“含着。”他的指令言简意赅,带着特警特有的干脆,“倒了,没人给我写结案报告。”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方式。警校时,每次她加练到体力透支,他也是这样,沉默地出现,递过来一颗糖,然后用类似的话堵回她的谢谢。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重叠。
江浸月微微一怔,接过糖。冰凉的糖纸在指尖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她剥开,将那颗清凉的糖果放入口中,甜意丝丝缕缕地化开,果然驱散了不少眩晕感。
“谢谢。”她低声说,这次顺利地把胳膊抽了回来。
“嗯。”他收回手,视线在她略显苍白的唇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重新投向街道,“下一个现场,李天明公寓,什么时候去?”
他甚至不用问,就知道她一定会去。
“马上。”江浸月深吸一口气,感觉力气恢复了些,“我总觉得,那里有我们忽略的东西。”
陆澈点了点头:“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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