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上来就搞这么刺激?谢谌风没有半分犹豫,他立刻点头,期待地搓搓手:“好啊好啊,你想看哪种?是清纯风,还是**风,还是性感风?要不要给你来段舞蹈,想再刺激点还可以给我来根棍子。”

沐未落没理他的不正经,她从柜子里取出药箱:“把上衣脱了我看看。”

谢谌风笑嘻嘻揽着纤柳腰微一用力,把她放在桌子上,双手撑住桌沿,把人环在怀里,凑近:“这么不相信我啊沐社长,我还不至于菜到每次出任务都受伤。”

下一秒蹭着她耍赖:“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你也不说给个热情的拥抱,也不说给个安慰的香吻,我好伤心啊沐社长,你要怎么哄我?”

“是吗。”沐未落声音淡淡,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忽然俯首吻了上去。

这一下给谢谌风亲懵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外套已经被沐未落干净利落地脱下,T恤也被掀开,当然,那个蜻蜓点水的吻也到此为止。

谢谌风身上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疤痕,最深的一道在肩膀上,是刀伤。沐未落轻轻摩挲着,似乎那是什么宝贵的勋章;目光却落在他腹部侧面的纱布上:“这是怎么伤的?”

谢谌风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吻。他家明夜学坏了,上哪里学来这么勾人的招数,这谁挡得住啊!

他脑子不转弯,嘴就老实了:“被石头撞了一下,没多大事儿。”

人处在溺水环境后,会下意识拼命抓住任何能抓住的东西,再加上很多人没有自救和他救意识,被人托起来时还会不断挣扎。谢谌风在一处被淹没的村落救助村民的时候被死死勒住,洪水冲垮的房屋碎石狠狠撞向他们,要不是他反应快,现在已经被抬进ICU了。

不对。他后知后觉,怎么能如此轻易就缴械投降!如果这美人计对他屡试不爽的话,以后岂不是什么伤都瞒不住了?!

他抖擞精神,正要找点说辞搪塞过去,却在触及到沐未落眸中盈满的疼惜与爱怜后,把滚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心头仿佛被烫了一下。

报告,不是我方意志不够坚定,实在对手太过强大。古人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它是有道理的啊……

但是刚才都没有还击,这肯定不行。他盯着她的唇,蠢蠢欲动。

沐未落淡声:“休想。”

“哦。”

谢谌风泄气,他拉下衣摆,重新把人抱住,轻笑:“奇怪了,好像所有的伪装在你面前都不好用。我到底是哪里露出的破绽,连那帮跟我同吃同住的小子们都没发现,沐神医又是怎么察觉的呢?”

沐未落双手撑在他胸膛上,小心不让自己压住他的伤口,头轻轻枕着他的肩膀,没有回答。

自己对他实在太了解了,了解到他一举手,一抬足,就能迅速察觉到不对,这种察觉甚至不是用眼睛看出来的,而是一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一切都瞒不过眼前这人一样。

“辛苦了,沐社长。”谢谌风笑,轻轻拍着她,一下一下的,“这段时间累坏了吧,既要时刻担心我,还得承担着生死救援的极限压力,又要监测一体机的远程操控数据。我们明夜把每件事都做得很好,真棒。”

沐未落的头渐沉,呼吸也放得平缓。谢谌风低哄:“我抱你去睡一觉,好不好?”

她迷迷糊糊“嗯”了一声,谢谌风把人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想去拿毯子给她盖上,环在脖子上的手臂却没有松开。

谢谌风在她额角轻吻了一下,声音更低了,几乎是用气音:“沙发太小了,我抱着你睡你会不舒服,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不盖毯子要着凉的,我给你拿条毯子去,好不好?”

眼前这个人的气息太令人安心,伴随着自己从孩童长成少女,已经快刻入骨髓,她很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又惹来一声低笑。谢谌风把外套脱下来叠成块当枕头用,又拿毯子给她仔细掖好,把自己的手机和她的都调成静音,然后随意坐在沙发旁边的地上,伸手在她后背有规律的轻轻拍着。

沐未落向来浅眠,有点声响就会被吵醒,但谢谌风陪在身边的时候她总能睡得很好。所以一觉醒来发现已经临近傍晚时她并不觉得奇怪。

“地上不凉吗,下次别坐地上了。”沐未落无视他伸过来想要抱抱的手,推他起来。

谢谌风撇嘴,这人果然还是睡觉的时候比较好骗。“林知返给你打了个语音,我给摁了,告诉她你在睡觉,不着急的话等你醒了再说。是让你定命名的事儿。”

“嗯。”沐未落划开手机,跟林知返的聊天记录只到“通话已拒绝”,他应该是拿自己的手机给林知返发的消息。

谢谌风心痒难耐:“所以沐总工,你打算起个什么名字?”

沐未落走过去拉开窗帘,脚下站的位置恰好是上一次谢谌风在这里站的位置。她俯瞰着校园,不知是否看到相同的风景,蓦然回首,她逆着光,看不清神色,唯有夕阳的余晖衬得她周身闪闪发亮——

“长安,岁岁长安。”

初三年级要召开一个中考动员大会,目的是让学生和家长把握住初中最后一年时间,调整方向,查缺补漏,该提升提升,该进步进步,简称全员瞪起眼来。

动员大会以每个班为单位展开,其实就是召开家长会,让家长和学生一起听老师讲讲初三学年应该怎么努力。沈亦书从来不怕开家长会,她学习成绩好,父母一直是其他家长羡慕的对象,都是抢着来开的。

只是这次不巧,两人一个进了保密项目,一个出远差,都没法来给她开家长会。沈亦书丝毫不觉得失落,甚至还有些暗喜,这样她就可以正大光明邀请哥哥来参加啦,促进兄妹关系get?。

她高高兴兴去问老师,父母都参加不了的话,哥哥可不可以。班主任知道她父母忙,也大概知道她家里的情况。说到底这种动员会主要是针对成绩不稳定以及相对落后的学生展开的,像沈亦书这种稳稳当当的年级第一,主要起一个树立榜样的作用。

沈亦书的哥哥老师有印象,是学联社的副社长,高中部优秀学生,她自无不可地答应了,沈亦书出门就给沈从容打电话,喜滋滋地邀请哥哥来挨夸。

电话没打通,转的语音留言:“进项目了,有事微信或者OA,半个月后出。”

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沈亦书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完了,留给她可以选择的哥哥不多了。

她企图做最后的挣扎,重新折回老师办公室,试探着问:“老师,我哥哥也没空,姐姐行吗?”

老师很诧异,她不记得沈亦书的家庭成员里有姐姐:“是你表姐吗?”

“不是……”沈亦书咬着唇,其实她想说是嫂子,可这肯定不合适,只好含混解释,“是邻居家的姐姐。”

“这肯定不行啊。”老师哭笑不得,“怎么着也得是你监护人,或者有血缘关系的吧。”

老师忽然想起来:“诶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经常过来找你的那个,是你表哥吧?问问他能不能来。”

不,老师,相信我!您会后悔的!!您一定会后悔的!!!

不等她再努力争取一下,老师夹着教案准备去上课了:“给你表哥打电话问问,不行再说。”

她没办法,只能拨通谢谌风的电话,同时在内心用她最最虔诚的态度祈祷:苍天啊,他最好是也进项目了,或者出任务了,或者回大院了,总之最好是有事儿来不了!

很遗憾,老天没有听到她的祈求,电话瞬间接通,谢谌风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怎么了小墨点儿,啥事儿啊找我?”

沈亦书的语气透露着绝望:“我后天开家长会,你有空……”

那边的语气很欢快:

“好啊好啊,几点,在哪儿?”

沈亦书一脸麻木地挂断电话。

毁灭吧,累了。

世界上最令人绝望的事情是什么?你想让他来的人他来不了,不想让他来的人他偏偏有时间。

沈亦书拽着谢谌风,不厌其烦地叮嘱:“你就好好坐那儿,别乱说话,也别乱打岔。不搞任何幺蛾子撑过仨小时,改天我请你吃火焰烧。”

“行了,别念叨了。”谢谌风双手插兜懒洋洋应道,“你是该好好感谢我来救场,要不然你这家长会都要开天窗了。”

沈亦书假笑:“你知道的,我宁可来的是沐姐姐。”

谢谌风“啧”了一声:“没良心。”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来到教室门口,里面已经坐满了家长和学生,沈亦书抓紧时间再次重复:“你就老老实实坐在那里,老师说什么你点头微笑应着就行了,知道吗?”

谢谌风不耐烦道:“再磨叽我走了啊。”

沈亦书真的思考了一下要不还是让他走算了。这个当口班主任谭老师跟学生家长聊着天走过来,看到谢谌风笑了笑:“你是沈亦书同学的表哥吧?不用拘谨,让亦书带你进去坐。”

……老师,您看他像拘谨的样子吗。

沈亦书不情不愿:“跟我来吧。”

成绩好的孩子走到哪里都是备受瞩目的,沈亦书更是如此。她长相秀丽大气,是那种“老人一看见就喜欢”的类型,天然自带好感buff,再加上成绩好的增持,顺理成章成了家长嘴里最常说的“别人家的孩子”。她一走进教室,家长们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对以“家长”身份出现的谢谌风更是透着艳羡。谢谌风照单全收,一脸“没错这就是老子教出来的天才儿童”的理所当然,跟在沈亦书身后走了进来。

只有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同学跟家长偷偷嘀咕,沈亦书的哥哥跟她真不像一家人,她考年级第一,她哥哥考倒数第一。

座位上放着开学摸底考的所有卷子,谢谌风不紧不慢翻着,沈亦书坐在旁边不由涌起一阵紧张——没错,是紧张,换成是她爸妈或者亲哥坐在这里她都不会有的情绪。因为她真是谢谌风一手教出来的,在他十几年如一日的毒舌下,艰辛又沧桑地成长着。

谢谌风翻她的卷子直接跳过分数,径直看她的解题思路。他真想隐藏情绪的时候从他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沈亦书心里开始打鼓,一直到教室坐满了人,老师开始发言她都还在忐忑。

“好好听老师讲话。”这人明明没抬头,也不知是怎么察觉她在旁边瞅他,伸出一根手指把她的脸推向讲台方向。

沈亦书脸是扭过去了,但心思全在身旁,以至于老师讲了什么完全没有留意。好容易等他把卷子全部翻完,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她心里的鼓顿时打得更响了。

哥,是死是活给句准话吧,死缓最折磨人呐……

恰在这时,讲台上传来谭老师的声音:“我们进行第一个环节,几位优秀学生的家长上台轮流分享一下教育和辅导心得,首先请沈亦书的家长上台发言,大家鼓掌欢迎。”

沈亦书猛然抬头,满脸不可置信:怎么还有这个环节?!

她心如死灰:完蛋了……

谢谌风:我觉得美人计这招我还不能熟练抵御,得多练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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