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周自景总觉得这两个人气氛也怪怪的,她一言不发吃着饭,心里的思绪早就飘忽了。

桂成荫大概也觉得无趣,早早就吃完离开了,安涟也有眼力见离开,顿时就只剩下了曲朝微和她。

“姐姐。”周自景深吸口气,她蹙了下眉,“今日圣上和你说了什么吗?”

“你就这么问我?”曲朝微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

周自景正给她盛了碗汤,闻言一脸困惑:“啊?那要怎么问?”

曲朝微看了眼放在自己面前的汤,她神色未变:“心情好了再告诉你。”

她喝干净了汤,站起身准备离开了:“我先回去了,你看看那香有没有用吧。”

周自景“嗯”了声,她眼巴巴跟在曲朝微身后,倏然说了一句:“其实姐姐你那蛊虫也挺好用的啊,我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曲朝微却反应有些激烈,她转过身拧眉瞥了周自景一眼:“下次这话不要乱说。”

然后曲朝微又思索了片刻,才勉强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香囊:“挂在床头,里面有安神符。”

周自景一脸惊喜,她欢欢喜喜接了过来,眉眼都彻底笑弯了过去:“多谢姐姐!”

“走了。”

曲朝微不再逗留,转身坐马车离开了将军府。

人刚走安涟就跑了出来,她抱着周自景的腿,抬起头小声问:“你们在一起了吗?”

“并没有。”周自景不知道安涟怎么会想到这方面。

安涟这下不明白了:“可是你们都亲在一起了,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周自景表情一僵,随后她拍了拍安涟的后背:“亲了又不代表要在一起,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扯不清楚的,你别想太多了,我心里有数的。”

“你每次都这么说……”安涟嘟囔了一句,转身回房间看书去了,留周自景在原地看了手中的香囊许久。

这香囊她的确挂在了床头,上面只绣了一个景字,不清楚是谁的,周自景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才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倒是真的能够睡一会儿,虽然醒得早,也算是有了进步。

今日没上早朝,女帝病了,周自景想了想,还是进了宫准备去探望一番。

只是这消息传的太慢,还有人比她来的更早,丞相和他的女儿已经在门外等候着,卫芊芊也在,她小步挪到对方身边,压低了声音:“圣上怎么样?”

“国师在里面,太医也在,具体什么情况不得而知了。”

曲朝微不善于医术,但她擅长毒,进去也应该是给女帝算卦的。

“怎么突然就病了?”周自景手肘撞了下卫芊芊,“和你有关系吗?”

“这我不知道啊。”卫芊芊冷笑一声,她朝着丞相之女扬了下头,“喏,昨晚这两个人在一起过的。”

“你的意思是……”周自景话没说完,但看着丞相的模样,多少也能猜到什么,“那圣上也太急了。”

“谁知道的,说不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卫芊芊扭过头,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四个人在门口守了一会儿,曲朝微率先走了出来,她眼神冷冽,深深看了眼丞相的女儿,说出来的话如此淡漠:“你导致凤体不佳,但陛下念在你心诚的份上,罚你抄写一千遍佛经。”

那人猛地跪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国师:“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丞相也察觉情况有变,他弯下腰想要进去:“我要见陛下!”

“陛下如今凤体抱恙,你进去只会打扰了陛下。”她伸出手,手腕上爬出一只浑身黑色的虫子,她缓步走到女人的面前,“张开嘴。”

女人慌乱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她害怕地瑟缩了下:“这是什么?”

“你服用了就知道了,有什么话问问就能得知。”曲朝微语气不容对方拒绝,刚示意身旁侍女动手时,女人慌乱跪在地上,“昨晚陛下要我陪她嬉闹,但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啊。”

“我也不知道陛下怎么就突然昏迷了,我真的不清楚啊,国师大人,你……”

丞相瞪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卫芊芊和周自景,压着火气开口:“定是有人想害陛下,再嫁祸给小女。”

曲朝微收回手,她站到丞相面前,手按住对方的肩膀,慢慢压着对方跪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算的有错了?”

她被奉为神女,是整个大衍都不能挑战的信仰。曲朝微不是被硬生生推出去的,她是真的有被明示。

丞相摇了摇头,看向自己女儿的目光都带着怒气:“还不快回去抄写佛经,为陛下祈福!”

曲朝微转过身,她虚指了下卫芊芊:“陛下让你进去。”

“丞相还有小娘子先回去吧。”曲朝微余光看了眼周自景,冲着对方勾了勾手,“你也过来。”

三个人一同走了进去,周自景刚找到位置站好,就清楚听见卫芊芊喊了女帝的名字,她咬牙切齿道:“你骗我?”

女帝哪里有患病的样子,她精神特别好,抓着卫芊芊往自己怀里拉:“孤的确是昏迷了,被人下了毒,是国师解的。”

“你放开我!”卫芊芊用力挣扎着,但女帝哪里容她,目光如常看向两个人,“他的女儿我还是会送入后宫的。”

“这下毒的人也得查。”女帝见卫芊芊突然安静下来了,她有些不忍地扭过头,“丞相的势力不是一夕就能扳倒的,必须慢慢来。”

“你同我说有什么用?”卫芊芊也冷静了下来,“我做不了什么事情。就算你有这个心情,还是处处压制着我。”

“我们之间的情分——”

“够了!”卫芊芊直接推开女帝,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你在别的女人房中时怎么不记得我?你怀疑我,猜忌我时怎么不说我们之间的情分,你现在说这些和镜花水月有什么区别!”

周自景低下头,全然当听不见,有些事情不是她们能够插手的。

卫芊芊早已经不是当年被情爱冲昏头脑的人了,她深吸口气,稳了稳情绪:“我来这里是出于一个臣女的本分,不是来与陛下说这些事情的。陛下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吧。”

“慵州的事情孤不是不知道,但不能贸然就动手。”女帝又躺了回去,她叹了口气,“眼下你们是孤唯一能信任的人了,孤希望你们能够帮孤解决掉下毒的人。”

好一招借刀杀人——

周自景觉得今日是来错了,她和卫芊芊都来错了。

卫芊芊死死盯着女帝,她自嘲地笑了下:“杀了之后呢,要我的脑袋?”

“孤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我现在太被动了,我必须要拿回主动权。”

“你和周自景既然在一起,那现在就是唯一能够抗衡的势力啊,至于边疆的战事孤也会安排其他人顶上,总不能靠周自景一个人。”

卫芊芊咬了咬牙:“陛下就不怕我们谋反吗?”

“你们谋反?”女帝“啊”了声,她觉得好笑,“芊芊啊,站在孤这个位置,都是迫不得已的啊。高处不胜寒,孤实在是孤独,你为了苍生百姓,也要动手的。”

“周大将军就更不用说了,国师给孤算了一卦,是大吉啊。”女帝看着周自景勾起唇,她眼底却无半分笑意,“你也这么觉得吧。”

周自景深吸口气,她和卫芊芊无声对视了一眼,齐齐跪在了地上。

从女帝寝宫出来后曲朝微就没再和曲朝微见面了,她和卫芊芊一块去了卫府,刚进房门卫芊芊就砸了桌上的东西,她双眼猩红,声音沙哑:“你觉得这个狗东西会和丞相说些什么!”

“她把我叫进去,想让我对丞相的人动手,何尝不是引火烧身。她想要摘干净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抬高那个老不死的,帝王心如此难猜,这天家是我待不下去了!”

“她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稳坐高堂之上!那我们呢,就沦为她掌握权利的棋子吗?”

卫芊芊眼泪落了下来,她看着周自景:“自景啊,我同她十多年的情分,一手捧着她上了这皇位,到头来还是错付了。”

周自景伸出手接住了差点跪下来的卫芊芊,她听见卫芊芊的呢喃:“昨晚她来找过我了。”

“她同我说了许多,转身就召见了丞相之女,那我又算什么呢?上不得台面的感情,断也断不开,弃也弃不掉。”

“自景,陷入了囚笼就再也出不来了啊。”卫芊芊情绪彻底崩溃,周自景也一同跪在地上,她听着对方无声的哭泣,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女帝这一番何尝不是限制住了她。

想要架空她的权利吗?

她和卫芊芊是在十五岁相识的,也就是曲朝微捡她回去第一年,那时候卫芊芊已经二十岁了,女帝还尚未登基,两个人倒是一见如故,后来周自景去了战场,也会偶尔给卫芊芊写信。

只是那信件必须再普通不过了,多一点超出界限的都会被女帝察觉到。

周自景也多多少少知晓这两个人的感情,她曾经看见过卫芊芊在大殿前,在雨中跪上两个时辰,到最后发起了热女帝才松了口。

卫芊芊的确是为了百姓,女帝也是,但两个人涉及的利益实在难以权衡。

她们要做一个清官,做一个辅佐女帝的大臣,实在过于困难。

卫芊芊哭了许久,到最后都失了力气,周自景只能把人抱到床榻上,又人下人好生照顾着她。

“这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她身子骨不算好,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我。”

小侍点了点头,送周自景上马车离开了,她坐在马车中,总感觉不是滋味,今天的事情也涉及到了曲朝微,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

其实女帝话里的意味多少是在用曲朝微威胁她了,周自景也别无选择。

她下了马车,匆忙吃了几口饭就没了胃口,洗漱后就坐在书桌前出神,她拿起笔开始练字,只是思虑过多,字也格外的难看。

“明日再去一趟吗?”周自景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又先从谁身边下手。”

丞相身边有不少人,这次她们其实也能揣摩出来,不是丞相,但是丞相手下的一条狗罢了,那她们只能先从底层往上打压了。

周自景闭上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待到了天亮。

“嬷嬷,帮我做一些点心吧。”周自景想了想又去了趟储藏室,拿出了一支笛子出来,“我走了。”

府中的老人冲她挥了挥手,周自景冲她们笑了下,深吸口气前往了国师府,不知道是不是她挑的时间不算好,此时里面正在弹奏曲目。

周自景靠在墙上,这比打仗都累,她微微闭上眼睛,莫名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将军。”有小侍发现了周自景,她弯下腰,“我进去禀报一声,稍等。”

周自景点了点头,她挺直了脊背,在得到曲朝微许可后大步走了进去,这些乐师也老实了,乖乖退了出去。

曲朝微倚靠在木塌上,慢条斯理朝嘴里塞着葡萄,她看了眼周自景,轻“嗯”了声。

“我带了点心过来,还有一支笛子。”周自景把笛子放在桌面上,“时间来不及,就没自己动手做,姐姐莫要嫌弃。”

“这笛子也算是我之前的赔礼了。”

周自景刚说完就看见曲朝微下了塌,赤脚走到她身旁,她也顺势跪坐了下去。

曲朝微蹲了下来,她靠近了周自景:“你在想什么?”

“在想办法讨姐姐开心。”周自景如实回答,“我送什么东西姐姐都不太喜欢,笛子我也不太会吹,干脆直接拿过来了。要是不行我再找个乐师过来。”

两个人靠的很近,周自景往前探一点点就能够和曲朝微吻上。

“你怎么突然想要讨我开心了?”

“我回到京城的每一天都希望姐姐能够开心。”周自景双手往前撑,她身体也往前探了过去,但是没有亲上曲朝微,“能告诉我那日圣上说了些什么吗?”

“有没有责怪姐姐?”

“若是责怪了呢?”

周自景气息吞吐在曲朝微耳边,她每一句话都是如此真诚:“那我就少和姐姐联系,等这段时间过去再过来。”

“想的挺周到啊。”曲朝微低下头轻轻靠近周自景,但下一秒她就变了脸色,“昨天你同谁在一起了?”

“卫芊芊啊。”周自景身体很放松,“她和圣上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昨天那一下让我和她都很难办。她哭了好久,我陪着呢。”

“她哭了好久,你陪着?”曲朝微又问了一遍,她手落在周自景脖颈上摩挲下,“一晚上都在?”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的晚上陪着她,若是被圣上知道了,我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曲朝微脸上一点笑意都看不见了,她眼眸中更多的是冷漠,她站起身俯视着周自景:“若是陛下同意,你倒是想要留宿卫芊芊家中。”

“啊,那也不至于。这个举动招惹太多目光了,我们都会有分寸了。”

谁料曲朝微脸上的讽刺更甚:“所以你还是动过这种想法?”

“没有啊。”周自景隐约能够明白曲朝微纠结的点在哪里,“我没有想过和卫芊芊睡在一起,姐姐你放心吧。”

“那日陛下也问了我的看法,但你要清楚,生在皇家这些事情就没办法避免。”曲朝微坐在木塌上,她脖颈上不知何时攀爬上一条白蛇,“陛下要坐稳这个位置,动的心思就必须多,更何况她也忌惮着你,虽然你我关系不错,还有卫芊芊这一层面在,可她不信也没有办法。”

“你做好你的事情,就算事情到了最坏的结果,我也有法子让你全身而退。至于卫芊芊嘛,那就是她的事情了,你若是想太多,只会给自己增添烦恼罢了。有些事情一旦掺和进去,想要脱身可就难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周自景“嗯”了声,“我都懂的。”

她刚要起身,就看见那条白蛇朝着她游走了过来,周自景挣扎了一下,又跪坐了下去。

白蛇身形并不小,它显示绕着周自景转了一圈,随后才从衣衫中钻了进去,周自景身体紧绷,完全不能放松下来。

但下一秒她就瞪大了眼睛,错愣地看着曲朝微:“姐……姐姐,这东西……”

周自景伸手想去抽出白蛇,但想到曲朝微,她手又忍了回去,蛇的尾巴很冰,感觉好奇怪。

曲朝微慢步走了过去,她让周自景坐在垫子上,然后解开了系绳,那蛇就绕在周自景腿中间,就像是玩闹一样。

“这东西难驯养,有自己想法,你会不高兴吗?”

周自景摇了摇头:“并没有,只是太奇怪了,我感觉像是……”

她伸手想要去抓,却被曲朝微拦住了,国师伸出手,隔着布料按压了下,白蛇就从她压的地方顺着一条线爬上了曲朝微的手臂上,周自景嘴张了张,她抬起手咬了下,就算反应再迟钝也明白了曲朝微的意思。

周自景犹豫了下,她看了眼躺下去的周围,有些不自在蜷缩了下腿:“会别人看见的吧。”

“我在这里,没我的许可谁敢进来。”

周自景这才放心的躺了下去,她闭着眼睛,曲朝微手指很长,布料也很吸水,手指摩挲的时候酥麻感就顺着脊柱往上走。

她舔了下发涩的唇,觉得还是太奇怪了,刚撑起上半身整个人就一抖,大腿肌肉也在发抖,她呼吸急促,又重新倒了下去。

“我想回去。”周自景蜷缩着自己侧躺着,她此刻都不敢看曲朝微,“想换条裤子了。”

“我这里有新的,你脱下来换了吧。”

周自景“嗯”了声,转而又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坐了起来,伸出手揪住了曲朝微的衣袖:“要不要我也帮帮姐姐?”

曲朝微垂眸看着她,并不说话。周自景这才反应过来太过于冒犯了,只能悻悻收回手:“我开玩笑的。”

“起来换身衣服吧。”

“好。”

周自景站了起来,她看着曲朝微的背影,深吸口气,小步伐跟了过去,曲朝微和她身高差不多,两个人大小也差不多,她换上了干净的裤子,又用毛巾擦了擦,才感觉舒服很多。

等她做完这一切出来的时候,曲朝微正在点香,见她出来神色无恙,方才周自景也没有仔细去查看过曲朝微的表情,眼下看着又觉得有些羞耻。

“你过来。”曲朝微敲了敲桌面,她每一步动作都很优雅,“坐到这里。”

她虚指了下身侧:“这是一卦。”

周自景跪坐在曲朝微身旁,她和国师保持着距离,探头看过去时才有机会有些接触。

她并不能看明白这些东西,有些无奈地看向曲朝微:“没懂。”

“你自然是不懂的。”曲朝微看了她一眼,她又拿出一张符纸,沾上朱砂画了起来,“这卦象看起来你应该顺风顺水,没有太大的波折。”

“但是……”曲朝微把符纸折叠起来,然后塞到周自景的衣领当中,她语气中也带着几分困惑,“每次我给你算卦的时候,都会有些不准,不清楚是受到了什么原因的干扰。”

“因为我和你的关系吗?”周自景歪着头,她伸手捂了下胸前的符纸,求知地看着曲朝微。

“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曲朝微也看了过去。

周自景想了想,组织了下措辞:“我和你是家人的关系,或许姐姐不这么认为。还有我喜欢你的关系?”

她最后一句话说得极为不确认,但曲朝微却明显开心了,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她勾起唇:“你这说法不准,等我日后仔细察看,好了,没什么事情了。”

周自景知道学乖了,她站起身就想要走,也未曾察觉到曲朝微变化的神色:“这个糕点真的很好吃,姐姐不尝尝吗?”

“不是你做的吧。”曲朝微问了句,她敛去笑意,盯着食盒看。

周自景以为曲朝微不喜欢她做的东西:“不是啊,我做的不太好吃。反正姐姐你没尝过,也不用受那苦了”

曲朝微唇抿的更紧了,她深吸口气:“送人东西需要诚意,明白吗?”

“这样啊。”周自景也明白了意思,她双手合十对曲朝微眨了眨眼,“那等我有空了一定给姐姐做好,希望那时候姐姐赏个脸。”

“行了,你有事情就去忙吧,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周自景点头,她刚准备要走,又想起来一件事情,有些为难地看着曲朝微:“那个姐姐……我的衣服忘记拿出来了,我进去拿一下?”

“你的衣服啊——”曲朝微尾音稍稍拖长了些,她扭头看向房内,“没事,我会找人处理掉的。”

周自景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先走了。”

“嗯,这个符纸每日塞在衣领中。”曲朝微眼皮都没抬,“离开吧。”

“好。”

周自景走了出去,曲朝微再也听不到脚步后站起身走进了内室,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随后不断攥紧,身体缓缓蹲下——

曲朝微深吸口气,眼中满是抹不开的沉郁。

安涟:我说了,这两个肯定不对劲!

权谋戏份没有任何考究!只为了推动戏份!禁不起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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