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阿晟呢?我要见他。”清河看着眼前的供词,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纪永元收起供词,“清河,现在容白的事情没有查清楚,但先皇之事,真的是他做的,他一直都在骗你。”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清河满脸泪痕。
纪永元还想说些什么,一个侍卫急急忙忙的赶来,想要说些什么看着清河却欲言又止。
“无妨,说吧。”纪永元看向清河,想告诉她,自己没什么事情是需要隐瞒她的。反正现在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侍卫清了清嗓子,声音很低,“在东宫抓到一个人,自称是贵妃的兄长。”
“抚琴!”清河险些将他忘了。
纪永元也是一愣,赶忙接上清河一起回宫。
回到皇宫,抚琴已经被绑了起来。他疯了一样的挣扎,喊叫:“纪永元,你杀了我妹妹!是你,你竟然杀了她!容白!!!”
他的声音是那样撕心裂肺,连天上的鸟儿都被惊走了。光是听着这声音,清河就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碎了。她赶忙跑到抚琴面前,“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皇兄不要怪罪于他。”
纪永元咬咬牙,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怎么会呢?你说贵妃是你妹妹,那么你是……”
“纪永元,你个天杀的,你还我妹妹!”然而抚琴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放轻声音。
侍卫架着他,“大胆!圣上在此,竟敢口出狂言!”然后跪下向纪永元认错,“皇上,此人胆大妄为,没有皇上圣名,我等不敢处置。”
“无妨,都起来吧。”纪永元的样子当真像是个明君。他看着抚琴,“据朕所知,贵妃的确是有哥哥的,不过不都在那场大火中丧命了么?”
“我是容学,我活下来了。你没想到吧,纪永元。”抚琴满眼的恨意仿佛要冲出来了,“你杀了她,你夺走了她,如今又杀了她。”
“朕也是后来才得知贵妃的身份的。”纪永元一脸无辜,“而且在朕登基前,那是朕唯一的妻。朕怎会不爱,又怎么舍得杀她?不过若你说的属实,朕会还你一个公道。只是她毕竟是朕的贵妃,这尸首……”
“你把我妹妹还我!”抚琴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
从第一次见到抚琴,清河就觉得这是一个温文尔雅,仿佛除了琴什么都提不起他兴趣的公子。而如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失了控。这要多伤心,才能如此,她不敢想象。她跑到抚琴面前,“你放心,皇兄会查清楚的。本郡主,也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不会让她枉死的。”
“清河你先回去吧。”纪永元说道。
的确,这种时候自己不应该在。可是清河还是放心不下,“皇兄莫要怪罪他,他也是关心则乱。而且文炎的事,我们也有错。”
“这个朕自然清楚。只是还有很多要查清楚。不能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入宫,说怎样就是怎样。”
“可是……”
“行了,你们带郡主下去休息吧。”
侍卫带着清河,往回去的路上走。转头的时候,清河瞥见了屋顶上的反光。是宫内的侍卫,他们要干什么?杀了抚琴?
“纪永元,我杀了你!”抚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挣脱了侍卫的束缚。
那些侍卫一个猝不及防,没能抓住他,眼看着他就冲向了纪永元。
“抚琴!”与此同时,清河也看见那些反光朝着抚琴飞来。不容她多想,她冲向抚琴,护在了她的身前。
箭速之快,是暗卫来不及反应的。等他们出现的时候,已经有数十只箭扎在了清河的身上。
“郡主!”侍卫赶忙上前。
“清河!”纪永元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抚琴也傻了,他站在原地,手中的匕首掉落,愣愣的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清河,“郡主……”
“疼。”然而清河并没有倒下,尽管她已经满身血迹。她已经站在那里,龇牙咧嘴,“快宣太医,疼。”
暗卫赶忙将她抬起,就往屋内走去。侍卫要拿下抚琴,也被暗卫拦下:“郡主保的人,你们不能动。”就算皇上在面前,侍卫也不敢招惹暗卫。他们看了一眼纪永元,皇上点头后,他们松开了手,让暗卫带走了抚琴。
纪永元并没有赶忙跟上,而是看着地上的血迹,“她怎么会没事呢?”
等太医给清河医治后,他更疑惑了。
屋内满地的红色纱布,全都是鲜血的颜色。然而清河却像只是摔了一跤一样,“有没有什么法子不让本郡主这么痛的,太难受了。”
太医对她的反应也表示奇怪,为首的跟纪永元说:“郡主伤的很重,箭箭致命,可郡主并无大碍。”
“你是说,清河没事?”这是纪永元期望的,可现在他却没心思高兴。
太医颔首,“奇怪,真是太奇怪了。药渣也是,明明是剧毒,为何郡主没事?难不成,郡主是天仙下凡?”
什么天仙下凡纪永元是不信的,他可是亲眼看见清河出世的,并无异常。若非说有什么与常人不同,那就是那双明亮的眼睛,从一生下来就璀璨夺目。
“闹鬼了,真是闹鬼了。”几个正在给清河上药的太医突然都停住了手,念念叨叨。
闻言,纪永元赶忙上前。只见方才还流血不止的伤口,此时竟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不仅血止住了,就连包扎似乎都不用了。
“神仙下凡,神仙下凡了。”几个太医跪地连连磕头,就连侍卫也跟着跪了下去。
什么神仙下凡,纪永元自然是不信的。可清河受伤是真,如今愈合了也是真。既然不是神仙下凡,那就一定与银月阁有关。他听闻银月阁有一种长生药,难不成,是真的?
见清河没事了,暗卫松了一口气。他们将众人赶了出去,只留下纪永元跟抚琴。
“你可吓坏朕了,日后不能如此了,知道么?”纪永元一脸认真,“朕能失去什么,都不能失去你。你是朕最亲的妹妹,这一点容学皇子可以感同身受的吧。”
抚琴咬牙,若不是方才自己的冲动险些害死了清河,他现在早已经动手了。
清河扯了扯他的衣角,让他不要冲动,然后看向纪永元说道:“皇兄,我如今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就放心吧。”
“没什么事最好,不过你这……难不成真是神仙下凡?什么时候飞升的,朕如何不知?”纪永元玩笑道。
清河微微勾起唇角,“什么神仙啊,不过我可能真的天赋异禀吧。好了,皇兄先回去吧,明日还要上朝呢。”
等纪永元走了,暗卫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抚琴身上。
清河解释说:“他不会伤害我的,而且我神仙下凡,你们也可以放心了。”
暗卫又看了抚琴一眼,确定他不会伤害清河,这才离开。
“郡主……多谢……”别看抚琴平日也算能言善辩,可现在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的清河已经能撑起身坐着了,“这长生药真的好神奇啊,不过就是太疼了。本来没什么事,但本郡主方才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活活疼死的。”
“现在还疼么?我这有能麻痹疼痛的药,郡主稍等。”抚琴慌乱的翻找,结果忘了带了。
“无妨,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倒是你,别那么冲动了。”清河安抚道。“容白的离开,我也很心疼,可是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阿晟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不是让你送死的。何况你现在也欠了本郡主一条命。”想起司晟,她又问:“你确定阿晟一直都在阁中?”
抚琴颔首,“郡主为何如此问?阁主从未离开啊?”
“那刑部大牢里的人是谁?”
“刑部大牢?”
侍卫将屋内二人之间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纪永元,这位皇上摩挲着手上的扳指,“长生药,这世上果真有长生药。”他的眸中闪烁的是野心燃烧的火焰。
“你确定郡主的伤没事了?”从听了此事后,芷荷太后就一直觉得不可思议,长生药简直比神仙下凡还要匪夷所思。
纪永元挥退了侍卫,颔首,“朕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那长生药既然出自银月阁,司晟……”芷荷太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母后说的是。”纪永元想起了埋在土中的司晟,本来他都以为万无一失了,却没想到突然冒出了长生药这么个东西。他立即起身,去埋葬司晟的地方一探究竟。
果然如芷荷太后所预料的一般,这里哪还有什么尸体,有的只是一个空旷的深坑,里面的人早就不知所踪了。
“找,给朕找!”纪永元慌了。要是司晟活下来了,那再想让清河信任自己,就太难了。所以这个阁主,必须得死。
同样,为了一探究竟,在暗卫的帮助下,清河跟抚琴来到了银月阁。他们推开了阁主的大门,看见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怎么会这样?阁主呢?”寻香靠着墙,已经站不稳了。
清河反应最快,“对弈,背我去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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