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死了

一滴泪从眼角流出,顺着脸庞滚落下来。

宋明怀看到这一幕被吓了一跳,也不躺在床上装病了,快步走到许辞忧身边:“你怎么了?别哭啊,我真没事,你看。”他在原地转了一圈,“一点儿伤都没有。”

许辞忧抬起头看着宋明怀,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感觉心里闷闷的,眼泪好像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正巧,许玉枫带着慕容少华走了进来。

一路上,许玉枫都在和慕容少华说:“待会儿把病情往重了说,没病也说成病得很严重,越严重越好,只要别说死了就行。”

慕容少华严词拒绝,“不行,我只能把病人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努力劝说无用后,许玉枫只能祈祷:宋明怀最好真的受伤了,或者他没受伤,但已经坦白了。

许玉枫一路上想了无数种情形,就是没想过可能是宋明怀站在一旁安慰坐着哭的许辞忧。

“不是,这咋回事啊?”许玉枫看到这一幕时直接懵了。

宋明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许玉枫正愁该怎么办,忽得想起了跟在身后的慕容少华。他转过身,一把抓住慢悠悠的慕容少华就往前冲。

慕容少华不解:“跑这么快干嘛?”

未等许玉枫回答,两人已经到了许辞忧旁边。

看清情况后,慕容少华十分诧异:“这是怎么了?”

在他的印象中,许辞忧并非一个爱掉眼泪的人,此刻看到这一幕,他都懵了,并严重怀疑坐在这里的这个人不是真正的许辞忧。

“我们要是知道还叫你来干嘛?”许玉枫将他推上前,“你赶紧看看。”

许辞忧伸出手来,慕容少华搭了上去。片刻后,他道:“没什么事,只是伤心过度罢了。”

“伤心过度?”许玉枫问:“妹啊,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许辞忧听闻,更茫然了,“我没想什么。”

“你好好想想。”慕容少华提议:“慢慢回忆,别遗忘了什么。”

“嗯……”许辞忧又想了一会儿,“我刚刚就只是想着宋明怀受伤了。”说着,原本已经渐渐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一听与自己有关,宋明怀连忙道:“我真没事,不信可以来把脉。”说着,他坐在了一旁,并把手伸了出来。

许辞忧嘟囔:“我又不会。”

慕容少华听闻,走过去搭上了脉,“确实没事,很健康。”

这下,许辞忧的泪是止住了,但她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许玉枫见此,一把拽住慕容少华就往外跑。

慕容少华一脸“你干什么?”的样子。

许玉枫只是道:“接下来就是他们夫妻俩的事了,咱还是别管比较好。”

慕容少华笑了笑,“那我便回去了。”说罢,他转身就走。

许玉枫并没有查觉到什么,见慕容少华离去,自觉无趣,也回去了。

此时,帐篷中,许辞忧正质问宋明怀:“所以你俩是联合起来在骗我?”

“不是。”宋明怀由于感谢许玉枫把许辞忧带过来,难得为他辩解了一句:“他也不知道我没有受伤。”

“那他怎么会说你受伤了?”

“这是父皇放出去的假消息。”

许辞忧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她先问了一句:“母后知不知道?”

“不知道。”

听闻此言,许辞忧笑了,她阴阳怪气道:“你们这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这事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有或没有,与我何干?”许辞忧笑着反问,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宋明怀:“是我想说,我就是想告诉你。”

“随便你。”话毕,许辞忧转身就要走,“不过,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宋明怀拉住她,“我好歹也是一个伤员,太子妃不留下‘照顾’吗?”

许辞忧:“太子妃不会照顾人,太子殿下还是另请高人吧。”

“样子总会装吧。”宋明怀笑道:“要掩人耳目。”

确实,太子受伤,太子妃却不闻不问,鬼知道会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传出来。

许辞忧考虑片刻,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她坐在椅子上思考着什么,宋明怀见成功把人留了下来,就又回床上装病去了。

一切事情似乎都符合常理,可许辞忧不理解,自己明知这只是一个幻境,一切并非真的,根本不会出什么事,为什么还这么着急,并因此伤心而流下眼泪呢?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

他们被走马灯带到这个幻境中,掌握了身体的绝大部分控制权。可人物原本的意识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隐匿在了脑海中的某个角落。在听闻某些事情的时候,这部分意识便会夺回身体的部分控制权,并作出一些反应。

但两人并不知道,而且店主和琼玖都没有提过,所以,许辞忧想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

天空逐渐被染黑,帐中的蜡也点了起来。

被烛火的光亮晃了眼,许辞忧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见银砾和荟鸢两人正忙着布菜,她才惊觉今日并未用晚膳。

宋明怀已恢复了往日模样,此时正坐在桌边。似是查觉到自己的目光,他笑道:“快来用善吧。”

她走了过去,坐到宋明怀对面,“今日不继续前行了吗?”

“嗯。”宋明怀起身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许辞忧面前的碗里,“先在这里休整一夜,明日再启程。”

“哦。”许辞忧见碗中菜正是自己爱吃的,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宋明怀:“今晚咱俩住这个帐篷。”

“哦。啊?”许辞忧猛地反应过来宋明怀刚才说的是什么。

宋明怀并未做出回应,只是对银砾和荟鸢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待两人走后,宋明怀才解释道:“这是安排。”

毕竟,谁能想到这“自小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成亲半个多月了还没有同床共枕过呢?

“我知道。”许辞忧表示理解,主要是这换作是她,她也想不到啊。

“今晚你先睡,我要出去一趟。”

许辞忧知道,宋明怀这一出去,估计又不会回来了,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应了句“好”。

“对了。”许辞忧忽然想起什么,问:“徐长卿呢?最近怎么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按理说药效应该过了呀。”

“他死了。”

“啊?”许辞忧有点不可置信:死这么草率的?他之前不是活挺好的嘛,我都死了他还活蹦乱跳的。

“他醒了之后服毒自尽了。”

许辞忧感慨,“还挺有气节的,不过,你们把他关起来之前没搜身吗?”

“搜了,但没搜到什么东西。而且我们还把他手脚绑了起来,我估计毒药被他藏嘴里了,而且当时他们忙着审其他犯人,他又一直挺安分的,所以只是派了人看着他,等到忙完那一阵去看时他已经死了。”

“话说你们怎么审犯人的。”

“看他们说不说。”宋明怀想了想,道:“如果说的话,待遇还不错,如果不说,那就有点儿惨了。”

许辞忧认真思索片刻后,说:“我忽然觉得他应该是想给自己留个全尸,或者说不想受苦,才出此下策的。”

宋明怀表示认同:“确实有可能,但,他到底为什么这么选择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其实,这个原因,不止徐长卿知道,这队伍中的有一个人也知道。

用过晚膳,宋明怀就离开了。

“荟鸢。”许辞忧在宋明怀走后道:“你找个人跟过去看看。”

荟鸢应了句“是”,便要离开。

许辞忧却又叫住了她,问:“事情安排好了吗?”

“人已经到江南了,并且成功混入了港口,找到了被扣留下的船只。”

“江南的消息快马加鞭也得两,三日才能送到吧?”

“若要送至忻泉行宫,得需三日。”

“那便传令过去:信至之日,动手之时。这样再晚都该到了。”

“是。”荟鸢转身要走,却听许辞忧似是自言自语又似询问的一句:“我的变化是不是太大了。”

荟鸢以为许辞忧是因最近的事而回忆起以前的生活,但这已成定局,无法改变,她只得宽慰道:“可人都是

会成长的呀,长大了,自然就变了。”

许辞忧听闻,轻笑一声,“确实,我们都已经长大了。”

听闻此言,荟鸢并未再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说实话,她也挺怀念从前无忧无虑的生活。

呃……但,许辞忧她就只是单纯觉得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差别很大而已。

至于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是因为她怕被人发现自己真正的身份,所以打算先问一下荟鸢自己的变化会不会太明显。

但是,就她这身份,谁敢说?又不是不要命了。

许辞忧:我在哭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宋明怀:肯定是为了我!

许辞忧:自恋。

许玉枫:我觉得有可能。

慕容少华: 1

许辞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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