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告捷的喜悦尚未散去,沈清辞便在中军大帐召开紧急军议。案上摊着缴获的匈奴舆图,上面用兽血标记着粮草囤积点与驻军分布,他指尖划过雁门关外三十里的黑风坡,语气凝重:“匈奴先锋覆没,主力必然震怒,但也定会因轻视我军而防备松懈。黑风坡是其囤积粮草的重地,守军仅有五百,今夜我们奇袭此处,烧毁粮草,断其后勤,再设伏截击回援主力!”
“监军,我军刚经一战,将士们尚未休整,是否太过冒险?”李将军面露顾虑,掌心的老茧因紧握剑柄而发白。
“兵贵神速!”沈清辞目光锐利如刀,“匈奴主力明日便会兵临城下,若不趁其立足未稳断其粮草,待其合围,我们便会陷入被动。今夜奇袭,不仅能挫其锐气,更能补充我军军需,此乃一举两得!”
苏云卿推门而入,手中捧着连夜熬制的提神汤药,分给诸位将领:“我已备好伤药与干粮,此战我随军医官一同前往,在黑风坡外围设立临时医点,随时接应伤员。”她素衣上沾着药草汁液,眼中却透着不输男儿的决绝。
将领们见状,纷纷起身请战:“愿随监军出征!”
子夜时分,沈清辞率领两千精锐骑兵,悄无声息地驶出军营。战马马蹄裹着棉布,在月光下如幽灵般疾驰,朔风卷着枯草碎屑,打在将士们的甲胄上沙沙作响。沈清辞一身玄甲,腰间长剑寒芒闪烁,目光死死锁定前方黑风坡的轮廓。
黑风坡上,匈奴守军果然毫无防备,营帐内灯火昏暗,隐约传来鼾声与饮酒笑闹声。沈清辞抬手示意,骑兵们迅速分成两队:一队由张校尉率领,绕至坡后截断退路;另一队随他正面突袭。
“杀!”沈清辞一声令下,长剑出鞘,寒光划破夜空。骑兵们如猛虎下山,冲入匈奴营地,手中长刀劈砍,营帐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匈奴守军从睡梦中惊醒,衣衫不整,慌乱中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抗,惨叫声、战马嘶鸣声此起彼伏。
沈清辞身先士卒,剑锋所过之处,匈奴兵纷纷倒地。他瞥见一名匈奴小校欲点燃烽火报信,纵身一跃,长剑直刺其咽喉,动作干脆利落。将士们见状,士气更盛,呐喊着奋勇杀敌,营地内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
苏云卿在坡外医点早已备好担架与伤药,听到前方厮杀声渐近,便与医官们一同等候。不多时,几名受伤的士兵被抬了过来,有的手臂中箭,有的腿部被刀砍伤。苏云卿沉着冷静,先用烈酒消毒,再用止血药敷伤口,动作麻利,口中还轻声安抚:“别怕,伤口处理好了,很快就能恢复。”
激战半个时辰后,黑风坡的匈奴守军被尽数歼灭。将士们点燃匈奴的粮草大营,火光冲天,几十里开外都清晰可见。沈清辞下令迅速清点战利品,将可用的粮草、军械装车,随即率领部队撤离,赶往预设的埋伏地点——十里坡。
十里坡两侧是茂密的丛林,中间是狭窄的官道,正是截击回援敌军的绝佳位置。沈清辞令将士们埋伏在丛林中,偃旗息鼓,只待匈奴主力入网。
黎明时分,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匈奴大可汗得知粮草被烧,怒不可遏,亲自率领一万铁骑回援,一路疾驰,杀气腾腾。当他们踏入十里坡的瞬间,沈清辞猛地举起令旗:“放箭!”
丛林中箭雨齐发,匈奴骑兵纷纷中箭落马。紧接着,滚石、热油从两侧山坡倾泻而下,匈奴阵脚大乱。沈清辞率领骑兵从丛林中冲出,如一把利刃切入匈奴阵中,长刀挥舞,所向披靡。
苏云卿在后方医点忙碌着,不断有伤员被抬来,她的额头上渗满汗珠,手上沾满血迹,却始终没有停下动作。忽然,一名士兵慌张来报:“夫人,监军大人被匈奴大将缠住了!”
苏云卿心头一紧,抬眼望去,只见战场中央,沈清辞正与一名身材魁梧的匈奴大将激战。那大将手持狼牙棒,力大无穷,沈清辞虽剑法灵动,却也渐渐落入下风。她咬了咬牙,从医官腰间抽出一把短刀,便要冲上前去。
“夫人不可!”医官连忙拉住她,“您若出事,将士们的伤势怎么办?”
就在此时,沈清辞抓住匈奴大将挥棒的空隙,侧身避开,长剑顺势刺入其小腹。匈奴大将惨叫一声,倒在马下。将士们见状,齐声欢呼,奋勇杀敌,匈奴铁骑节节败退,最终狼狈逃窜。
沈清辞勒住战马,满身血污,却目光如炬。他望向坡外医点的方向,看到苏云卿正担忧地望着他,便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此战,镇北军大获全胜,缴获战马千余匹,粮草无数,不仅彻底断了匈奴的后勤补给,更重创了其主力。将士们凯旋而归,军营中欢呼声震天。沈清辞与苏云卿并肩站在营门前,望着满载战利品的队伍,心中清楚,这场胜利让边境的局势彻底扭转,而他们与匈奴的较量,才真正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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