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木屋的日子平静而安稳。在赵虎的悉心照料下,苏云卿的身体日渐康复,脸颊渐渐有了血色,不再是之前那般苍白憔悴。沈清辞手腕脚踝的铁链伤痕也愈合结痂,每日跟着赵虎上山打猎、熟悉地形,身形愈发矫健,眼神也愈发锐利。
这日清晨,沈清辞跟着赵虎猎杀了一头野猪,扛着猎物回到木屋时,苏云卿正坐在窗边缝补衣物,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看到两人归来,她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接过沈清辞手中的猎物,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清辞哥哥,赵大哥,你们回来了,快歇会儿。”
赵虎将猎枪靠在墙角,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笑道:“沈兄弟,你媳妇可真贤惠。等你们报了仇,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沈清辞看着苏云卿忙碌的身影,心中暖意融融,却也带着一丝沉重。他知道,平静的日子终会结束,他们不能一直躲在深山里,李林甫还在朝堂上作恶,老苍头的仇还没报,无数蒙冤之人还在受苦。
晚饭后,沈清辞将赵虎拉到屋外,开门见山:“赵大哥,多谢你这些日子的收留与照料。我和云卿已经养好了身体,想尽快启程前往黑风口,寻找老苍头的旧部,然后设法将李林甫的罪证呈给皇帝。”
赵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急于报仇,但此事急不得。黑风口距离这里还有百余里,沿途不仅有野兽出没,还有李林甫派来的追兵巡查,贸然前行,风险太大。”他顿了顿,又道,“我有个朋友,名叫钱通,是个往来于边境与上京的商人,为人仗义,且熟悉沿途路况。我可以写信给他,让他前来接应你们,假扮成他商队的伙计,这样才能安全抵达黑风口。”
沈清辞心中一喜:“多谢赵大哥!若能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赵虎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钱通虽仗义,但此事关系重大,我需亲自去一趟镇上联系他。你们留在木屋里,切记不要外出,以免暴露行踪。”
沈清辞连忙道:“赵大哥,路途遥远,你一人前去,我们实在放心不下。不如我与你一同前往?”
“不必了。”赵虎摆了摆手,“你和苏姑娘的身份特殊,不宜露面。我常年在这一带活动,不会引起怀疑。你们只需在此等候,我最多五日便能回来。”
次日一早,赵虎便收拾好行囊,骑着马出发了。沈清辞与苏云卿送他到山脚下,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山林深处,心中满是感激与期盼。
接下来的几日,沈清辞与苏云卿在木屋里养精蓄锐,同时也在为启程做准备。沈清辞将老苍头留下的竹牌小心翼翼地收好,又跟着赵虎留下的猎枪图纸,打磨了几把锋利的匕首,以备不时之需。苏云卿则将赵虎留下的草药分类整理,制成便于携带的药包,又缝补了几件厚实的衣物,应对沿途的严寒。
闲暇时,两人会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山林雪景,低声商议着未来的计划。沈清辞会分析朝堂局势,思考如何才能将罪证安全地呈给皇帝;苏云卿则会从女子的细腻视角,提醒他注意沿途的细节,防范可能出现的危险。
“清辞哥哥,到了上京后,我们该如何联系忠良之臣?”苏云卿轻声问道。
沈清辞沉吟道:“我在翰林院时,曾与御史大夫周大人有过交往,他为人正直,嫉恶如仇,且与李林甫素有不和。我们可以先联系他,将证据交给他,由他代为呈给皇帝。”
苏云卿点点头:“嗯,周大人确实是可靠之人。但我们也要小心,李林甫党羽众多,上京城里必定危机四伏。”
“放心吧。”沈清辞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早已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少女。无论前路多么凶险,我都会护你周全,一定能扳倒李林甫,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第五日傍晚,赵虎终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着锦缎、面带精明的中年男子。“沈兄弟,苏姑娘,这位就是钱通兄弟。”赵虎笑着介绍道。
钱通对着两人拱手行礼:“沈监军的事迹,我早有耳闻。能为沈监军效力,是我的荣幸。”
沈清辞连忙回礼:“钱兄客气了,此番有劳你了。”
钱通摆了摆手:“沈监军不必客气。李林甫那个奸贼,人人得而诛之。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假扮成商队,前往黑风口。”
夜色渐深,木屋中灯火通明。沈清辞、苏云卿、赵虎与钱通围坐在一起,详细商议着启程的路线与应对之策。窗外寒风呼啸,但屋内的四人,心中却都燃烧着一股熊熊的火焰——为了正义,为了复仇,为了那些蒙冤之人,他们即将踏上新的征程。
沈清辞看着身旁的苏云卿,又看了看眼前的赵虎与钱通,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这条通往上京的路,依旧充满了未知与凶险,但有了这些正义之士的相助,有了云卿的陪伴,他一定能克服重重困难,完成心中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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