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停眉头一皱:“你问这个做什么?”
它支支吾吾了半天,其实自己心里也不知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就是好奇,对人类的一切都觉得新奇与有趣。
它趴在林渊停的胸膛上,将头埋入他的臂弯,感受着他身上温暖的气息。
林渊停是它化形后遇见的第一个人类,他很热,与曾经盘旋在它身侧黏腻湿滑的鲤鱼们不同,它喜欢嗅林渊停身上淡淡的药香。
每吸一口,都觉得头脑中振奋了不少,这大概就是鲤鱼精它们所说的人身上的精气?
它忍不住向下瞟他被针头扎得伤痕累累的双腿,问道:“他们,为何,扎,啊?”
又蹲下身,伸出手指去扣林渊停小腿上针孔留下的血痂。
林渊停放下裤脚:“要治病,不扎明年就不能走路了。”
小荷叶精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原来人类会生病,就像它会被虫子钻孔一般,生病了就会被针扎,被扎了病就好了。
林渊停听见它半天没了声息,如同销声匿迹,他知道这个时候它会觉得他很可怜,会怜悯他。
起初觉得这样的目光很扎人,但是被看了多年以后,已经能做到波澜无惊了。
小荷叶精猛地蹲下身子,在林渊停猝不及防毫无防备的状态下,伸长了双臂将他扛了起来。
忽如其来的悬空感使他猛然一怔。
林渊停:?
小妖精的声音又轻又柔,夹杂着温柔的甜香味拂过他的耳畔:“我,可以,抱你。”
林渊停虽然看着是个文弱的书生,但是个子高挑,削瘦的同时身体上硌着一堆骨头,不算轻。
可它甚至抱起他转了个圈圈,认真地凝视着林渊停浅棕色的瞳仁,一字一顿道:“腿坏,我,抱你。”
它的眼珠子咕噜噜转动,瞟过桌上的食盒,灵机一动补充道:“给吃饭,就抱。”
林渊停心想自己好歹是个大男人,被这么一只小妖精扛起实在是驳了面子,他一跃而下,维持着自己云淡风轻风度翩翩的形象。
而它像一只耍赖皮的小狗狗一般搂着自己的腰,抬起头时,一双眼睛亮得像是初夏浩瀚夜空中的星辰。
林渊停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若是五天只给你吃一顿饭呢?”
小荷叶精侧过头,认真思索了许久:“把你,扔,池塘。”
林渊停忍俊不禁:“那若是三天呢?”
它:“丢屋顶上。”
一旁熟睡的黄狗在此时睁开了眼,它将搁在头顶上的爪子挪开,湿漉漉的红色舌头来回舔着黑色的爪子,嘲讽道:
“主人成亲后,自然有夫人来伺候他了,又怎么轮得上你这只野池子里的小妖怪骑在脑袋上作妖?”
林渊停描画去了,荷叶精听闻黄狗的讥讽,不怀好意地转过了身,揪住它的耳朵,抡起这只抵死挣扎的黄狗,责问他:
“为何轮不上?”
黄狗在它的手下嘶哑地仰天哀嚎,凑近林渊停,妄图唤起它那好主人的一点关怀,但是无济于事。
林渊停只是轻微皱眉,依旧用狼毫点缀着笔墨丹青,画布上的美人图纤毫间都精美无比,容不得耽搁。
而他这只狗经常抽风,清晨时分喜欢与老公鸡比赛打鸣,嚎叫声堪比过年待屠的年猪。
还喜欢装死,装瘸。
他起初还会担忧地跑去,但是狗子作完妖了,悠闲地抬起趴在地上的狗头,呲开大牙,对他露出个天真无邪堪比愚蠢肥猪般的笑容。
林渊停:……
随它去吧,反正这蠢狗不会去跳河。
黄狗求助无果,只得道:“主人他……日后都有夫人了,为何还要你在眼前碍眼?”
小荷叶精疑惑道:“夫人是什么?”
黄狗:“蠢死了,连这个都不知道。”
黄狗用它那聪明的小狗崽脑瓜子思索了一番,“夫人嘛,就是与主人同吃同睡同住的那个人。”
小荷叶精反问:“那我不就是……夫人吗?”
“渊停给我糕点吃,有梅花酥茯苓糕,我吃完了,他还会,为我擦嘴边的碎屑。他的床,我睡过,我枕过他的蚕丝枕头。渊停住在屋子里,我住在屋子外的池塘里,也是住在一处了。”
每一声“”渊停”都说的极其清晰,似是最初开始学舌的鹦鹉。
它这几日开始模仿人,他见过的所有人族都喊他渊停,它自个儿将“渊停”二字在水下暗暗咀嚼了许久,练习了无数遍,才说得此般字正腔圆。
小荷叶精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所以,我就是渊停的夫人。”
黄狗用爪子挠着头顶上的虫子,一想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但是它很快反应了过来,反驳道:“不对,你还不是主人的夫人。”
“要成为主人的夫人,首先要与主人成亲。”
“成亲是什么?”
“成亲首先要经过主人父母林老爷与赵姨娘的同意,还要跪在他们面前为他们上香,磕头,之后还要将所有朋友聚集在一起吃饭,吃完饭后主人与夫人还要被关进一个洞里头。”
黄狗其实也一知半解,只记得上一次婚宴它啃了几根大肉骨头,但是这只趾高气扬的臭妖精好不容易来求自己,它身为最聪慧的狗哥瞎编也不得跌了面子。
“为什么要关进山洞里头?”
黄狗回忆了一下它偷听过的墙角,它仰起颇有些腼腆羞涩的脸颊:
“就是得要在一起睡觉了,而且是生小宝宝那种睡觉……”
荷叶精思索了一会,“也就要和你主人授粉?”
黄狗含糊地点头,真是的,它只是一只喜欢唱歌的小狗崽罢了,为何要问它如此深奥的问题。
小荷叶精想起那日它初次爬上岸,林渊停便用手揉了它耳后的花苞,手劲还挺大的,揉得它一身战栗。
它垂下头,掰弄着自己的手指,面颊泛起清浅的绯红——林渊停都揉自己可以养小宝宝的花苞了,是不是在邀请它同他成亲授粉啊?
黄狗鄙视:“你一只妖精,整那么羞涩干什么?”
小荷叶精:“唔?”
黄狗:“你与我主人是不能成亲的,我从来没见过妖精与人成亲的。”
黄狗:“所以日后有夫人帮助主人起身了,夫人若是厌恶你,主人会立马将你这只小妖精丢进池塘里。”
黄狗:“哈哈哈哈哈嗷呜嗷呜汪汪汪哈哈哈。”
小荷叶精被这话激得有些气愤,下意识反驳道:“那你也不能同渊停成亲,也……也会被一同扔出去!”
黄狗耀武扬威地摇尾巴:“但是他是我的主人啊。”
荷叶精:?
黄狗:“主人是不会随意丢弃黄狗的。”
荷叶精兀自思索了一会儿,决定也认林渊停当自己的主人。
它想了想,试图模仿摇曳着尾巴的黄狗,跪在了林渊停的脚边,将头搁在了他的膝盖上,轻轻呼唤作画的男人道:“主人。”
可惜它没有尾巴,只能强忍着羞涩用花苞蹭一蹭林渊停的手。
林渊停放下狼毫,看着乖巧地跪在自己脚边仰起头的少年,用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少年的下巴,继而扳起它的脸,凝视着它由于诧异而微微张开的唇,“你叫我什么?”
小荷叶精低头重复:“主人。”
它惊讶地发现自从自己唤林渊停主人后,他的眼眸中流淌出一些意味不明的暗色,似乎在诉说着某些深意,自己看不清也道不明的深意。
第二日林渊停便买下了一颗衔挂在红绳的铃铛,系在了小荷叶精的脚踝。
它的脚踝精巧而纤细,走路时摆腿间铃铛便发出清脆的叮咛声,随着着清脆的铃声满屋子蹦跳。
见它丝毫不抗拒自己的摆布,甚至主动伸出了到林渊挺面前,雪白的腿如同锦缎一般柔软光滑,看得出来很喜欢这颗铃铛。
真乖。
林渊停唇角微弯,漾起的笑容却有些阴森骇人。
他原本便是个懂得如何剪裁生活的人,他养花种草,爱好亲自将喜爱的花草修建为自己心中的模样。这株草是暴戾的,那多花是柔顺的,皆是取决于他当日的心境,他想让它颓然它便颓然。他想让它断了叶子,它便断了叶子。他想燃起一堆大火将那堆枯叶燃烧殆尽,便让它连灰烬都不剩。
多么畅快啊!
这种将它们脆弱的命运攥在手中的感觉……
而人却不同。
无论他如何掩饰,都是人们口中那个端方优雅熟读诗书手不释卷的,但是就是会有人用惋惜的口吻添上一句的腿有些瘸的林公子。
他们在诉说的同时,他还得客气礼貌地点头,一个知书达理的瘸子总比目中无人不遵礼法的瘸子要强,不是吗?
而这只睁着一双澄澈翡翠色的眼眸依附于自己的小妖精……
它或许能成为他院中的下一株花草。
活的,鲜明的,干净的。
它还叫他主人,不是吗?
除了穿过红绳的铃铛以外,他还买了银色的腰链与腿环。看看,他将自己的小宠物打扮得多好看……
他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唤作觅荷。
觅荷真乖。
它今日穿了鹅黄色的衣服,像是融入明媚鲜妍春光中的一只花蝴蝶,而只需自己轻轻说一句换掉,它便乖乖脱掉衣裳,在他凝视的目光下换上他递给的绛青色纱衣,穿好后还仰起头小心翼翼地朝他奔来,拘谨地问他自己这样可否好看。
他微笑着,维持着往日的风度,说好看。
一个乖巧听话的小玩意儿,他怎么不疼惜呢?
今天头好晕,被太阳光晒干脑髓刺破脊骨那种晕,像人肉干一样弓着身子走在街上,用绳子拴着另外一个我的灵魂的脖子,拴狗一样,我们长的一模一样,她说我们去买个炸弹吧,我说好。然后我们把学校炸了,炸了之后我中了彩票,家里又挖出了矿,然后我把学校那块地买了下来改做足浴场。
是的我还在学校!T^T!我!们!专!业!还!不!能!走!啊啊啊啊啊啊!
导致写文的时候脑子像抽风了一样,蒙了一层浆糊,我都想去水池把我的脑子抽出来用洗洁精仔仔细细清洗一遍,每条脑钩子都洗清爽了,要是洗不干净,我就分裂退化成草履虫,像扔炸药包一般扔进领导办公室,最后啪嗒一下糊他脸上,他要还不让我走,我就拎起榔头像敲碎鸡蛋一样敲碎他的头盖骨,扒拉,扒拉,取出他的脑子,克隆一个听人话的领导出来,用链子拴在树上。
嘻嘻嘻嘻π_π
回头一看我的文,感觉越写越混乱了,好多人,好多男同,好多威猛雄壮的1,好多娇羞柔弱的0 ,变成了小蜜蜂嗡嗡嗡嗡嗡绕着我飞啊飞,不是哥们你咋就突然冒出来了,之前那几只哥们呢?成你孙子了?被你锁起来搞强制爱了你们男同啧啧啧,那么娇羞柔嫩的小0你都舍得拴,我要成了1的话,一定是老婆奴的嘿嘿嘿(痴汉笑容)这都是啥啊啥啊,我是谁我晕X﹏X
好想写好一些啊,好想升星啊啊,真的,我平时还是太摆了,我得勤快努力一些!!!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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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鱼戏莲叶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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