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收徒拜师的问题,晏昀不是没问过白祈,可那少年怎么都不肯说,对自己师尊的事更是守口如瓶。他又顾及阿渊的面子,不想对白祈用武力。
当然,主要还是怕他告状。
不过...晏昀看着微微蹙眉的迟渊,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还有,怎么连脸色都比刚才难看了?
“怎么了?”他心中好奇,试探着问道。
感受到他询问的目光,迟渊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的思绪。他与这人的关系,早在他不辞而别时一刀两断。所以往事也好,现在也罢,没什么好与他说的。
更何况,当前最重要的是破阵。
“没什么。”他面无表情道,然后在晏昀怀疑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岔开了话题:“那是何人?”
谁?晏昀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会儿才想起他说的是锦夜。突然转话题,看样子这师徒俩都不想告诉自己。
不过没关系,他让人去查就是了。
“太华山你了解多少?”晏昀轻声说着,宽袖下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微旋,不动声色的在两人周围落下层隔音结界。
而后不等迟渊回答,兀自道:“八百年前,太华山曾出过一名少年天才,唤作锦夜,是灵虚真人最看重的弟子。据说他在阵法上极具天赋,可惜后来因为修炼禁术被逐出师门。有传言称他离开时了受了重伤,没过多久便死了,世上也再无他的消息。”
他对无关紧要的人和物并没多少兴趣,与锦夜也只打过一次照面,其他的都是在人间晃悠时,无意中听来的。
太华山锦夜?迟渊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八百年前这世间还没有他,不过清胤真人在夸赞他天赋之时,曾提起过这个人,希望他以此人为戒,潜心修炼,勿要自毁前程。
“阵主是他?”迟渊本就深邃的眸光黯了黯,其实他心中已有答案,只是仍抱着一丝侥幸。这个人与他天资差不多,又修习禁术,若真是他布的阵,怕是没那么好破。
“嗯。”晏昀沉声点点头,此事的确有些棘手,可这城中除了他们和那些弟子,其他全是活死人,锦夜以所有人灰飞烟灭要挟他,不免有些奇怪。
果真是他,迟渊抬眸看着眼前诡异的主街,想起他在茶铺里时说的话,方才的疑虑愈发重了起来。他缓缓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身侧的人,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你和他之间...”
“打过一架。”晏昀面带笑意,脱口而出。他还记得对方在听见锦夜的‘恩情’二字时,即便敛着情绪,也能感受到他眼中的好奇。
他原本想着等回荒宅了再解释,不过阿渊既然主动问了,他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很简单。
八百年前,晏昀在路过太华山南边的小镇时,被镇上的探魔阵察觉。又恰逢锦夜带着同门数十人下山历练,可能是离师门不远吧,加上刚下山充满斗志,一群人信心十足的将他围了起来。
晏昀无心与这些新弟子纠缠,而他们在屡屡受伤后也开始明白,就算拼尽全力,也伤不了眼前这人半分。
为首的锦夜一边安抚着师弟师妹,一边询问他的名字。晏昀见他受伤极轻,看着有几分能耐,顺嘴就告诉他了。
彼时他们互相搀扶,显然有撤退之意。谁知锦夜在听见他的名字后,浅淡的眸子忽然亮了起来,而后身影闪现,快速的在周围布了阵法。
“布阵?”迟渊下意识皱起眉头,作为太华山弟子,布阵再正常不过。可是在全都受伤且知晓对方乃魔尊的情况下,不想着趁机离开找救兵,反而只身布阵,怎么想都不对劲。
晏昀当时也觉得奇怪,他有心放他们离开,结果这人上赶着找死。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看着秀弱文静的少年,布的竟是那样一个阵。
阵法的名字是他自己说的,叫做血祭灵。起阵之后,修为低下的数十名弟子瞬间血流成河,鲜血汇着灵体,在阵法之下凝聚成一个血红的灵影。
那血灵在锦夜的指挥下,不断的朝晏昀发起攻击。好在晏昀本身足够强,直接以武力破了阵,除了手背被划破个小口外,没受任何伤。
不过对于晏昀来说,即便是断一缕发丝,也是极少有之事。所以这个叫做锦夜的少年在他脑海里留下了深刻印象,哪怕八百年后再见,也立马认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么,听着晏昀略显随意的讲述,迟渊只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不知是那血祭灵太过骇人,还是因为眼前这人明明没做什么,却平白无故地担了八百年的罪名。
“为何不说?”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晏昀,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分不清是心疼还是埋怨的情绪,而对方似乎没反应过来,疑惑道:“说什么?”
被他这么一反问,迟渊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语气有些不对,他稳了稳心绪,放平声线道:“那些说你残杀太华山弟子的言论,为何不反驳?”
“没必要啊,说了他们也不会信。”晏昀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明艳的双眸微微上挑,坦然笑道:“你忘了?我可是魔尊。”
他们打斗的地方远离闹市,而活着的就他与锦夜两人,都是一家之言,可谁又会信一个魔头的话呢。
阵破之后,锦夜遭受反噬,身灵俱损晕死了过去。而他厌恶那满地的鲜血,也懒得管那少年是死是活,立马回了容华宫洗沐。
谁曾想两日后,整个仙门都在痛斥他杀了太华山数十名新弟子。他不用想就知道,定是那少年没死,并且将这一切嫁祸在了他身上。
这与迟渊猜想的差不多,其实在天劫大会上初听见那些言论时,他是倾向于相信的,可在知晓那魔尊是晏昀后,他便始终持怀疑态度。
因为他曾与这个人朝夕相处过七载,对于他的品性为人再清楚不过。
而现在也证明,他没有看错。
“他是冲你来的?”迟渊想起之前的疑虑,仍是有些不解。
“不是啊。”晏昀立马道,偏头见迟渊没料到他答得这么肯定的愣然表情,眨了眨眼,狡黠笑道:“这是他的阵地,所以不是冲,而是引,他引我来的。”
迟渊:“......”有必要咬文嚼字么?
“可有一点我怎么都不明白,正想请教下明无仙尊。”晏昀很喜欢他被逗之后的无奈模样,于是故意眉眼含笑的看着他:“我是仙尊邀请来的,你说他怎么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迟渊:“......”
“你不是有山河图?”迟渊神色淡漠的扫他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他不知道锦夜为何知道,可晏昀若是觉得自己坑了他,大可以直接离开。
晏昀:“......”
没想到迟渊会反过来将他一军,晏昀带笑的眉眼顿时僵住。
不过晏昀的问题也正是迟渊想不通的地方,如果锦夜真的是想引晏昀进阵,那他如何能肯定自己会带晏昀来。又或者这阵是针对他的,可他鲜少出关,与锦夜更是素不相识,引他来又是为何?
他丝毫没有头绪,也不相信纯粹的巧合。晏昀显然也差不多,这件事太过奇怪,或许只有下次问问锦夜了。
“我会传信给太华山。”迟渊若有所思道,破阵的线索太少,他们只能从晚上的黑影入手。不过既然阵主是锦夜,或许灵虚真人会有些许对策。
“好。”晏昀闻言点点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锦夜的背后还有人。
而在冒出这个想法的瞬间,迟渊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冷俊的面容瞬间阴沉。他突然驻足,抬手拦住了晏昀的去路。
“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么?”
之前?晏昀不知他何意,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什么话?”
“你我联手,诛杀邪神。”迟渊抬眸认真的看着他,似要将他所有的反应都看进眼里,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还算数么?”
原来是这事,看来阿渊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晏昀心下了然,直视着他肃然的目光,粲然笑道:
“当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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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炮灰身陷修罗场》By:春日融融
万人迷攻x万人嫌受
沉寂了多年的修仙界突然爆出了一则猛料。
“高岭之花南珣仙尊不日就要与人结为道侣了!”
此消息一出顿时震惊整个修仙界。
剑道第一人南珣仙尊谢幕卿,姿容绝美,清丽出尘,犹如山巅孤寂冷月,可望而不可即,仙门百家无不对其心生向往,暗存爱慕,就连魔尊楚焱,妖族少主也对其一见倾心,强取豪夺。
然而其身修无情之道,天生无情,众人只得望而却步,可就是这么一朵高岭之花,忽然说要与人结为道侣了?!
众人:“是谁!是谁抢了我们的白月光!”
不知名大佬透露:“据说是他那个遗弃多年的弟子,好像叫顾夕辞!”
众人大惊:“什么!竟是那个万人嫌!”
#万人嫌恬不知耻竟敢独占高岭之花?#
#高岭之花被胁迫,万人嫌实乃无耻小人!#
谢邀,顾夕辞猛翻白眼,这事还得从不久前讲起。
顾夕辞穿了,穿进了一本海棠总受文里,而他则是个三集都活不过的炮灰万人嫌。为了活命他毅然决然的抱上了他的师尊,也就是本文万人迷主角受的大腿,火速求庇护!
他以为的抱大腿是,师尊饿了他煮面,师尊冷了他添衣,嘘寒问暖,无微不至,顺便改变师尊总受命运,将那群人模狗样的股票攻们拒之门外。
然而事实上是,他饿了,师尊下厨,他冷了师尊添衣,他困了,还有师尊暖床,甚至最后师尊甚至还要和他结为道侣,更甚者原本对师尊强取豪夺的股票攻们也全都转头投他门,想要对他强取豪夺,不对!他一头雾水,眼前这情况显然不对,这和他看到的小说剧情根本不一样,啊喂!!!
结契宴当天
魔尊楚焱,妖族少主郎玉,第一家族兰氏宗主兰轲双双到场。
众人以为看到的场景会是他们手刃无耻小人万人嫌顾夕辞,最后抢夺高岭之花翩然而去。
然而事实上
魔尊楚焱:“阿辞,你变了,明明之前说过你最爱的就是本君!”
妖族少主郎玉:“师弟,还曾记得你与我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如今竟是要负我吗?!”
兰氏宗主兰轲:“顾夕辞,说好的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如今你竟是要找别人了吗?!”
众人:……
惊 #万人嫌竟是负心渣男!#
惊 #天之骄子三人组结契现场强夺万人嫌!#
惊 #高岭之花泪洒现场,哭求万人嫌留下#
顾夕辞:…
从万人嫌到万人迷,啧…真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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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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