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剿新生会!”
简拾仁拿高跟鞋边跑边踩人,一看到陆凌来了,赶紧躲进空房间,操纵小老鼠全场逃窜,从二楼上下辐射,吵到接近顶层:“我妈怎么没跟我们说。”
1号抓住小老鼠催促:“你别管了,疯狗职位才复原,简宁短时间内不会要求联系的,而且,他本身就不怎么联系塔外。”
“但是顾清时被困在顶楼怎么办?需要我……”
1号催促:“他有自己的安排,死不了。”
“好,我懂了,鼠鼠撤!”简拾仁呼唤,他们关门打狗,这下正门可走不了了。
数个房间里,正在咬裤脚,冲进桌面的老鼠停下,眼睛变红一闪。
客人驱赶的巴掌刚打下,它们就已缩回角落缝隙。
这时,轰隆,轰隆!轰——
展会高楼如同山石倾倒般震动,墙砖砸底楼似有万重巨力。
只见最高层,房间栏杆被击歪,挂在边缘还没落下,一道带袍黑影直接弹出,跃进光洒的回型楼中央,紧跟其后,一个女人抄着把一人高的镰刀跳起,将冰冷的刃面转刺到每个人眼里。
“塔内禁止使用攻击异能。”
铛一声巨响回荡,顾清时拉直锁链,抵住劈来的镰刃,闻轻卿对着他吹了口气:“说什么呢,房间里除了你,还有谁看见了?这是我的四塔。”
“不过,你刚刚突然撤除伪装,击碎牢笼,没看到你真貌就逃了,怪可惜的。”
顾清时撤手甩动链子一挥,锥头缠住刀柄打结,双方齐步后退拼力抵抗:“然后呢?你来抓我,等着放跑接应我的队友吗?”
唰地一下,镰刀绕了一圈,反倒搅紧链条:“新生会下面的人,会有人处理,但你嘛,你们什么时候出了一位能破开S级衍生异能的人?”
闻轻卿转秒带刀削铁如泥般切断链条,顾清时啧了声,干脆松手,唤出根新的,见状她扔出镰刀,那光煽动阴影带着顾清时落入下层,原本还在发呆的看客如梦惊醒,大叫一声逃离战乱中心。
轰轰轰!一层又一层,顾清时不断挥舞,击开后路,扫去碎石,挡下那随着空气破裂唰唰落下的镰风。
闻轻卿压身到几近垂直的角度,像颗冲锋炮蒙头轰下:“还有一层,就到地面了,你打算怎么逃?”
“是你打算怎么逃。”
啪地蓝色漩涡形成,卡在顾清时正前方,那锁链哗啦捅着风,向上反绞!
她稍作停顿,链条与刀面相破,留下数圈残影,带着碎片向周围人扎去。
顾清时顺利落地,一个滚身躲进浴室,鱼跃入泉。
等闻轻卿赶到时,那里只有蒸腾雾气伴假山缭绕,带着一小注清凉的溪流淌淌汇入。
她手划在空中,几道飞刃顺着她骨线向前,搅动泉水底部形成漩涡,足足持续了十分钟也没人出来。
平常她最满意的美容浴,现在却看着心烦,对后面手下道:“明天把这东西给我拆了,碍眼!”
手下不敢反抗,连连道好。
闻轻卿也不打算找了:“告诉塔主,强化剂和安抚剂被盗。”
“源头,新生会。”
说完,她转身离开,长卷发甩在空中,凌风落到另一侧。
身后水底,顾清时用锁链缠住简拾仁的嘴,密不透风比布包得都严。
简拾仁显然憋气到极致,胸部起伏不停,双眼快翻过去。
但顾清时格外清醒,跟1号交流:“有路吗?附近。”
“没有。另外,疯狗开始清剿了。”
就算隔着水底,那惊呼的尖叫声也不停片刻,紧锁的展览厚门被拍得砰砰响,血液四处飞溅,但在外的行人,没有一人敢停下脚步。
所有人都知道邀请函带来的人源及全塔,发出者位于中心塔之上。
里面混乱到上一秒谈笑结盟,下一秒朝背后捅上一刀,刀刀没入,白进红出,逮着人就是扣动扳机砰砰砰。
陆凌站在最高层,看着下面一群人自相残杀,抵着断裂围栏颇感无趣。
背后鞋跟敲在地面,携来厚烈的香水气:“真壮观,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陆凌没看闻轻卿,也没问刚才的纷乱结果:“我只是传达塔主原话——”
“安抚剂和强化剂,只有一枚,所以,仅有一人能拿到。”
“仅此?”
“仅此。”陆凌回头掠过抱在一起颤抖的向导们,疾步下了楼。
在房门的转弯处,闻轻卿探身又问:“那围剿主理人的时候也是?”
“不,他们是手握数百条人命,上至一百五十岁老人,下至刚出生的婴儿,都会无差别杀害的罪犯。”
陆凌踩着血手抓痕,逐步远去,独行的影子里并未有任何留恋与迟疑。
风起的时候,除了弥漫的铁锈味,还有闻轻卿语气里的莫名忧伤:“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不是一样。”
“你说对吗?我‘死去’的弟弟。”
没有回应。
很快,它悄无声息地飘散到温泉上。
顾清时哗地出水,拖着要死不活的简拾仁,扔到一旁。
他手一扬,链条就自然钻入袖中,黑袍紧巴巴地贴在身上,他索性扯开,丢在地上。
顾清时忘记了,他里面那件轻薄如翼的白衬衫,会将平日的白皙压得更透。
陆凌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一幕。
他看都没看地上的简拾仁,脱下制服外套,盖在他身上,从下到上一颗颗扣好:“真狼狈,醒后初战告败?”
顾清时啪一声拍开他的手,那红黑就从湿意褪去,露出发粉的皮肤,但那张脸对于陆凌的关切毫无波动,甚至有几分厌恶。
下一瞬,他就被陆凌推向身后,正好抵在石头凸出的硬物,几乎是转瞬腰间钝痛蔓开,顾清时啧了声。
“啧什么?嗯?有这么烦我吗?”陆凌伸手抓起制服,强硬地往他身上套,“为什么?坏的不要,好的也不要,你到底要什么?”
衣服一碰上肩头,顾清时便别开头,克制不住地咳了咳:“不要,有味道。”
明明是轻飘飘的话,却令陆凌神情怔了下,谁也不知道那短短一秒内,他脑子里飞过多少激烈言辞,最后听到他止不住的闷咳,忍了忍垂下头:“我天天洗。”
“不是,太香了,”顾清时移开陆凌撑在旁边的手,“我不喜欢。”
——刚才闻轻卿为了盖血腥气,特意喷了好几泵的香水。
陆凌转手把制服外套丢进温泉:“那不要了。”
“可是。”
他又把顾清时拽回,抓住手腕按在石块上:“你身上也有,其他人的。”
话没说完,顾清时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简拾仁。
现在他已经撤去莫西夫人的外貌,恢复那副一旦被顾清时看太久,下一秒就能脱口说出自己用什么沐浴露,洗多久的没心眼模样。
顾清时回道:“嗯。”
换做以往,顾清时早该用眼神问陆凌,那他带着别人的味道来蹭,是找骂吗?
可今天,顾清时没有,反倒跟他解释讨厌的是香水,虽然没直说,但后面的话显然就是那意思。
重逢后顾清时哪怕面对他的回击,也不会完全好脾气地惯着他质问,要不然不回应冷战,要不然变本加厉顶他。
一个淡淡的“嗯”字,那能品的可就太多了。
陆凌还没尝出甜味来,便听顾清时问:“你狂躁率多少了?”
这话落地的那刻,陆凌骤然散去所有猜测,仅剩冷意:“怕我死了,还是怕初晓没有内应?”
“我说过,随你怎么想,施舍也好,承诺也罢,歉意……也行,我只是来完成我说出口的事。”顾清时抬起睫毛,又掺着水滴垂落。
陆凌吐出一点带笑的气,又不自觉附加S级的迫力,低下头:“好,你过去不会主动释放向导素,还是我花了三年慢慢教会你的,但你七年没给人疏导,还会吗?”
“肯定忘了吧?”他忽然停顿,“你队伍里有哨兵吗?”
“跟今天有关吗?”顾清时没回复,但那眼底的不满已经慢慢上涌。
故意扯离话题,答案无疑。
陆凌松开手,点点头,似乎并不在意:“对,毫无关系。”
顾清时拉扯烦了,净搞些浪费时间的事,明明五六分钟就能解决的问题,拖拖拉拉到现在。
偏偏两个人都不开口催了,这劲就这么莫名较上,好像只要有一个人先低头,那就跟满盘皆输一样。
啪嗒啪嗒,缓慢的脚步踏着军靴渐渐靠近,将空气烧得更旺。
——是闻轻卿。
“疯狗,最后一人选出了,然后呢?”在她即将握住门把手那秒,陆凌忍无可忍,把简拾仁踢进水里,随后攥紧顾清时的手腕,附耳:“我要主导,作为你迟来的补偿。”
他高挺的身影下压,两人哗啦栽进水里。
在穿透水面的刹那,陆凌搂紧顾清时的腰,极力贴近,狠狠咬住他的唇角,那一点鲜红的血散在水里,缕缕渗透彼此。
整个过程,顾清时能用一个“顺从”来形容,他不挣脱,也不恼怒,只是为自己因为错怪他谋划齐术超高级,以及再次分离前在屋顶的一点触动,负责。
温泉水闯入唇齿之后,又被更强的热意侵袭,同样的漫入深处,掀起颤栗,无穷无尽地激发向导素。
在泄露到外部之前,它们就已被尽数吞没,连顾清时吐气的泡,都浮不上水面。
平静之上,闻轻卿收回精神力,离开门口:“他不在这。最后那人直接杀了吧,反正那东西已经没了,也合塔主的意。”
喀哒,门掩住所有光景。
除了简拾仁三人,无人知道,在脚步离开后,顾清时被陆凌托着浮出水,张唇刚换了口气,又被拽住拉下,抵着那人的肩,避无可避。
陆凌嵌住他的下巴,捏得他肌肤发红,不知道怎么回事,水圈得顾清时越来越热,他终于有了轻微的反应,推着陆凌胸口,但陆凌纹丝不动,反而扣住他胡作非为的手。
再度踢起简拾仁一起探头的刹那,顾清时睁开满是水汽的眼睛,用头抵住陆凌,想起新闻上塔主那张总是以慈祥和善示人的老爷爷脸,喘气解开衬衫的领扣:“强化剂改兴奋剂,真有他的。”
陆凌听懂了,微一扬眉,露出缀着光的红眸锁定顾清时肿起的唇:“让我占便宜了。”
占便宜?顾清时揪住他的头发,反力压下,抢夺主导权,生疏暴力地引着向导素突进血液。
但是没一会儿,他就累了,精神和体力都是。
顾清时泄了气,他还是享受好。
可没想收敛太快,陆凌才衔住那一口的尾巴,激得他将顾清时拉进自己怀里,越嵌越深。
后来,似有一秒,顾清时偷偷开了精神联系,带着虚脱:“够了。”
但关得太快,跟没开一样。
陆凌紧闭红眸,也全当没听见。
算了。
就这样吧。
顾清时意识散去前想。
……
某个废弃老仓库里,初晓空间漩涡点前,砰地一颗子弹飞入。
坐在车里的司机,摸出枪,迅速下车:“谁?”
地面白子弹爆炸,陆凌走出空间,单手抱着昏睡的顾清时,把扛在肩上的简拾仁,扔向她。
“带走吧,展会结束了,没人看见。”
“还有,告诉简宁,如果初晓除了老弱病残幼完全没人的话,她这个做接任人,应该亲自下场,而不是让病和……弱来。”
“希望你依言转达——”
“江校长。”
江倾取掉鸭舌帽,直面陆凌,通过初晓新人培训后,虽然没人明说,但也明白陆凌的立场:“我会的,以及不要叫我江校长了,我是江倾。”
她把湿漉漉的简拾仁扶进副驾驶,抬头就看,顾清时被陆凌安放在后座,白衬衫西装裤干干爽爽。
离开前,陆凌道:“他是个心软的人,如果换作我,你已经死了。”
“所以,不要辜负,也不要背叛。”
车尾喷气,悬在半空,油门踩下轰一声,炫酷的喷气口弹进空间漩涡,紧接着啪地闭合成一线消逝。
这时,江倾透过内视镜,看向陆凌的眼神才留下:“不会的。”
“如果你知道,那天在大教堂发生了什么,就不会有这个疑惑了。”
隧道穿梭的扭曲彩光,绚烂耀眼着让记忆回到那天——
“我的答案是。”
顾清时未尽的话锋戛然而止,依然冷厉:“不包括你。”
“江校长,你的一生,注定要带着五千向导哨兵的命,永远走下去。”
“对你来说,死亡,只是解脱;活着,才是折磨。”
“或者叫,我要你用余生为自己赎罪。”
“现在,举起你的枪。”
江倾抓起手枪,对准主理人。
砰!
随后,没等顾清时说话,她取出兜里的按钮,毫不犹豫地按下:“三塔第十任校长,江倾,认罪。”
全息屏幕上,顾清时听到耳边炸开的嘭嘭声,微顿,语气刻意放缓:“欢迎来到初晓,江倾。”
“代号——”
哐当!大教堂朝外敞开,耀阳高挂天庐,洒在他们身上。
王老五边走,边对着缺牙小弟道:“大爷的,搞得我也想丢下黑市去塔外看看了。”
“老大,外面能有什么?不就二十二年前我们负责追的那群人类叛徒?”
王老五看他说话找不对时机,白他一眼,踏进私制悬浮车,招招手:“走吧!按美人吩咐,最后送你一程。”
江倾坐上后排。
那尾气射出的浅黄光波唰地原地弹离,在光影下极速穿流。
——轰一声,在一片密林中,身长五米的悬浮车飞出蓝色漩涡,带着刺啦的刹车声,精准停在一圈若有若无的圆盘上,喀哒它从中划开,其下的托盘载着车落进地底。
周圈,爬山虎挂满光滑的铁壁,等到绿植完全消失时,最上方,圆盘也夹住一线光亮,彻底关闭。
基本没有黑暗的时间,炽热暖光在四面亮起,伴着人工智能的机械音。
“欢迎回家,园丁江倾,捡尸人简拾仁,滋滋滋顾——”
“实验体0号。”
刚一落地,一群人穿着白大褂围了过来,带走顾清时和简拾仁。
江倾看他们没有大碍,直接辞行,哪怕回到自己的居所,也难以忘记顾清时告诉自己代号时的神态,是一种……
滑过眼底的羡慕,尽管只有一瞬,但它清晰可见。
她拿起书桌上没写完的卡片,重新补上,推开内间的门。
眼前,连绵到视野尽头的草原上,天蓝并不存在,只是被虚拟投影映下变换的四季,但附近一大片高低错落的花草,傲然生长。
江倾弯腰放下纸片,戳了戳刚长出来的牙白玉米花,轻声:“抱歉,我以为你已经逃走了。”
她沉了下肩,转身时,蓝白衣袍擦过工整的字迹。
“D级向导,刘昭昭。”
——她会与向导们一同沉眠,在远离塔的净土之上,永不凋谢。
“如果林歆校长也在这里就好了。”
透过一扇朝外的居所小窗户,江倾叹口气,翻开江昱的实验日记,在他留下无数母亲的最后一页写下。
“儿子,母亲听到‘母亲’了。”
就在这时,有人拖着鞋子脚后跟不离地,带上消毒水味,敲门推开:“顾清时人呢!醒了之后,跑得比简拾仁给的医药小白鼠还快,身体都没检查,不知道在急什么,抢了车就往外冲,你也真爽快,听他一句下令,就踩油门猛干,你们一个个的不听医生的话,最好期待这辈子不会上我的病床,不然到时候我绝对不会给你打麻药,都给我——”
“哥哥!”另外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小女生跟在后面,气鼓鼓踩他一脚,“我也刚回来,你怎么没多问问我!还有,顾清时和简拾仁在医疗部门,你跑错地方了,打扰江妈妈养花种草干什么?”
她对着江倾甜甜微笑:“任务结束,江妈妈早点休息,待会给你送慕斯蛋糕来哦。”
江倾回以一笑。
叮咚叮咚!
已经与塔断掉联系的通讯器连上初晓基地内部,被人连环轰炸。
3号金鸡独立,忍痛捂脚接通。
那头是刚醒过来,把泪脸怼进镜头框的简拾仁:“1号、3号,你们j,兄妹俩快过来救救他,我恋爱没谈,手没牵,嘴没亲,连本垒也没打,怎么可以就这样痛失所爱!”
镜头转移,顾清时躺在床上,脸色白得与床单一般无二,画外音火急火燎:“顾清时精神力枯竭,要变异种了!”
又擀面皮,又做馅的,终于包好饺子沾上醋了
饺子 1
原材料*n
包吧包吧,又开始弄新的了
-
前几天点击突然暴涨,发生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Chapter 27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