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贺当他默认了,于是叹了口气说:“兄弟,那你惨了,看助教老师那样,就不像是个好泡的,况且你俩还有仇。”
段星河嗤之以鼻。
心想他早就睡到了,只是现在还在想办法怎么可以继续让他跟自己睡。
最好是可以随叫随到,一起吃吃饭睡睡觉什么的。
不过想到盛宴的态度以及刚才他一声不吭的走了,段星河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别操心了。”段星河烦躁的说,“我先走了。”
谢嘉贺还想拦着他说什么,但段星河已经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
“畅哥,你说星河现在这状态,他们俩是不是已经有什么了?”谢嘉贺转头对余畅说,“上周还没事,就过了一天他就成这样了,我感觉我睡了一天错过了很多。”
余畅对他的八卦不感兴趣,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天天带他鬼混。”
谢嘉贺不满的摸了摸脑袋,嘟着嘴说:“我这不是怕他从巫溪回来心情不好吗?给他找点乐子,本来想着找个老实听话的,谁知道他非得挑战自己找个高难度的,这要是让他爸知道了,我俩就都完了。”
“你还知道?”余畅说着风凉话。
“哥,你别光说啊,想想办法啊,”谢嘉贺生怕他撂挑子不管了,把烂摊子留给自己,于是一脸谄媚的抓住了他的胳膊说。
说完又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去打听打听,这是要是滕鹤回来,肯定惊掉下巴,畅哥你不知道,我们仨当时一起对那助教老师恶作剧来着,这要是星河一个不防备,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其实也不怕,那老师看起来脾气挺好的,当时也没生气,就是不知道现在还记不记仇,那要是记仇的话岂不是借着机会把星河拿捏了?”
谢嘉贺光想着就一身冷汗。
“不行,我还是先去打听打听吧。”谢嘉贺自顾自的说了一通,也不管余畅什么反应,转头心不在焉的离开了。
余畅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
盛宴趁着混乱逃离了是非之地,等那边人都散了之后又假装若无其事的去给客人上酒。
不知道段星河怎么样了,他没见过梁聿风打架,也不知道段星河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冲动。
但他又想,那么多人过去拉架,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总归也不是他能解决得了的。
他一边心不在焉的工作,一边漫无边际的想。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同事来通知他去给包间102送酒。
盛宴习以为常,想都没想就去了,进去的时候还心不在焉,只知道包间里没有想象的热闹,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灯光昏暗。
盛宴又在走神,因此直到把酒放在桌上才看清楚沙发上坐的人。
他被段星河带着怒意的目光吓了一跳,又想起自己刚才临阵脱逃,下意识想转身就跑。
结果段星河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直接起身伸出长臂勾住了他的腰,下一秒盛宴一个猝不及防的摔倒了他身上。
“跑什么?”段星河语气不善,死死的盯着在自己怀里挣扎的盛宴。
盛宴抬头之际很难忽视他脸上的伤,也来不及思考怎么逃跑,问道:“你、你没事吧?”
“挺好,没被打死。”段星河阴阳怪气道。
盛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责怪,低着头嘟囔着:“我都说了你别跟他打……”
段星河听完气不打一处来:“我还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人呢,你还不是在那儿跟他搂搂抱抱?”
盛宴本来就想解释他根本没想到梁聿风会抱过来,也没想跟他纠缠。
但想了想又觉得不该跟段星河解释,倒显得他们之间关系很亲密似的。
而且他不明白段星河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他们不过也就是上了个床的关系,需要关心对方这么多私事吗?
段星河见盛宴不说话,以为他是心虚,顿时怒火中烧。
“昨天刚跟我睡完,今天就跟别人纠缠不清?老师你真可以啊。”
盛宴觉得委屈:“我没有。”
段星河压不住内心莫名而来的愤怒,继续口不择言:“我看的请清楚楚,你明知道他要纠缠你,你就不能离他远点吗?你是真的不懂得拒绝别人还是在欲擒故纵啊?”
盛宴不知道被他戳到了哪个点,顿时红了眼,看着他,眼里带着委屈又有几分倔强。
果然在他心里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还不是都怪自己,本来就不该心软和段星河纠缠这么多的。
盛宴无话可说,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生气,他用了用力从段星河怀里挣扎出来,低着头用一贯绵软的语气说:“我先走了。”
段星河怎么可能就让他这么走了,心里的怨气发泄不完,又受不了他这副好像自己欺负了他的样子,于是把他拉回来推到沙发上,整个人压下来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乱动。
“你又要这样,每次说几句就要逃避,我又不是故意怪你,我是为了弄成这谁啊?结果你转头就走了,我怎样你问都不问。”
盛宴动不了,把头偏向一边,咬着下唇不看他。
“我没让你为了我做什么。”盛宴说。
段星河咬牙切齿,想发火但又不知道从哪开始。
盛宴一句话出来,像是把他像气球一样积久了的满腔怒火用针扎了个口子,瞬间泄了气。
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没人有资格管对方这么多,可他不满足于现状,想要更进一步。
可是盛宴总是一副拒他千里之外的样子,他也拉不下脸来说。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从他身上起来,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颓然的靠在了沙发上。
盛宴看到他表情有些难过。
又开始于心不忍。
他受够了自己的别扭,一边觉得不应该,一边对他心软,却总是偏心的妥协于对他的于心不忍。
他没有趁机离开,老老实实的坐在段星河旁边,理了理被他弄皱了的衣服,板板整整的低头坐着,小声说:“我……我昨天上班刚被骂过,今天要是再惹事会被开除的。”
段星河想说在他心里还是工作比自己重要,但又觉得计较这些也计较不出什么结果。
察觉到这会儿他好不容易他开始要哄哄自己,段星河顿时气也生不起来了。
他觉得之前毫无道理的欺负他的报应来的很快,他现在真的被盛宴拿捏了。
盛宴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软弱,他明明很懂得怎么拿捏自己。
也是自己不争气,一而再再而三的上赶着。
段星河顺着台阶下来,还埋怨道:“所以你就不管我了?”
“抱歉。”盛宴低着头说:“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没必要跟他打架。”
段星河心情就像过山车,听完他那句“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火气没来由的就上来了。
接着又听到盛宴说:“我是看那么多人都过去了,你们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才走的。”
“那你还是不关心我。”段星河凑过来抱住他,用带着怨气的语气说。
盛宴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也没有解释。
他觉得段星河应该轮不上他来关心。
段星河不满于盛宴的沉默,伸手将他的脸掰过来,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不假思索的对着他的唇亲了上去。
盛宴被吓了一跳,但也没有推开他。
段星河放肆的亲吻着他,偶尔不经意的碰到伤口,疼的打颤也不肯放开他。
盛宴木讷的承受着他的亲吻,也不懂得回应,只觉得周身全都是药酒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宴已经被他按倒在沙发上了,虚掩着的门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让盛宴时不时地心惊胆战,但段星河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盛宴稍一反抗他就不满的皱眉,然后吻得更深。
盛宴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伸手推了推他,段星河这才放开他,看着他面带潮红的脸以及被吻得红肿的唇,心里愈发觉得蠢蠢欲动。
“老师你晚上跟我回家吧。”段星河说的直白。
盛宴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红着脸偏了偏头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总是拒绝我?”段星河嘟着嘴不满的说。
让亲让抱,但嘴上总是拒绝他。
盛宴沉默了,段星河以为他又要以逃避问题的方式来拒绝自己,结果听见盛宴用很小声的声音说:“今天不行。”
段星河觉得他话里有话,眼睛顿时亮了。
盛宴被他看的心里发麻,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声说:“我十二点才下班,明天早上要去家教,而且……而且……我还很痛。”
说到最后盛宴觉得自己脸都烧起来了,幸亏房间里灯光昏暗,不然被段星河看见了指不定又要笑话他。
“家教?你家教不是下午吗?你骗我?”
盛宴说:“之前帮老师代课,把家教提到上午了。”
“哦,”段星河了然,“那我明天下午去教室听你上课。”
盛宴摇摇头,“我导师回来了,我现在不需要代课了。”
段星河有些遗憾。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那你的意思是要是等你好了,没事的话就可以了是吗?”
段星河看着他,就像在欣赏什么好看的艺术品。
盛宴没说话,但也没拒绝,那就是默认了。
段星河见状心情顿时雨过天晴,从盛宴身上起来,把他也扶起来,兴高采烈的说:“嘻嘻,那我等你下班送你回宿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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