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还没来得及说话,段星河就已经再次贴在他脸上继续控诉:“老师你接吻怎么走神啊?”
盛宴低了低头,说:“我……我们不能这样。”
段星河低头抚摸着他泛红的脸,唇在他微微红肿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说:“可是你明明不讨厌。”
盛宴被他这话说的有些羞愧,他偏头躲了躲,试图藏匿自己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昏了头了,刚才居然在说服自己接受这段奇怪的关系。
“我没有……”盛宴没什么底气的否认道。
但眼睛的余光偏偏又能清楚的感受到段星河盯着自己的带着**的目光。
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因此开始常识转移话题,“我给你点个蜂蜜水吧,你喝完就赶紧睡,我也该走了……”
段星河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不悦的微微皱眉,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正视自己。
盛宴被他看的不自在,下意识的想闪躲,却被段星河强硬的拉回来,拇指摸索着他的侧脸,语气极其暧昧:“老师为什么总是一边拒绝我一边纵容我?”
被段星河这样直白的一说,盛宴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好像从一开始,他就下意识的对段星河心软。
段星河继续道:“我对你恶作剧你不生气,我让你跟我睡你不生生气,我亲你你也不生气……哦,不对,那个姓梁的亲你你也没有推开他……”
说着,没来由的又生出一股怨气来。
盛宴不明白为什么段星河总是抓着这件事不放,也觉得很冤枉,明明他真的推开了梁聿风,但段星河好像就是不愿意相信。
他还是下意识的解释:“我没有,我推开他了,你没看见吗?我不知道他会这样,我才没防备……”
段星河巧妙的得出结论:“哦,那就是只喜欢我亲你。”
“……”
还没等盛宴开口辩驳,段星河就继续说:“老师,为什么跟我解释这些?你说我欺负你,可你还来这里看我,为什么?因为我帮你还债了吗?如果是别人帮你还债呢?你也会送上门去吗?”
语气好像自己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盛宴面对他的问题有些说不出话来,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受段星河的禁锢,他无法低头,只能垂着眼皮来躲闪他的目光。
“你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喝醉了,怕你出事,我没有别的意思……”
话说的丝毫没有底气,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他现在觉得段星河其实根本没醉,前面不过都是装的。
男人七分醉,演到你流泪。
“没别的意思我亲你的时候你为什么闭眼睛?”段星河戏谑道,“老师你知道吗?你总是会让人觉得别人可以对你做任何过分的事。”
盛宴羞愤难当,瞪了他一眼说:“段星河,你根本没醉,那你就……”
起来……
段星河不想听他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于是再次低头强硬的吻上他的唇。
盛宴话被堵在口中,先是一愣,回过神来要推开他的时候发现段星河已经解开了他衬衫的一颗纽扣。
衣摆被毫无章法的从裤子里拉出来一个角,段星河的手趁机溜了进去,触摸到盛宴有些瘦弱又温暖的后腰。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盛宴下意识的抖了一下,也顾不上推拒他的亲吻,只能先腾出一只手去阻止他不安分的手。
“别……”盛宴借着段星河施舍的换气时间发出一个毫无意义的音节。
段星河似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继续着自己的行为,甚至愈发大胆。
原本就没什么肢体接触经验的盛宴很容易就暴露了自己的敏感之处,没几分钟就没了挣扎反抗的能力,一步一步的丢盔弃甲。
“老师,酒精只会放大**。”段星河亲吻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极致魅惑的说。
盛宴觉得醉的已经是自己了,因为他根本无暇去理解段星河的话,整个人已经都瘫软在段星河的禁锢下,任他拿捏了。
他很轻易就妥协了。
他觉得这很不应该,可是生活本来也够苦了。
他曾经坚持过很多次,因为他始终相信总有一天可以见到光明,小时候过得不好就坚持到长大,高中的时候痛苦就坚持到大学,大学的时候被辜负被欺负就坚持到研究生,坚持到博士毕业……
人生有那么长,总会有转机。
哪怕无数次在看到曙光时都是昙花一现,令人失望。
无论是高考失利,还是还没开始就夭折的爱情。
还有他给自己铺好的未来的路又被债务毁于一旦。
但他那时候也只能相信,因为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遇到段星河,他发现人还可以选择堕落沉溺。
一时的快乐远比自己给自己画的大饼来得实际,因为他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意外在等着他。
他甘愿在冲动的时候沉沦在段星河给的短暂的快乐里,哪怕就这一晚。
*
这一晚并不算是一个美妙的体验,盛宴在段星河连哄带骗的诱惑下缴械投降,又放不下自己故步自封的道德感。
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既然段星河那么想要这些,那就给他好了,本来自己也没什么好失去的,吃亏的总不会是自己。
反正段星河这个人的存在,就是让人总想把他想要的,自己能给的都给他。
盛宴自暴自弃的想。
后来他什么都想不了了,任由段星河没完没了的折腾,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只想睡过去。
*
第二天盛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段星河还在睡,盛宴满脑子只剩下懊恼,为什么昨晚没经得住诱惑就妥协了呢?
肯定是喝了酒的缘故,而且夜晚总是让人容易冲动。
为了避免段星河醒来两人见面尴尬,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万一段星河又要像昨晚一样问他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那岂不是更下不来台。
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吧。
不知道昨晚段星河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如果他醒来能什么都不记得该多好。
盛宴蹑手蹑脚的起来穿好衣服打车回了学校宿舍。
段星河醒来看到身边床上空空如也的一片,第一反应就是盛宴居然提上裤子就跑。
不过也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先是回忆了一下昨晚的画面,满脑子都是盛宴乖乖顺从的模样,和平时完全判若两人。
段星河光想想就觉得食髓知味。
他就这么轻易地妥协了?段星河到现在都觉得不真实,他有时候觉得盛宴好像很好拿捏,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软磨硬泡一下他就会点头。
可是又觉得他好远,因为你永远探不到他的底线在哪儿,永远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单纯习惯了妥协。
段星河起身转了一圈终于在床脚的地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第一时间就给盛宴打过去,结果一直无人接听。
他觉得自己被耍了,明明昨晚那么听话,早上起来就玩失踪?
段星河没来由的心慌,起身衣服都来不及回家换直接去了陵大。
*
段星河是在实验室找到盛宴的,来来回回打听了好几个同学,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进门时他正穿着实验服在实验台前做实验,平时总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这会儿戴着个金丝框眼睛,一本正经的拿着锥形瓶在晃着,倒显得有魅力了很多。
明明盛宴长着一张很好看的脸,但凡不是总低着头唯唯诺诺,把自己搞那么狼狈,都不至于给人一种古板又老道的印象。
段星河有些舍不得打扰他,就这样在门口看了他几分钟,发现他实验服里面板板正正扣的严实的衬衣领口处还有几道若隐若现的红痕。
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发现,不过现在这个季节虽然没那么热,但也没有冷到需要穿高领毛衣或者带围巾的地步,就算他发现了,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段星河看到那几道痕迹,心里痒痒的。
直到看到盛宴似乎做完了实验,摘下了眼镜揉了揉腰,他这才想起来,昨晚自己好像没有手下留情。
他也真够拼命地,昨晚累成那样今天还能赶着来做实验,倒显得好像自己不太行一样。
段星河有些不高兴。
正要走进去喊他,恰好迎上盛宴投过来的目光,段星河能看到盛宴原本脸上带着几分红晕,原本因实验做完而放松下来的表情一瞬间垮掉。
盛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有些心虚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这会儿实验室没人,才闪躲着眼神问他:
“你、你怎么来了?”
段星河见他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倒好像自己见不得人一样。
“怎么我不能来吗?是谁提上裤子就跑啊?”段星河阴阳怪气的说。
盛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在他开口之前还期待着段星河能断个片或者两人都能默契的假装事情没发生,结果段星河一上来就一副毫不避讳的样子,让盛宴有些惊慌失措。
“你……你小声点儿。”盛宴慌忙地再次环顾了一下实验室,确定没人后才放下心来,就差过去堵他的嘴了。
段星河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过来看着他,戏谑道:“怕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这还不够见不得人吗?
自己一时冲动跟以前监考过现在又欠了他一屁股债的的学生睡了。
这怎么听都不像是能见得人的事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以身抵债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盛宴小声转了个话题。
段星河一听,一上午的怨气都上来了,说:“你还好意思说,一声不吭就走了,打你电话也不接,我只能到处找你呗,我还去了你宿舍,你办公室,然后你办公室的师弟告诉我你在做实验。”
“你没跟他们说什么吧?”盛宴试探到。
段星河一听直接恼了,“怎么?你怕我说什么?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怕我来你倒是别不接电话啊?”
盛宴见他情绪激动,只好放低了态度解释道:“我手机没电了,在办公室充电,我没看到……”
“哦,”段星河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没什么意思,也不稀得再质问他了,说道:“那你着急走那么早干嘛?也不叫我,你有不舒服吗?”
不舒服?盛宴只想说自己全身都不舒服,早上起来哪哪都疼,坐在办公室处理个数据都坐不住,最后没办法只能选择先过来做个实验,起码可以不用坐着。
结果还腰酸背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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