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皇宫之中钟声不绝于耳,凝露宫中挂上了丧幡,对于昨日皇后去世整个皇城皆顿感悲痛。
洛川作为皇后的女儿自是要披麻戴孝,自是要在灵堂前守着。
皇帝登基以来整个皇宫之中除却皇后再无其他妃子,为此皇帝与大臣争吵了许久最终是皇帝朝着要带着皇后私奔。
眼见皇帝真的要带皇后离开,大臣无奈只能同意,彼时皇后劝过皇帝让他广纳妃子,可皇帝却冷下脸一板一眼的告诉皇后“此生有她一个妻子就够了,他不想让皇后与那些大臣的妻子一样整日争风吃醋,家宅不宁的。”
正想着王公公搀扶着皇帝走了过来,待皇帝走到洛川身旁对着皇后的棺椁跪了下来。
洛川看向皇帝,昨日还意气风发的模样才过了一夜鬓角都多了一些白发,洛川皱眉看着面容苍老的皇帝诧异:“你、怎会成了这幅样子?”
皇帝声音沙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皇后的排位:“皇后死了,我自是伤心。”
洛川看着心中甚是悲怆,半晌对着王公公道:“公公传令下去,封锁皇城任何人无陛下手谕不得擅自离宫。”
“老奴这就去办。”话落王公公便急促跑了出去,皇帝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道:“为何要封锁皇城?”
“我大概能猜到凶手是谁了,不过还得验证一番。”洛川解释着一旁的皇帝听到凶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拍了拍洛川的肩膀很是欣慰,似是没想到十年未见洛川现在倒是可以独当一面。
洛川朝着皇后排位拜了拜:“洛川定然会为您报仇,不会让您枉死的。”说罢起身离开凝露宫。
洛川走在长长的宫道上,不多时洛川听见争吵声,快步朝着宫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看清来人后愣在原地。
宫门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哭喊着跟将领争论:“我女儿没了,我来看她最后一眼都不行吗?放我进去!”
“让他进来。”洛川走上前说道。
“是”将领得了命令便将老者放了进来。
老者走上前仔细打量着洛川似是觉得眼熟,半晌洛川道:“外公,我是琬清啊。”
话音落下外公满含泪水的看着洛川,他伸出苍老的双手抚上洛川的脸颊颤声道:“你、你是琬清?”
洛川点点头,外公看着洛川泣不成声似是对女儿感到悲痛,又为了失而复得地外孙女回来感到高兴。
可他女儿再也看不见了,洛川搀扶着外公将外公领到凝露宫中,刚一进去外公就静静地看着皇后的棺椁愣神。
洛川默默退了出去,他彼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洛川来到一处宫殿前四下看了看,转身跃上房顶。
洛川站在房顶上看着皇宫中如迷宫一般的建筑思考着。
每次皇宫失火都是在皇后熟睡之后,看来是有人铁了心想要烧死皇后,一次未成功,居然还再来一次。
话说这凶手为何非得逮着皇后不放?难不成是皇帝以往的老相好,不对,没听他说过啊?想到这洛川跳下屋顶朝着皇帝的锦逸宫走去。
洛川刚到锦逸宫便见皇帝低头看着什么,他有些好奇便想走过去看看,刚一走进就见那画像中画的赫然是皇后的画像。
洛川看着母亲年轻时的模样感慨道:“果然是随了母后继承了一副好皮囊。”
皇帝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向洛川那与皇后有几分相似的脸庞眼泪顿时汹涌而出,洛川不愿在这看他哭索性直接了当的问:“陛下,您之前是不是有过一个老相好啊?”
此话一出皇帝脸色骤变只见他拿起书案上的奏折朝着洛川扔去,洛川跪在地上哀怨的看着生气的皇帝:“没有就没有吗?你凶什么凶!”
“你父皇我何时有过相好的,我除了你母后,何时有过!”皇帝也不服输地吼着。
洛川低垂着头,若不是父皇的老相好,莫非是、皇祖父的?这也太胆大了吧?
洛川倏忽抬起头看着愠怒地皇帝问:“那皇祖父在世之时可有过什么老相好?”
皇帝怒意上头此话一出皇帝骤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洛川道:“我记得那时候我还是太子的时候,父皇曾经在民间带回来一个姑娘,按理说你父皇带回来的姑娘都会被封为妃位,可那个女子不同,她一经带回便被封为宫女,但你皇祖父却日日与那宫女欢好。”
“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叫春芷”皇帝回想着总算是想起了往事,洛川得了线索准备再去询问一些宫女或许他们知道一些其他重要的东西。
刚准备离开王公公便端来一盘点心,洛川看了看随手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边走边吃。
洛川来到宫女聚集的地方,见远处有两个宫女并排走来,急忙迎了上去,两位宫女见是洛川纷纷福了福身道:“参见公主。”
“起来吧,本公主有事要问你们,你们可得如实回答。”洛川说着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那宫女点了点头,洛川便问起了当年太上皇在位的事情:“你们可知道太上皇在世时曾在民间带回来一个姑娘的的事吗?”
两个宫女互相对视一眼,便纷纷低下头不发一语,洛川看着来来往往的官兵便拉着两人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洛川倚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看着两人道:“现在可以说了?”
其中一个宫女点了头便说道:“当年太上皇带回地姑娘名叫春芷好像是一个农家女子,最主要的是春芷当年进宫前就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后来是太上皇下令命太医院将春芷腹中的孩子给流掉了”
“春芷嫁过人,还有了身孕那为何太上皇还会将人虏来,那不是生生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吗?”洛川越说越气愤,发泄一通后又看着宫女道:“你们继续说。”
“那春芷自从孩子没了后整日郁郁寡欢,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中,不吃不喝,后来太上皇来了一趟不知说了什么,打那以后春芷就开始恢复正常了,打那之后太上皇整日叫春芷去侍寝,而且每次回来之后春芷都会用硫酸沐浴。”那宫女说完后震惊的捂住嘴。
就连洛川也忍不住震惊:“她用硫酸沐浴!”
两个宫女点点头似是从未见过有如此奇怪之人,那宫女稳了稳心神便接着说:“还有那春芷每次半夜回来后总是在嘀咕着什么“一定会要他付出代价”之类的话,我们都觉得她是个怪人所以就对她避而远之,”
让他付出代价?春芷说的“他”哪就一定是太上皇了,洛川骤然想起什么看向宫女:“那太上皇是何时薨世的?”
那宫女头抬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不一会她低着头看向洛川:“是昭澜十九年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正值冬季,皇城内的雪整整下了一月有余。”
“昭澜十九年?”洛川思考着又问道:“那你们可知春芷的丈夫现在何处?”
那宫女摇了摇头随即道:“我们只知道她家是云影镇的,具体是哪家我们不知道。”
云影镇?洛川转身离开,朝着江晏处跑去,待跑到之时江晏两人见洛川神色紧张:“发生何事了?为何满头大汗的?”
洛川缓了一会道:“现在我需要你去一趟云影镇,帮我去查一个叫春芷的姑娘,”
“为何要查她?她与这案子有关系?”江晏问道。
洛川点了点头,江晏当机立断朝着皇帝处走去,待取得皇帝手谕两人快马加鞭的朝着云影镇赶去。
洛川担心皇帝有危险便前往锦逸宫走去,刚到锦逸宫就见皇帝被埋没在一堆奏折中,而皇帝满目愁容的坐在一旁。
洛川走向前问:“发生何事了?那些大臣又惹你不快了?”
皇帝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皇城外眼中尽是羡慕:“你何时才能长大,若你能独当一面父皇便将皇位传给你,到时候我带着你母后去游山玩水日子过得悠闲无忧无虑的。”
洛川挑挑眉看向皇城外的世界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当这个皇帝,”
一句话落下皇帝顿时哭泣起来:“你个不孝女啊,你父皇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帮我。”
洛川打断道:“不妨您跟母后在生一个吧,这样你就不用难过了,两全其美。”
皇帝随手拿起一旁的棍子,洛川见状四处逃窜,皇帝口中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当年你母后生你就要了她半条命去了,还让你母后在生一个,你想得美。”
洛川当即跳上房梁,坐在房梁上看着下面气急败坏的皇帝嘿嘿笑着,皇帝年老刚跑了几步就累的气喘吁吁。
“你个小兔崽子有本事就一直待在上面。”说罢皇帝放下棍子走到书案前坐了下来。
眼见天色尚早洛川索性躺在房梁上休憩,在太阳渐渐落下之际江晏跟周自珩回来了,洛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坐起身子,缓了一会便跳下房梁,眼见皇帝睡着洛川放心的看着江晏道:“怎么样可有线索?”
江晏点点头道:“我们在云影镇中查探一番后确实云影镇中的确有一个叫春芷的姑娘,只不过十三年前便莫名的失踪了,他丈夫找寻多日始终无所收获,渐渐的他丈夫也老了腿脚也不好索性就放弃了。”
江晏说着指了指身后,洛川看去就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洛川看着上前替他把了把脉面色凝重的看向江晏:“他是中毒了所以才会变成这幅样子”
江晏不可置信的看着目光呆滞的老者:“究竟是个人如此狠毒?”
洛川看向外面漆黑的天幕心中顿时升起一个计策他看向蹙眉的江晏:“你帮我个忙,假扮成皇后的模样。”
“为何又是我?”江晏吼着。
洛川正准备说话江晏适时打断:“行了莫要说了我干就是了。”半晌想起什么道:“可今日大张旗鼓的办了皇后的葬礼若我在假扮皇后未眠会令凶手起疑?”
洛川听罢摇了摇头:“不必担心,凶手现在还未出现那就说明他躲在暗处观察情况,若你夜间穿上皇后的服饰,夜色浓重谁会看得清。”
夜色中洛川搀扶着一脸虚弱样的“皇后”走着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四周:“母后您可真的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真的死了呢?”
那“皇后”略微点头,房顶上一黑影快速闪过停留在离洛川不远的地方看着两人。
那人借着月光看着洛川身旁的“皇后”疑惑道:“她明明都已经死了怎的还会出现?算了先去试探一番,若她真没死,我在杀了她便是。”
说罢便快速跳下房顶朝着洛川身旁的“皇后”刺去,洛川见状松开扶着他的手。
与那人打了起来,江晏见状也跟着打了起来,那人见上当了当即便准备离开,洛川怎会让他轻易离开。
他拍了拍手:“出来吧。”话音落下一张大网自夜色中显现那人被网子笼罩住,被迫落到地面。
洛川拂了拂身上的灰尘走向那黑衣人,面带笑意的看着那人道:“夏杏,我真没想到会是你要还皇后?”
夏杏见事情败露索性也不装了,冲着洛川喊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这十三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江晏见人已抓到便将人带去了锦逸宫中,皇帝看着跪着的夏杏疑惑:“怎会是她?”
“这几日来皇宫失火案都是她干的。”洛川说完皇帝的脸色骤然变了,冷眼看着跪着地夏杏冷声道:“皇后的死是你做的?”
“哼,是我做的又怎样?谁让她倒霉呢,我想杀的本来就是你,是她自己倒霉,每次都会住进去,既然杀不了你,那我杀了她让你痛苦难过也很好啊。”夏杏说着眼神如蛇蝎般恶毒的看着皇帝,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
洛川嗤笑道:“你不会真以为,你的计划成功了吧?”
洛川说着夏杏的脸色骤然变的茫然,她明明亲眼所见皇后地尸身都被烧成焦炭了,怎么还会活着。他定然是故意的。
“阿七,进来吧,”洛川冲着后堂喊着。
不多时阿七带着皇后缓步走了进来,夏杏在看见皇后或者的时候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就连皇上见状激动的看着皇后好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双眼含泪上前抱住皇后道:“阿衡,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两人拥抱着全然不顾四周站着的人们,夏杏目次欲裂的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恨不得将两人碎尸万段,洛川适时开口:“你俩够了,现在正是审犯人呢,”
在洛川提醒下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洛川轻咳一声继续道:“当年是太上皇将你带回来,你若要恨也得恨太上皇,为何要害父皇。”
夏杏冷笑一声:“当年那个太上皇将我带回来,他全然不顾我已有七个月的身孕强行将我腹中孩子打掉,明明还有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他就这样狠心的将孩子打掉,他还日日临幸我,这些落在我眼里,全都恶心至极所以我便下药毒死了他。”
洛川想起今日宫女说的事情:“你为何会用硫酸沐浴,你可知那硫酸腐蚀性极强,你若是一直用怕是会将你的骨头都会腐蚀掉的。”
话音落下夏杏看着自己的身体,低着头沉默不语,她怎会不知道硫酸有腐蚀性,她只是觉得每次被他碰。
“你既然都已经杀了太上皇,为何时隔十年又对皇后下手?”洛川说着眼睛撇向一旁站着的皇后。
“我不过是觉得,这个狗皇帝与那太上皇长相一样,我恨毒这张脸,但凡与他相关的脸我都恨不得撕碎了。”夏杏怒吼着,眼神怨毒的看着洛川:“今日若非有你在,这两个蠢货还不知道多久才会知道,不过我倒是好奇这两个蠢货竟会有你这样聪明的女儿。”
夏杏说着眼神轻蔑的看向脸色铁青的皇上皇后,皇帝面色挂不住直接拍桌而起道:“来人此人蔑视皇家威严,残害皇后罪不容诛罚斩首示众。”
话音落下两个官兵走了进来将夏杏带走了,此次起火案件到此结束洛川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幕道:“天色已晚不如咱们在这休息一晚再走。”
听罢江晏点点头同意了洛川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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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夜色浓重,皎洁的星空下的流韵镇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就在如此安静的街道上倏忽响起喊叫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人们。
人们急促朝着声音出处跑去,就见一女子站在自家地里面色惊恐的看着田地中,众人皆朝着田地中看去就见田地里有一根一根的骨头。
众人皆惊惧的看着那白骨,月光撒向田地照亮着那森蚺的白骨,不多时原本安静的田野中四周的草坪中传来沙沙声,没多久原本的五个村民全都消失不见,
只留一地的衣服在原地,那些人便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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