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这里在搞「斗兽场」。

燕清歌一路上干掉了几个发现他们俩服饰异常的守卫。

踹开了一个藏在「三楼」的包厢,里面有个正在进行一些很下流勾当、大腹便便的贵族。

“你们是什么人?没、”他话只说到一半,整个臃肿的身子就瘫软了。

“出去。”燕清歌说着。

两个侍女尖叫一声,什么都顾不上的离开了。

燕清歌霸占了这个房间。

她从阳台上向下望去,凹陷的赛场里,两个浑身是血的人正扭打成一团。

江若流意识到,她有在此暂时停歇的意思。

“……那下面也太恶心了。我才不要踩在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上面。”她对着场地嫌弃不已。

江若流看了眼躺在他们俩旁边的东西……

“你要等他们打完?”

“差不多吧。”燕清歌捏着桌子上的葡萄嚼了起来。

她看底下那两个男人相杀,似乎有些兴致勃勃。

让江若流忍不住想起对方那个魔头的称号。

这个时机还不错……江若流打算跟对方说点什么。

然后他们俩的门外就唏哩呼噜来了一帮守卫。

在江若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剑就自己出鞘──

一剑把那些人全都串串儿了。

…………之前他就想说,对方的行事风格是不是太残暴了?

就算是画本子里,那些作恶多端的魔头,跟人打起来之前也会让对方把话说完吧。

燕清歌几乎没给过任何人时间。

江若流的本命剑重新变得湿漉漉,燕清歌扭过头看着那把剑,默了一会儿,评价道:

“你该打把剑鞘了……”

这已经让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把剑塞回对方怀里——那会弄脏江若流的衣服。

场地里在这时骤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讨论声。

似是比赛分出了胜负。

江若流低头跟着看下去,见到几个制式打扮的人出现,拖走了躺在地上的两具躯体,然后就有更多的人,驱动着御水诀,开始打扫现场。

燕清歌衔着葡萄梗,她看上去更加兴致勃勃了。

江若流的心咚咚跳着,他总觉得对方是在想什么“非常”糟糕的事情。

比她现在这样随手切瓜一样的行为更糟糕的事……

但还没等江若流从这还伴随着些耳鸣的心燥中缓过神来。

燕清歌已经从二楼跳了下去──

还用一只手拽着他!

“哇!啊——”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江若流大喊大叫起来。

下一秒那种感觉一缓,他们俩已经稳稳落了地,他还被燕清歌公主抱着。

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斗兽场里,被对方公主抱着。

江若流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甚至顾不上想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就挣扎着从对方怀里退了出来。

“你躲什么……?”

“不不不、你你你……”

燕清歌被江若流的挣扎弄得有些疑惑,不就是公主抱嘛?他们以前……哦。

燕清歌后知后觉,仔细想想,他们两个虽然好像确实是有过命的交情,但好像以前的确在平日里没什么亲密举动呢。

……咦?为什么。

燕清歌只好奇了一秒,就把这个没啥用的念头抛到脑后了。

【现在还有更优先的事情。】

时间不是静止着的,在瞧见燕清歌突然闯入斗兽场后,不明所以的观众们开始讨论,

一头冷汗,真正的酒肆主人则恶狠狠拉下了某个拉杆。

“咚”的一声,斗兽场原本打开的六个出口就都降下了沉重的铁门。

而剩下两个原本被死死封住的门却缓缓升了上去……

燕清歌已经开始在场地里低头用眼神扫来扫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了。

江若流刚刚上脸的红晕,在这个声音里退下去的很快。

他不知道她在找什么,只能紧紧跟在对方身侧。

在两个人都不在意的角落里,两只可怕凶猛的凶兽,咆哮着自己的愤怒登场了──

他们一只长得不太重要,一只有着像是长满了长刺的鳄鱼尾巴。

随着两只凶兽的逼近,江若流握着剑的手也越来越紧,

而燕清歌还在同江若流抱怨:

“他们一定是重新翻修了,我找不到以前那块地砖。”

两只凶兽早已在这里有了微妙的默契,他们一左一右夹击,想要撕碎站在中间的两个人族。

燕清歌叹了口气。

她多少还是有点爱护小动物的,本来想着在这两只来妨碍她之前离开的。

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燕清歌从怀里取出了一只造型十分奇特的铃铛,然后在那只长着鹿角的怪物咬到江若流之前摇了摇。

两个像是小山一样的凶兽瞬间就动弹不得了──

不如说它们主动安静了下来。

江若流望着那只铃铛有些惊奇,他并没有感受到燕清歌刚刚产生任何一丝的灵力波动。

就算他们两个实力再悬殊,也不应该呀……

就像是旱鸭子和游泳健将,哪怕水性相差再多,处在同一片水里,

两个人离得这样近,一个人拨动水面产生的涟漪,必然会打在另一个身上。

燕清歌用完,就把那铃铛重新收起来了,看起来也没有和他多解释几句的意思。

江若流吃不准对方如今的性子,但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刚刚那个铃铛是怎么……”

这东西是上古遗物十大神器之一。

但这个世界知道有这些东西的人少得可怜。

燕清歌感觉直接回答对方“神器”的效果,

可能跟别人问「你妈妈是哪里人」的时候回答「家里人」一样幽默。

但她也懒得对这东西进行那个长达3万字的背景介绍。

总之──

“便民科技,”

她解释,然后指了指江若流手上那块近几年开始新兴的物件儿:

“跟你那块表一样,不用输入灵力,自身能量驱动的小法器。”

江若流不知是信没信这话,

总之燕清歌说完,便打算继续凭感觉寻找记忆中那个进入密室的突破点了……

这些新修的地板还是太碍事了些。燕清歌想着,她要把它们像锄地一样连排打碎吗?

燕清歌突然注意到余光里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有只凶兽有着鳄鱼的尾巴──那倒是方便了。

她扯上江若流的胳膊。

“……?哇!”

随着江若流的轻呼,燕清歌脚下一点,就轻快地带着人一起到了凶兽的背上。

“这里,这里,还有那边附近,把它们通通砸了——”

燕清歌对着两头凶兽下着命令。

他们脚底下的大家伙开始浑浑噩噩地服从命令,转过身子,把尾巴对准燕清歌手指的方向,一尾砸了下去。

现在这里成了施工现场。

“咳、咳……”江若流趴在凶兽背上,对方工程干得火热,溅起尘土飞扬,他有点被呛到了。

燕清歌好心也帮他施了个避尘咒,倒是这会儿有些闲谈的心情。

“你瞧你,还是这样狼狈……”

她低头拉了一把江若流,但却在对方起身后并未松开拉着对方胳膊的手。

他们二人的身高差距有些大,以至于江若流在起身后,不得不继续弯着腰,来配合燕清歌的动作。

不过江若流还是忽略了这个别扭的姿势,也同燕清歌闲聊了起来: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我从小到大都这么倒霉……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年化斋到咱们村里那个老道士,她非要拉着给我算上一卦,结果、”

江若流像是气急了,说到这里他深深吸了口气。

燕清歌被逗笑了,她自然地把话接上了:

“结果那老太给你算完了就开始直叹气,叹了足足三声还不算完,还一口刚给她的吃食都没碰,匆匆跑了。”

江若流是真的有些气结了。

他向燕清歌坦白了一个当时没有告诉她的细节:

“其实那老道第二天有偷偷回来寻我……”

「“小娃,我看你命里犯煞啊!”

老道士趁着江若流在打水的河边落单时,把他扯到了一边,悄声道。

不等提着半只水桶的小孩儿有什么反应,老道就把一个水壶塞进了对方怀里。

“把这个喝下去,切记日后千万不要牵扯进跟什么国家啊、天下啊之类的,关乎万民的大事里去。不然到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娃娃你。”

年纪尚小的江若流下意识接过了那个水壶,但很快他的眉毛皱了起来——

“王阿伯他教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师你自己怕死吧,干嘛教我做逃兵。”

老道士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她把那个水壶重新夺回来,灌进了江若流的嘴里:

“个臭小子,让你喝你就喝,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总之你日后见到那些穿金戴银的人物,都给我躲远点儿。”」

这故事燕清歌第一次听,她有些好奇:

“那老太给你喝了什么?”

江若流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苦的不行……而且我后来仔细想了想,我好像就是在那之后开始倒霉的。”

燕清歌试着努力回忆了一番,发现同村的大人们,确实是在那之后,才开始编排江若流是她娘私生子的闲话的。

……

也不知道那老太婆还活着没有。

不过这个并不是燕清歌现在要处理的事情。

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松开江若流的胳膊,

因为脚下凶兽的动作已经停住了,它似乎挖到了燕清歌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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