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苓说：“顾斯焱从小性格比较偏执。那时候，他把我当成了他的所有。那不是喜欢，而是他自己的一种错误认定。”

白恬：？？

她是被开除了人籍吗？所以听不懂这话的意思。

她一把将闺蜜的小脸捧住，“谁跟你说的？顾斯焱？”

江苓在她手心里摇摇头。

顾斯焱自己还不清楚呢。

是系统啊。

或者，是她注定的剧情？

她拉下白恬的手，语重心长说：“白白，你别生气也别替我难过。我只想活下去。我已经二十三岁了，不会因为爱情就要死要活。”

圆脸的白恬把可爱的自己弄得皱巴巴的。但听完她的话，又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重新抬手，手臂搭在江苓肩上，“你最近画的漫画，二次元主角替代了三次元的人。嗯。我想问，你现在，还是我的江江大宝贝吗？”

江苓烦乱的情绪被她冲淡，嘴角抽了抽，忍了忍，没忍住。

她面无表情说：“你初二那年，写了一封情书给你男神，递情书的时候太激动，摔了一跤顺手把你家男神的裤子给扒拉了。还好没有别人看到。你初三那年……”

嘴巴被捂住。

白恬认真道：“小说里，重生的灵魂，是可以继承原主的记忆。”

江苓推开她，起身整理白母带来的东西。

白恬哼唧唧。

她躺下，一边跟江苓聊天，“好吧。我相信你是你了。但是，为什么啊？你怎么突然跟他又联系上了。”

江苓将食物放到冰箱，回来后坐她面前。

白恬见她端正坐姿的样子，跟着紧张。

江苓说：“你知道二次元替代三次元，怎么没想到，我可能是被什么不知名力量捏住住了命脉？”

白恬：……

她拿起抱枕扔过去，“不知名力量？爱情吗？编故事的，讲话果然能忽悠人啊！”

江苓接住抱枕放到身后。看吧，她说实话了，对方反而不相信。

不过，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跟别人提到系统。再说，说了又如何？只会让关心自己的人跟着担心。

她没反驳，只是道：“下雪天，好想吃火锅！白白，我们去超市购物，然后今天不醉不休！”

她一直，没有回那条信息。

顾斯焱的心，随着时间流逝却依旧没有刷新的文字而一直往下坠。

护士进来给他挂针，看他抓着手机的样子，有些不忍。

大明星顾斯焱，私底下安静得过分。

他刚住院的时候，护士站都轰动了。问了他经纪人，得到应允，找他签字。

他给签，但态度很疏离。

治疗的时候更是，他根本不看伤口也不看医生，只安安静静盯着窗外。

甚至，连护士不小心没有扎好血管，他都一点反应都无。

冷漠、拒人千里。

他对周遭的人没有反应，大家想要跟他搭话，都不敢开口。

所以，查房的护士听到他主动说话，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顾斯焱倒是耐心很好。

他重复问题，“关于我，有新的消息吗？”

护士反应过来，忙不迭点头，“有！我们护士站都在讨论呢。不知道真假！”

“真人秀？”

“是。官宣了你和宋皎皎。”

宋皎皎？

他直接忽略，“能不能让我看看。”

他没有被禁用手机，在年前官宣，也是他给导演的建议。

但是，他现在很害怕。

她为什么会来看望自己？之前他不在乎理由，现在依旧不在乎。但是，他在乎这件事的真假和延续性。

她回去之后，又让他感觉害怕，怕自己无法抓住。

就好像不管他怎么一次次查看，聊天记录都不会刷新新内容一样。

他需要旁人佐证。

护士没想太多，拿出手机打开门户软件，“已经上热搜了呢。”

果然，不是他的臆想。

江苓同意了，要跟他一起上节目。

顾斯焱的心情上扬了几分。

他把手机交回，“谢谢。”

护士看着他的笑容万分惊讶，“你心情很好？”

“嗯。”

“因为真人秀？不过，的确很少听你参加综艺。”

“不是。”不是真人秀。

“啊？”

顾斯焱不再多说。

虽然他看起来心情突然变好，但并不表示，他愿意跟别人聊天。

护士离开。

他再次拿自己的手机，给江苓发去消息。

顾斯焱：【节目组说分开开会浪费时间，到时候，我们约个时间，一起见节目组吧。】

他知道，她大概是不会回，但是，他心情很愉快。

在节目开拍之前，还能再见到人。

这么一想，他又不理解。以前，他是怎么忍的呢？

怎么能忍着五六年不跟她面对面见面？

哦。

因为一开始，他担心背后的顾家会伤害江苓。

但，这种理由，在现在看来，根本无法站住脚。

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不觉得，自己能忍受那么久不跟她见面。

可是，他真的忍下了。

他也不觉得，面对江苓的“告白”，他居然会拒绝。

不对！

一切都不对！

可总被一层什么罩着，让他无法清晰分析触碰到真相。

甚至，他的“潜意识”里，他是“认定”真人秀不会成功。江苓根本不会出现。她不会因为听自己受伤而来医院。

但，发生了偏差。

她来了。

她来了啊！

他能感觉到，自己一直想要对抗的什么，终于开始被撬动。

“苓苓。”

“苓苓。”

他一声声唤。

“江江！”白恬夹了一筷子牛肉卷给江苓，“愣什么神啊。盯着手机看，有人找你？”

“嗯。”她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吃一口亲闺蜜投喂的牛肉片，含糊道，“我想不通，什么情况下，一个本来离开的人，会突然对恢复联系表现特别热枕。”

还有，故事里的情节，太奇怪了。

他既然对她有那么一段还没有弄清楚的偏执感情在，怎么就能完全断联五六年？

白恬吃一口，“你说顾斯焱啊。”

江苓：……

白恬优雅翻白眼，“嗯，我也不懂，但我觉得，肯定是有阴谋诡计。”

江苓跟着她翻白眼，然后喝一杯苦苦的啤酒。

白恬拿酒杯凑过来，“碰一杯。”

两人同时抬手，“杯盏”相撞“叮”一声。

白恬带着几分醉意，“反正你要是决定了，也不用想太多。咱们就当是体验人生。顾斯焱可是大明星，跟着他混，对你也有好处。反正，姐妹，咱们只要不动心，就天下无敌！”

她是知道自家闺蜜的，只要不跟那个竹马谈感情，她足够应付。

江苓听进去了。

觉得非常有道理！

其实，她从来没有怪过顾斯焱。少女时期，她对他有一种自以为的“救赎”欲。

这种感情，现在想来能让自己手脚蜷缩。

但是，那时候他对她很好，但只对她好。

他对她事事体贴，超过正常的社交距离。

她看过他不太正常的状态。

她也看过他被他父母伤害之后，濒临崩溃的样子。

两人之间实在太亲密。

其实，那个所谓的小说剧情，也没有错。

男主到后面，清楚了自己的心意，明白对青梅不是男女主的爱情。

很正常。

或许，她也是。

那时候，她的告白，有懵懂的好感，但更多的感情，可能并非用爱情可以概况。

因为，那时候，她感觉到了，他行走在崩溃边缘。

——

现在，她活命要靠男主顾斯焱。而顾斯焱，要经过对她的掌控，跟对女主的感情对比。

他们，都需要彼此。

她放下杯子筷子，然后拿起手机。

在顾斯焱根本没有指望她会回复的时候，回了他。

“好。”

一个字，但是，她回复了。

【叮！男主爱意值 5%。黑化值-3%。】

推开病房门的宋皎皎听到了提示。

系统：【“抱歉抱歉，忘记关了。”

宋皎皎看向顾斯焱，然后，对上了顾斯焱含笑的双眸。

她心失控狂跳。

这个人，她想征服。

系统告诉她，只有攻略了他，她才能成为真正的天选之女。

她怎么可能拒绝。

系统：【“怎么黑化值一直降！”

宋皎皎手握紧又放松，几次之后，她试探问：【“必须让他黑化吗？攻略他，让他爱上我……我们在一起，不行吗？”

系统沉默一瞬，然后说：【“你要跟他一起，可以。不过，必需让他先黑化。”

为什么？

宋皎皎不敢问，因为她听出来了，系统的声音变成了毫无感情的那种。

而且，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必须让他黑化。

但自己不一定要选择离开他，可以在任务结束后，选择跟他在一起。

而她要跟他一起吗？

自己那份不甘心，真的能因为他回心转意而消灭？

曾经幻想自己抽身离开他后悔莫及的快意，不能说明什么吗？

她压下乱糟糟的思绪，一边靠近病床，一边说：【“暂时先不用紧张黑化值。他对我……对我有好感。黑化值在短期内，肯定会下降。”

系统恢复了活泼的语调：【“好啊，我听你的，相信你。”

宋皎皎已经走到病床边，“我还是不放心，所以回头来看看你。我们毕竟是老同学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的爱意值，只是自己来看望他，就上升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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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意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