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低声喃喃:
“我跟着卿瑶,跟着她走了好远的路。你知道我闪过怎样的念头?我竟想折断她的手脚,只留那张脸,我会想办法把她的那张脸变得和你一模一样,然后在看不到你的时候看看她,就能止住对你的近乎发狂的思念。我做的出来,我发现……我真的做得出来。”
可是,那是他的亲妹妹!
难道是她,是她引诱了他,让他堕入深渊,变成这般罪恶的模样吗?
面具骤然被揭开,卿莹太过震惊,以至于完全忘了该怎么反应。
“他对你做过什么?”
少年嫉妒地说,侧身挡住了她。手却从她的下摆探了进去,来到那从未被造访过的秘境,她感到心脏被他捏在手里。
“他像这样做过吗?”
“四哥哥,我眼睛看不见,你别这样对我,”这比严刑逼供还可怕,卿莹动都不敢动,她汗毛根根竖立,发着抖,喘着气说。
“之前,晋侯想要一箭杀了我。是……是太子救了我,我当时看不见,我把他认成了你。”
他的手渐渐放松,观察她的脸由白转红。
“记住,小莹儿不许爱上别人。”
“不然的话,我就去这样对别的女人。”
卿莹想到四哥哥的手会像这样去爱抚别人,心脏都要裂开了,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心中矛盾极了。
她不知道,卿婴是个十足的混账。
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把她纳入羽翼,一点点娇惯着养大,不容任何人染指。他接受她的一切,她理所当然也该接受他的一切。
让她依赖他习惯他离不开他,他精心养大的玫瑰岂能被别的野狗叼走。
可她一向没什么良心,定力又差,受不住诱惑,总是遵循本能在做事。
只能用她听得懂的话来教她:
“你当然可以碰他,玩一玩那个高高在上的君子。”
“但是,绝对,绝对不许给本王搞出一个侄子来。”
他怎会不了解她,他甚至比她自己更了解她,卿荷在她的生命中就像一尊从未下过神坛的塑像,光芒万丈,纯净耀眼,自会让人想方设法想要拉进红尘玷污。
他眼神阴暗,耳廓深红,给了她极为正当的理由,至少他自己听上去是这样的 :
“我怕他不知轻重,伤了你,皇兄那样的传统古板,他不懂怎样能叫女子快活。”
“那你懂吗。”卿莹懵懂地反问。
卿婴一默。他恼羞成怒道:“自……自然。”
“为什么?你跟女子……了吗?”卿莹想到皇后给他送了初礼宫人。
卿婴想到方才她跟太子搂搂抱抱,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眉眼风流,勾着她的下巴调笑道:“是啊,亲过也抱过了,怎么小莹儿管的这么宽,连哥哥床上的事也要管?”
卿莹好难受,她不想让卿婴靠近自己了,她甚至想把刚才卿婴碰过的地方给切掉。
看她撇着嘴一脸忍耐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他亲手养出来的小混账心里在想什么。
卿婴脸色一青,气急败坏道:
“傻子!骗你的你还真信,本王……本王可是在室之身!”
他说完就把脸别开,满眼的愤恨。
守身如玉那么多年,只等黄毛丫头能开窍,却是差点让别的狼先吃进肚中。
他怎能不郁闷。
想揉她脑袋又忍住了,她有伤,还是得先去处理。
反正,小鸟儿飞出笼子转一圈,最终还是要飞回他的掌心里来。
……
“皇兄不好奇四哥哥说什么吗?”
卿莹问卿荷。
四哥哥一向随性,身上没有什么道德感和约束,她跟他相处久了,那些闺阁女子的忠贞和三从四德,一直就没有在她的思想中打上烙印。她相信他,所以对他教她的那些东西奉如圭臬。
他允许她在外面玩,她就可以玩得尽兴。但是只要四哥哥说一声,她就会立刻回到他身边。
卿荷摇头,无声观察她。
发现一直萦绕在她周围的阴霾一扫而空,重新变得鲜活,秦王对她的影响有点超出了他的想象。
诧异被他藏起。他把白绫给她系好,在脑后打结,低声道:
“及笄礼,你可以向孤要一个愿望。”
“皇兄不是已经送过我礼物了么?”
他不说话。
哦,愿望啊。
“我想要——”
未来大宁朝的皇帝,九五至尊金口玉言,这一个愿望的含义是什么。
“想好了再说。”卿荷捏住她嘴巴。
别是什么莲子糖不限量供应的离奇心愿,他笃定她许的出来。
卿莹苦思冥想,好几天也没个结果。
想让晋侯死翘翘又觉得这个心愿用在臭男人身上有点浪费。
那么嫁给四哥哥当王妃?
还是等太子对她兴趣消退一点再说吧……
毕竟他政务繁忙,又要跟葛家的千金联姻了,届时如花美眷,红袖添香,总会把她抛到脑后的。
转眼,及笄礼到了。
她没穿那件百鸟裙,在感到他气息凑近似乎想问点什么时,下意识卖乖讨好:
“我只穿给皇兄一个人看。”
“少来这套。”卿荷低叱,冷脸表示甜言蜜语对他没有用,却将手边的点心往她那里推了推。
对面,卿瑶捂住脖子,怨恨盯着卿莹。
旧伤未去又添新伤,那夜她浑身是伤地返回营帐,却差点被突然窜出来的晋侯活活掐死!
话里话外,竟把意图害他的卿莹,错认成了自己?
卿瑶尖叫,这个蠢出生天的王八猪头!强忍着愤怒跟对方解释,晋侯这才松手,阴恻恻地说会加大剂量,玩死那个女人。
卿瑶也一声不吭,没有制止。
她是真的迫不及待看到卿莹身败名裂的下场。
太子离席,与诸位年轻臣子推杯换盏。
楚宴叹道:“宝真公主当真是天香国色,艳丽无双。”
青年才俊们纷纷附和,二公主一袭石榴红裙巧笑嫣然,相比之下脸带病色,眼缚白绫,一身素裙的三公主就有些黯淡无光了。
而且她婚约在身,名花有主,更加不如她的姐姐更具吸引力了。
太子呡了口酒,笑意很淡。
脑海中忽而涌动起那一日的光影。
少女赤足朝他走来,柔柔的笑映落在他眼中,在他心中那条污暗阴湿的河流上,开出了朵朵莲花来。
光艳动天下。
……
太子不过离开一小会儿,回来就见卿莹歪倒在案上,小脸酡红。
宫婢束手无策,也不知道一点果酒而已,怎就醉成这个样子。
卿荷无奈,没想到这货还是个贪杯的酒蒙子。
他着人来送她回去,她却屡次拂开人家搀扶的手。卿荷瞧着她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的背影,摇头。
重新坐下,却在片刻后,骤然起身。他盯着那空落落的酒杯。
“成苍,去漪兰台看看。”
待成苍回禀,公主并未回到漪兰台。
卿荷站在那里,身子发冷,感觉不到一丝人气儿。他的神色还算镇静,一低头,却看到手在发抖。
“太子殿下?您这是……”
……
“砰!”
卿荷满脸阴霾,抿着唇,一脚踹开又一间厢房。
室内暖香很重,吸进鼻腔让人发闷。
他神色清明,长指抵住剑柄,寒光出鞘,映出男子饱含杀意的狭长凤眼。
确定了里面空无一人。
就在他转身要离去时,那角落的衣柜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卿荷倏地转头,浅淡眸光锁定,上前用力打开柜门。
“哐当”一声。
他的剑从手中惶然滑落,跌在地上。
少女蜷缩成一团,身上的裙子已不再是裙子,而是破碎的布条,几乎不着丝缕。
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银鱼,端庄又淫.荡,白得晃眼。
“殿下——”
身后脚步声传来,是他派去找人的暗卫。
卿荷猛地扯落一块纱帐围住她的身子,头也不回地厉声呵斥。
“滚出去!”
暗卫们纷纷退下。
卿荷俯身,打算先看看她的情况。
猝不及防,她扑向他,像是猫猫碰到了猫薄荷,亢奋得发狂。
地上不知怎么有一滩水渍。
尽管他伸出手,接住了她,却仍是不可避免地滑倒。糟糕的是她撞在他身上,他们一起滚到了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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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年幼时曾为一贵人所救。
那年春夜,桃花开得正好,少年马踏银花映月而来,将欺辱她的恶人斩于马下,血溅桃花。
漫天血雨中,他淡淡睨来一眼,居高临下的眼神如看垃圾般冰冷狠戾。
他的腰间手腕系着银色链条,上边挂着一串蓝色宝石,却是一个个的蝴蝶幼茧。
风吹得他发丝衣衫飞舞,少年身上隐约蓝光闪烁。
红衣黑发,身披月华,蓝蝶绕袖。
如同星辰一般闪闪发光。
朝露一眼沦陷。
这一沦陷,便沦陷了十年。
*
及笄那年,朝露已从当年的小丫头出落成了北地第一美人,容色倾城,美名远扬,奉命入王都议婚。
却在途中遭遇劫匪,与部下失散。
偶遇一少年剑客,与之结伴而行。
少年性子顽劣,最喜逞凶斗狠,每次都带着一身血腥味和伤痕回来。
朝露十分不喜,唯恐累及声名,可他武功高强,一手剑术出神入化。
且他出身京中顶级贵族——奉家,正是她救命恩人的世侄。
朝露惦记嫁他叔叔为妻,遂在少年一次次受伤时耐心包扎,温言细语哄着他,让他护送自己回京。
少年脾气大,指使她倒茶摘花,朝露也都忍了,只等目的达成把他甩开。
再见救命恩人,果然一如当年英俊非凡,面容虽有岁月痕迹却更添持重老成,身边干净连通房也无一个。
朝露十分满意,在男人面前含羞带怯扮淑女,时不时与对方偶遇。
至于少年,见面就当不熟。
只是救命恩人十分君子,待她不冷不热,恪守礼节得过了头,让朝露颇为烦恼。
一次府中设宴,朝露正思量该如何与救命恩人更亲近些,却见男人携阖府上下男女老少,向着那位深居简出,好久才露面一次的摄政王磕头跪拜。
“拜见九叔。”
朝露抬眼一瞬,浑身血液骤然凝固——
摄政王高坐上位,一袭血红朝服金尊玉贵,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朝她望来。
那模样、那笑容不是被她当了一路保镖、又一脚踢开的少年是谁?
一代权臣高坐主位,大马金刀的坐姿偏有一抹睥睨天下的气势。
对方忽地起身,当着众人面,缓慢步至朝露面前,长指轻叩她桌面,语调是她熟悉的低沉戏谑。
“好孩子,想做我奉家的媳妇,不若先叫声九叔来听听?”
朝露:“……?!”
众人:“!!!”
容颜不老妖孽拽王x世家软萌小仙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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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情非泛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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