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工作只待在落霞沟和苏纵城在一起,罗晴还是感觉挺舒适的,但她并不沉迷,放松了几天之后,跟着下次来的旅游大巴回到C市。
把车停好,准备进电梯时,看到停车场树立个人影,似乎等了很久。
罗晴不予理会,快步向前走,那人小跑着跟在她身后,试图追上她。
终于在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用手挡住。
鼻翼因跑步而溢出薄汗,当看到罗晴时,由衷的露出一抹笑意,这一笑,让光亮的地下室失去色彩。
“姐,你这几天去哪了?我等了三天都没见你回来。”罗言跟进电梯。
罗晴没有先说话,而是在他进来电梯的那一刻,甩在他脸上狠狠一巴掌。
清脆的掌声回响在电梯里,罗晴也不按电梯,声音微怒,“我去哪你管的着吗?这是你一只狗该问的吗?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罗言的脸一下刷白,五个手指印清晰的覆盖在右侧脸庞,“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罗言咬紧下唇,眼里因见到罗晴而闪亮的光彩慢慢暗淡下去,“我不该没有告诉你,擅自来C市找你。”
罗晴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那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罗言怔住,低头看着脚面,一只腿缓缓跪下,另一只腿也弯曲,直至双膝跪地。
电梯在这个时候,由负一层升至一楼,“叮”的一声,电梯门毫无预兆打开。
此刻正是下班高峰期,等在一楼的居民看到眼前一幕,纷纷皱眉。
电梯里,少年单薄的身躯,僵直的跪在那里,正对着,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
准备进电梯的人们止步不前,望着电梯门渐渐关上,默契的无人制止,毕竟现在社会,冷漠已经让人达成共识,不去插手别人家务。
罗晴满不在意的按亮16楼,电梯每上升一层,罗言的心就跟着紧了几分,他不知道罗晴接下来会怎么安排自己,其实怎么安排他都不怕,他最怕的,就是罗晴会直接撵他走。
电梯停在16层,罗晴没留给地上跪着的人一眼,便匆匆走出电梯,来到门前。
电梯里的少年如被遗弃的流浪狗,无助而脆弱,好像罗晴的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的毁灭他。
他跪走着,跟在罗晴后面,祈祷她能回头看自己一眼。
大概是上天怜悯,他听到罗晴不带感情的问道,“想进去吗?”
罗言最大幅度点点头,生怕她反悔似的,可怜兮兮的道,“姐。”
罗晴转身看他,手里把玩着手机,悄悄打开录像,“那你叫两声给我听,像狗一样叫,你不是在做我的狗吗?”
跪在地上的少年,听到她的话,身子抖动一下,死死扣紧手心,内心像是做了无数挣扎,才小声开口,“汪!汪!”
“大声点,我听不到。”
罗言的脸色苍白,白到见不到一点血色,他仰起头,直勾勾的盯着罗晴,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水雾,努力不让它掉下来。
他不能哭,不能在罗晴面前哭。
少年咽下一口唾液,带着一种决绝,音量猛然增大,“汪!汪!”
刚叫完,便再没有一分力气抬头,声音极力隐忍,“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谁让你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做狗!”罗晴收起脸上的玩劣,输入密码打开门。
她话里话外都是嘲笑,罗言战战兢兢起身,双腿因长时间跪着而踉跄,罗晴不由自主的扶上。
少年眼睛亮了一下,罗晴发现,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懊恼,后又厌恶的甩开,头也不回的走入房内。
即使这样,罗言也开心的不得了,心里的雾霾全部驱散,只静静参观这里。
这是罗言第一次来,他用力呼吸着每一个角落的空气,仿佛都有罗晴的味道,包裹着他每一寸肌肤,令他血液沸腾。
“你睡这个屋。”罗晴指了下离主卧偏远的那个卧室,抱着一床被子过去。
“我还睡在你地板上不行吗?”
罗晴想说这里昼夜温差大,夜里太冷,话到嘴边却改成,“不行,哪有狗选择的道理,听主人的就好!”
罗言看着她,目光幽深,突然笑道,“好的姐。”
“叫主人。”罗晴纠正。
“主人。”
罗晴惊叹与他的乖顺,原本以为他还要固执一会儿,将手中的被褥放下,“自己会铺吗?”
“不会。”罗言不说在学校,都是自己每天整理的床铺。
罗晴好像就知道他会这么说,问了也是白问,他哪里比得上苏纵城一分贤惠,把手中床单一角递给他,“床单拉平了。”
罗言从她手里接过床单,两个人一起抬手,将床单高高抛起,从上往下平铺,罗言从这个角度看她,感觉两人像是在做夫妻一起的劳务,瞬间心里美的冒泡。
接着,二人合力又把被罩和枕罩套上,看着铺好的崭新一套床上用品,罗晴还是有一点小小成就感,满意的去换衣服洗澡。
罗言趁机翻出她的手机,找到自己以前给她发的视频,去掉影视图像,只留下音频发给苏纵城,最后还不忘删掉记录。
所以苏纵城收到的就只是一个录音,他好奇的打开,不懂罗晴为什么不发语音,而是发一个录音给他。
他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少年低吟的喘息,轻喊着罗晴的名字,浴望最终得以发泄。
苏纵城僵硬的手指停留在按键处,还没等他回过神,又一张照片传来。
还是上次照片里的那个少年,只见他光着身子躺在一张大床上,满身大汗淋漓,脖径戴一个红色项圈,整张照片说不清的暧昧之余。
苏纵城认得,那是罗晴的床,前一段时间,罗晴还在那张床上,剃光了自己身下。
如今不用多想,结合上面的录音,也能让人联想到刚才床上的风花雪月。
只是片刻,苏纵城却感觉犹如一个世纪漫长,他哆嗦着手,删掉录音和照片。
没看到,没听到,没看到,没听到。
他一遍遍催眠自己,迫使自己忘记刚才的事,给自己灌输这种麻木可笑的想法。
罗言偷偷用罗晴的内裤,擦掉身上故意撒上的水,他像是一个变态偷窥狂,龌蹉的搜集着罗晴的点点滴滴。
他从罗晴床上下去,抚平自己躺过的皱褶,穿好衣服,悄无声息的走出去。
他今天穿一件白色高领毛衣,出尘的气质,与刚才的行径判若两人。
罗晴洗完澡直接回卧室,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和苏纵城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之前页面,心中有些许纳闷,那个雷打不动每晚给她发晚安信息的少年,今夜怎么这么安静?
当然,她也没有在意,更不会主动联系,对于已经上钩的鱼,她没有心情再去花费时间损耗。
打开今天录制的视频,罗晴又欣赏了一遍罗言的卑微,然后把视频发给秦凤兰,她可真期待,秦凤兰看到自己宝贝儿子,这么低三下四的样子。
夜里,由于这个家里大部分时间只有罗晴一人居住,所以她没有锁卧室门的习惯。
门被轻声推开,罗言走进来,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肆无忌惮的盯着睡梦中的人,怎么也看不够。
少年眼神迷恋,只是单单这样看着,他就能感觉心上开出一朵花,蔓延至怒放。
他低下头,忍不住想亲吻那人的脸畔,罗晴忽地睁开眼睛,条件反射般携住他的下巴。
罗言瞪大双眼,无辜的看向她。
“是我对你的纵容,让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吗?”罗晴冷眼望着他,见他只穿一条内裤,还是一条特殊的晴趣内裤。
内裤是白色网格大象,鼻子长长搭拉着,穿在罗言身上,和他白净的双腿融为一体,惹人怜爱。
这是他从罗晴衣柜里找出来的,他嫉妒让罗晴为他准备这条内裤的人,他本想撕掉,又盼望穿在自己身上,也许罗晴会喜欢。
于是他忍下妒意,放下矜持,带着一丝耻辱,穿上这为取悦女人而设计的内裤。
他带着诱惑,讨好般的对着罗晴说道,“姐,你想要我吗?”
回答他的,永远是罗晴的嘲讽,“我是疯了吗,想要你?听着,就算全世界没有男人,我也不会想要你!”
少年抿着唇,不让眼眶里的水渍落下,他看着罗晴,想要解释,“可是,我并不是你真正的……”
他闭嘴,不再说下去,即使告诉她又如何?她也不会因此亲近自己一分,反而自己连待在罗家等她的资格都将失去。
“真正的什么?”罗晴追问。
少年想了想,囔囔道,“真正的爱人。”
罗晴冷哼,“爱人?你也配?言狗你的脑袋是坏掉了吗?”
她的话如针扎在心上,罗言感觉自己的心,已被她扎的千疮百孔,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在支持,这廉价的爱。
“就不能……爱我吗?”他坚持的问道。
罗晴斜着眼,从上往下审视他,直到少年被看的拘束,才开口道,“看看你这个样子,即使穿成这样,我也连玩弄你的兴趣都没有。”
一字一句,落在少年心上,原本以为已经被伤麻痹的心,再次生疼起来。
她到底,要至自己于何地,一片真心,就只配被糟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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