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寻打了个车回到离学校车程一小时的家,那是他很久没有回过的地方。
他是走读生,但平时是住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里,并不是家。今天他需要回到这个地方整理思绪。
他想,这个地方能压住他所有没必要的感情。
打开门,屋里果然没有人在。叶洛寻把钥匙扔在玄关处换上鞋走进自己的房间。
因为长期没有回来,房间里肉眼可见布满灰尘,和客厅的干净形成对比。
随意收拾了一下,他倒在床上。
他想不通最近自己是怎么了,他对祁向烛没有太大意见,甚至对这个Alpha颇有兴趣。
只是每当沈若出现在祁向烛身边或祁向烛因为沈若的事对他翻脸时,他就烦躁至极。
他也许是讨厌祁向烛的,讨厌这个Alpha因为一个Omega对他抱有恶意,讨厌这个恋爱脑Alpha因为一个会辜负他的Omega对他大打出手甚至想用信息素压制。
“哈……”叹了口气,叶洛寻眉头紧锁。
事实上他是焦躁的,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对祁向烛产生了异样的感情,而这是他最无法理解的。
祁向烛这么讨厌他,还用篮球砸他,他为什么会对祁向烛有那种想法?果然人就是喜欢犯贱的动物吗?还是说,是因为遗传?
叶洛寻按了按太阳穴,刚决定先放空自己,就听到门外传来开门声。
“应该是我儿子回来了,没事不用管他,去我房间就行。”
他听到了自己Omega父亲在说话,接着,一个陌生声音响起:“要不下次吧,你儿子在家,我们这样不好吧?”
“没事,快去我房间先准备一下,我马上过去。”
很快,叶洛寻听到一阵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看着房间门缝的阴影,内心平静。
房门没有被打开,这是在预料之中。
阴影没过几秒便消失了,十分钟后,隔壁房间传来熟悉的动静。
那是他Omega父亲挥动皮鞭的声音,夹杂着属于Alpha痛苦、欢愉的闷哼。
真搞笑,他回来的频率明明那么低,却每次都能撞上父亲带着不同的Alpha回来。
看来最近父亲待在家里的频率高了,那么他以后不会回来了。
很烦躁,Alpha的喊声越来越大。他想,一定是父亲故意的,那个Omega总是如此恶趣味。
以前他的Alpha父亲还在的时候,那人就喜欢在深夜干这种事,估计是以为他睡了。
他的Omega父亲一直如此,叶寻声本不是喜欢做这种事的Alpha,却为了迎合这个Omega、为了不让这个Omega去找别人而忍耐着。
但最后呢?本性难移,他的Omega父亲还是在外找了别人,这场婚姻里,他的诞生就像个笑话。
他厌恶沈若,因为沈若和他的Omega父亲一样,不懂知足,总是伤害真正爱自己的人。
他不懂祁向烛,因为祁向烛和他的Alpha父亲很像,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总是自欺欺人。
所以感情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呢?叶洛寻嗤笑了声,戴上耳机。
他睡着了,再次醒来时,那烦人的噪音已经消失,屋内终于安静。
“还在怪我吗。”
刚走出房间,客厅就传来程诺的声音。只见他的Omega父亲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
“每个人都有难以割舍的东西,很正常,不是吗。”程诺放下茶杯看向叶洛寻,“你爸爸能理解我,你为什么不能呢?”
到底为什么能淡然地说出这种话?叶洛寻不理解。他抿了抿嘴,没有正视自己的父亲,“那是他,他愿意委屈自己迎合你,那是他的事,我和他不一样。”
“我觉得你们都有病。”说罢,叶洛寻打算回自己租的房子。
关上门前,他听到程诺说:“脸上的伤是得罪人了吧,我很早就说过了,那么死板会……”
他还没听完就把门关上了,反正那张嘴也吐不出什么好话。
不过这趟回来也算是回对了,果然人无法轻易改变。
沈若不可能被祁向烛打动,就像程诺和叶寻声即使结了婚也无法收心。
而祁向烛更是和叶寻声一样,愚蠢至极。
他呢?他对这样一个愚昧的Alpha起了异心,好像也有病。
回到租的房子,叶洛寻决定从明天开始无视祁向烛。反正祁向烛再怎么被沈若伤害,他也无所谓了。
*
祁向烛觉得叶洛寻脾气很大,上一秒他还觉得能和那个Alpha做朋友,下一秒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搞笑。
哪有和情敌做朋友的?他已经和沈若在一起了,和叶洛寻做朋友,不是要把人气死?
想着,祁向烛笑出了声。
“最近和沈若很不错啊,训练着都能笑得和痴汉一样。”熊杰看到祁向烛运着球还笑那么开心,不禁调侃道。
“那肯定啊。”祁向烛挑眉一笑。
自从叶洛寻那天从食堂离开后,他就没怎么碰到过那Alpha了,所以那些荒谬的想象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松了口气。
对嘛,怎么可以有那种恐怖的想法?
“哟,心情很不错嘛,晚上请我吃个饭?”熊杰打算趁此机会宰好友一把,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祁向烛什么都会答应。
果然,祁向烛比了个“ok”的手势,十分豪迈地在饭点带他前往食堂二楼。
只不过一上二楼,他们就看见了许久未见的经管院二人。
“换个地方?”熊杰有点怕了,他发现自己的好友和叶洛寻是真不对付,还是别碰上好。
“不用。”祁向烛摆了摆手,“显得怕他似的。”说着,他特意挑了一个叶洛寻能看到他的位置,开始盯了起来。
叶洛寻的嘴角还是乌青一片,可能怕牵扯到伤口所以吃饭小口小口的,看起来斯文极了。
他盯了好一会儿,又发现叶洛寻伤口另一边脸总是鼓鼓的,应该是一直在用那边嚼饭。
怪像一只仓鼠的。
想着,祁向烛笑了笑,刚想拿手机偷偷拍一张,却兀地对上了叶洛寻的视线。
哦,终于看到他了?祁向烛想再挑衅一下,但嘴角刚勾起一点,叶洛寻就把视线移开了,再也没有看他。
什么意思?这是在无视他?
祁向烛又笑了,是被气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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