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 序二合作愉快

许一寒看着他，很平静说：“路陈驰，如果我们在一起，只会让你我更糟 ，那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周围瞬间安静。

琴键震颤的余音，长绵。

路陈驰突然偏头笑了笑，没出一点儿声。

暴雨欲来风满楼的宁静。

他长得帅，但却是一副不能惹的凶像。

眉眼距离近，眼一低眉一压就更是狠戾得不行，要宰人一样，不笑的时候就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是不是开始烦我了？”他说。

许一寒还没反应过来，路陈驰又低头强吻住她，一只手掐人似的，扣捧住她脸疯狂索取。

舌头在她嘴里乱戳。

粗暴、野蛮，毫无章法。

破坏一切坚硬，势不可挡。

许一寒怎么咬他都没用，他不肯放手。

铁锈味的血腥气蔓延到嘴里，血和水交融，难舍难分。

半晌，路陈驰松手，抬起头。

他扣住她头，她额头被迫和他相抵，笑：“……再说一遍。”

“路陈驰，我们分……”许一寒被他不管不顾的狠劲儿刺了下，手横着他胸前。

路陈驰不为所动，手卡着她脖子，低头又要吻她。

许一寒别过头，他就掐着她下巴，硬掰回来，手指陷进皮肤，掐着她脸，再次吻住她。

许一寒一边打，一边使劲踢。

她脸上一粒泪落下来，他拇指摩挲着轻轻擦去了。

她俩吻了一次又一次，次数多得许一寒嘴都肿了。

……到底是喜欢的人。

到后面，许一寒抬手抱住他脖子，喘着气，一面吻，手一面缓慢重复地摸着他背，像在安抚突然脾气暴躁的大狗。

路陈驰动作缓和了些，隔着几厘米，耷着眼皮看着许一寒。

喘息的热气扑出来，和她微凉的腮颊交融，像热天里疯狂寻求冷凉的狗。

唇齿相隔，跟着呼吸一下一下地缠着，腻着。

光筛着晒他脸上，汗腻着黑发贴在他冷白皮脸上，阴影肆意混杂。

路陈驰眼皮压着点儿，刺探地用嘴碰她的唇。

心底那些见不得人的**就这样轻易被挑起。

许一寒眯着眼看他，仰了下头，望了眼天花板。

他垂头含住她嘴。

许一寒细白胳膊躁动地绞着缠住他脖子，心跳声乱撞，眼神有点迷离。

热浪翻滚般，火星子瞬间炸裂，橘红光点子爆着交缠，烟花绽放。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了手，把许一寒抱在怀里。

许一寒坐在钢琴上，半倚着路陈驰，脸隔着他黑色微硬西装抵在他结实胸膛上，泛了红。

她喘了会儿气。

半晌，许一寒理智回笼：“……路陈驰，分了对我们都好。”

路陈驰看了她很久，突然就应了声。

许一寒看着他擦了下嘴角流的血，去扯衬衫上系着的领带，手背青筋扯着筋脉。

她没缓过神，路陈驰就凑过来，弓腰扯她腰上那条皮带。

皮带上的铁扣子彼此磕碰，铃铛似的，清脆一响，有点炸耳。

“你干什么？”许一寒扯他手。

路陈驰笑了下，停了手看她，漫不经心地说了三字儿：“操□。”

语气混得不行，就像街上的流氓痞子一样，除了**，他不会说这些混话。

“你……”许一寒惊愕。

路陈驰抽出那条带子。

许一寒望着他，茫然地突然就愣住了，浑身都没反应过来。

钢琴声又开始噼里啪啦的，声音倾盆大雨般落下，仿佛没有停歇。

她这才扯回神，用力去打他，脚去踹他：“路陈驰！你学法！你不能……”

“……我不能什么？”路陈驰笑了下，手滑下去，“许一寒，我们试了多少次，我哪次穿西装你不想？”

这话无赖得让许一寒只想骂他：“你脑子有病？！你知道你在干………”

路陈驰堵住她嘴。

她俩耳鬓厮磨的次数太多，多得刻在身体里，成了DNA。

他们比对方更熟悉对方身体。

“你疯了！混蛋！你这个混……唔……”

他又低头堵住她口。

牙齿又被撬开，唇齿间都是他的血。

“分手不行，”路陈驰吻住她脖子，手探着，又去撩拨她最原始的**，“许一寒，分手不行。”

“放开………”

“就一次，等会儿我们再谈分不分………”路陈驰说 。

浑身都在发软，她被亲得盹住似的，慢慢迷离地垂下了手。

她俩就像血肉缠黏的藕，明知道每一次彼此都伤的血肉模糊，却又遏制不住地去丝连，融合。

他们在昏沉光线里热吻，在世间喧嚣中挣扎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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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声，浴室的门被踹开。

路陈驰把许一寒抱去浴室，浴缸的水开了，水声蔓延。

他偏头瞥一眼她，去扯领带。

“你别脱。”许一寒啧声。

路陈驰笑了会儿，手背去蹭她脸：“等会儿再穿，先洗澡。”

光线混暗。

许一寒被路陈驰猛地推到钢琴上，连串惊雷炸起。

她胳膊环住了他，仰着头喘气，下颌扬起道弧度，怅然地望着天花板。

天花板洁无纤尘。

白肩膀露出来，锁骨上挂了条橄榄绿细条子。

路陈驰手拨开那条带子，头埋在她颈子里亲吻。

热意几乎融化俩人。

许一寒没推开他，揪住他西装里的衬衫。

钢琴声随着起伏节奏，炸雷般闷着响，痒痒嗦嗦地震到后半夜。

光影沉沉浮浮，琴房就亮了粒小灯，萤火般罩着墙壁，兀自发着亮。

完事儿之后，路陈驰穿着西装裤，把许一寒抱怀里，低头去吻她眼角，又用把他衬衫披在她身上。

地上有地毯。

很暖和。

许一寒有个坏习惯，弹完钢琴就喜欢坐地上，有的时候还习惯直接躺在地上就睡了。

他怕她着凉，买了条绒绒的大地毯垫底下。

地上暖和得路陈驰身上都冒了汗，薄肌上的汗淋淋冒出来。

脑海里闪过许一寒骂他的话。

路陈驰下意识扯出个笑，手垂下来，就去拉许一寒的手。

许一寒眼角坠了粒泪，钻石粒子嵌在腮颊，在灯光下隐隐闪烁。

……他还真的变成了个混蛋。

路陈驰垂头操了声，看着许一寒，啄珍珠米般，啄她眼角。

她眼眶深，哭的时候眼泪得蓄很饱满一颗，才会落下来。

眼光顺着往下，路陈驰一愣，抓了几把头发，手抵住额头，黑发胡乱支棱着。

他又操了声，喉咙一下又没压住咳嗽。

怕吵到许一寒，路陈驰偏头捂着嘴低声咳。目光忍不住去看怀里的许一寒。

她睡觉时嘴唇会嘟着点儿 ，他觉得很可爱。

路陈驰碰了下她嘴，许一寒皱了皱眉。

他笑了起来，转而去捏她手上的茧，又低头轻轻去吻许一寒。

她躺着的时候，像是盘着睡着的蛇，安静温顺，端庄娴雅。

很难相信，看着这么乖的人，见面第

一次就吻了他。

那会儿把他吓得不行，掏钱买了监控视频，调了证据，还几天翻来覆去没睡好觉。

路陈驰想到他俩大二时的事儿，偏头笑了笑，又去吻她。

许一寒被他吻得皱了下眉，睁开眼，看到他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她手抵着地毯起身，低头就看见自己浑身上下一团一团晕开的细吻痕。

许一寒看了他眼，没开口，就只是看着。

“……没下次，”路陈驰说，“我打包票。”

他是有点分离焦虑，她一提分手，他就忍不住。

许一寒觉得他在搞缓兵之计。

她起身把毯子放旁边，穿好衣服 ，坐凳上，瞄了他眼：“你想不想解决问题？”

“想啊，”路陈驰走过去坐她旁边，“怎么不想。”

“你和我提其它事儿我都尽力去做，你要钱，我给你钱；你要人脉，我给你人脉，”路陈驰说，“……分手不行。”

他这话一股精英男士既要又要的恶臭味儿。

“……别搞得我逼你一样，大不了咱俩掰了，”许一寒说，“……你知道我恶心什么，我们从始至终都是平等的。”

“你听你这语气，像平等吗？”路陈驰知道她是认真的，笑了笑，过去拉她手。

相处几年，她皱下眉他都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一寒抽开了。

………啧。

路陈驰突然想起来自己没穿西装，有点无语地瞅她。

“意思能达到就差不多了，”许一寒说，“你别杠我，我现在心里还压着火。”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勉强你，你也别想着勉强我。”她说，“没你我能过得很好，没我你也可以过你的快乐富贵生活。”

“………你毒蛇起来真的欠得无人能及。 ”他说。

许一寒给了他个肘击。

“……我也一样。”路陈驰拦着笑，看着她，“我知道你意思，你不是那样的人，刚才那话是我不对，我有分离焦虑。”

许一寒这才缓和，应了声。

“……许一寒，如果你都不能和我在一起，”路陈驰说，“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和我在一起了。”

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在他眼底浮晃，眼睫阴影罩着，肆意生长。

“而且，”他捧着她脸，带了茧拇指摩挲着她腮颊，像雕琢精心挑选的璞玉，笑了笑，“……我们都离不开彼此。”

她**的野心像一条蛇，滑溜溜的，一寸一寸往他心里深处钻，抓都抓不住。

腰被他胳膊硌得发疼，她压着眼皮，疲惫地阖上眼，倚着路陈驰。

………其实她俩就只是把对方放进自己未来考虑。

许一寒觉得这男的的脑子和她一样。

……多少有点毛病。

路陈驰这人很矛盾，干什么正义的事儿都像反派，一股中二气………但偶尔，他身上也有那股精英处处算计的精明与恶臭。

她应了声笑，顺着他的话开玩笑：“……你是很精明的投资商。”

路陈驰明显高兴了：“谢了，你也一样。”

“……我后悔了。”许一寒笑。

“后悔什么？”路陈驰警惕地问。

“和你相遇，还有……”

“……我爱你。”

“……合作愉快。”路陈驰笑，挺中二地举起拳。

………有个愿意和他一起犯二的人是他一生的幸运。

许一寒笑了会儿，举拳和他碰了碰：“……合作愉快。”